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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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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随着游行的人群一路走到了市中心的大教堂
教堂正面的两侧是高高耸立的尖塔,塔顶的十字架庄严肃穆,无数精雕细刻的尖塔层层叠叠而上.但见每一个高耸的小小精致尖塔,优美的线条,绚丽的吊顶轻盈、雅致。
教堂的两侧,是描写圣经故事的七彩窗花彩绘和几幅的十二生肖图.阳光隐在玻璃窗外,让每一幅玻璃图案色彩缤纷.殿堂内烛光摇曳,圣歌阵阵,教徒们虔诚地向心中的上帝祈祷着、忏悔着;宏亮的管风琴音乐在大厅内久久回荡,把身处其中的人们带到了中古世纪的梦幻之中,走进一种深邃致远的意境。
王曾环顾了周围的警备情况,觉得以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是完成不了绑架赢真的壮举的。但又不能把手下的小啰啰都叫过来,人多手杂,在密不透风的守卫下,一点疏忽都是致命的。想来想去,他把电话打给了水月。
“喂……”王曾蹲在灌木丛里,电话那边传来了兴奋的尖叫,差点没把王曾吓出心脏病。
“小曾曾~你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哎唷,我的爷爷呀,你小点声!”
“你在跟踪人!”
“我在市中心教堂……”
“你要谋杀可爱的大主教?”
“爷爷啊,”王曾擦了擦汗:“您平时都不看新闻吗?今天是建国庆典啊!”
“你要篡位?”
王曾听到电话那头刀器清脆的摩擦声,赶紧补充道:“要活捉!”
十分钟后,两个男青年蹲在教堂外的灌木丛里,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兴奋难耐。
秋深了。阳光在身上暖融融起来。香樟树里的阳光闪闪烁烁般的如冬日中遥遥的传来教堂里午间的钟声有着淳淳告语一样的幸福感,详和感,安然的使人想到了主教大人手拿着经书用安然的语调诵读着耶和华。
我似乎在秋的光纤里看到了你,你在这落叶片片翩翩里飘飘而至。有诗人这么唱和道。
“你带了什么东西来?”王曾侧头问水月。
“几把飞刀,还有一个绳子。”
“够了。我们现在混在洗礼的人群中进去。我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引起混乱,你趁机绑架赢真,我能给你争取十多秒,切记,不要冲动行事,现在我要给你讲一下计划的细节…”
“小曾曾……比起计划,我更喜欢即兴~”水月转动着飞刀说。
王曾瞅着明晃晃的飞刀,妥协道:“那行。”
市民们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教堂,一批进来了,又一批出去。大主教神情肃穆的用剑柄轻敲每一个人的脑袋,表示对灵魂的洗涤。赢真一行人在保镖的环绕下立在一旁。赢真的眼镜片在教堂的水晶吊灯下反射着光。
天色越来越暗,接受洗礼的人却只增不减,四周人的潮流闹哄哄的,不时爆发出欢呼声。这就是明星人物的出场啊。王曾暗自叹道。他费力的挤到了教堂的二楼,在阴暗的角落里打晕了一位修女,把她的修女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由于很瘦,所以女性的衣服倒也合身。他用篷帽包裹起自己的脸,对着有倒影的落地窗粗略的打量了一番,觉得可以以假乱真了。然后又看到地上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的修女美丽的脸庞,良心一阵不安起来,于是从修女的衣服口袋里翻到一本圣经和笔,把圣经里的一页随便撕下来,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塞在晕过去的修女手里。
于是就这样,他悄无声息的混着一大群修女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主教的身边。
主教琅琅的念着祝词,赢真一行人坐在最前排的长椅上,警卫百无聊奈的立在旁边,王曾觉得他们在十分不专业的站着打瞌睡。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了赢安颂,真是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啊。赢安颂面无表情的扫过这群修女,然后突然被提起兴趣一般,将目光停留在王曾身上,眼神又相遇了。王曾做贼心虚的别开眼睛,心想,再不动手就得露馅了。
“ 举起手来!”王曾一声大吼,把自己的玩具枪顶住了主教的后腰,然后非常敬业的扮起恐怖分子来。“我身上带着□□,别逼我!”
这么短暂的几秒钟,人们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面前全是目瞪口呆的神情,就像昨晚发现老婆吃了大蒜没漱口一样,惊恐的呆滞。
接着王曾闻到了一股酸臭味,人质大主教竟然……颤抖着吓尿了。
王曾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真的成了恐怖组织一样,一个如此的小花样就把这些权贵人士吓得屁滚尿流。他突然又想起母亲为了申述父亲的冤情,被两个壮汉恐吓的事。负责案件的警官冷漠的推脱责任,好像大家都抛弃了那对母子。
原来这群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也会触动,在名为死亡的恐惧前,卑微的低头了。
王曾的父亲是个警察,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一道银光闪过,一阵噼里啪啦,教堂正中央的水晶吊灯就砸落了下来,人们尖叫着纷纷躲避,接着是教主杀猪般的嚎叫,王曾开枪了,是假的,但橡木子弹擦过人体时还是很痛。灯砸下来时,造成现场的混乱,包围住王曾的保镖和远方的狙击手不敢贸然开枪,怕伤及无辜。再加上天色已晚,人群还无法适应突然的黑暗,耳边是主教鬼哭狼嚎般的救命声。王曾很轻松的趁着黑暗和混乱脱掉修女的衣服,插空溜了。而刚刚自己的行动应该吸引了大部分警卫的注意,水月要下手一定会很容易。
他逃到外面,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清凉的晚风徐徐的吹着他的发热的面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就这么浑然不觉的往前走着,竟然晃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他和水月当时见面的那个公园了。
他不知道,此时中心大教堂里已经炸开了锅,人们回过神来发现,大主教全然没事,而另一个更重要的人,消失了!
“喂,你在哪?”王曾打电话过去,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
“上车!”水月努嘴,王曾从后门上了车,然后被吓了一跳。
出租车后面坐着两个被反捆着,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我去,搞得跟□□一样!”王曾连连叹道。
水月一边开车一边回头惊讶的问道:“我们不是吗?”
“你会开车吗?好好看路别回头。话说你有驾照吗?”
“上个月才考的,那个傻逼考官,如果不是为了过考试我一定把他头拧下来挂在后视镜上……你不知道……”
王曾没有理会水月滔滔不休的抱怨,而是揭开了第一个人的面罩,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中年眼镜男,一脸恐惧,眼镜被蹭掉了只有一边挂在耳朵上。
“……这谁啊?”王曾问。
“出租车司机。”水月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
“那你他妈不把他扔出去?”
“他求我不要杀人灭口。”
“谁要你杀人灭口了!”王曾怒道。“你不怕他以后走漏消息?”
出租车猛的停了下来,一把飞刀擦着司机的脸,扎在了车后面玻璃上。水月从后视镜里阴阴的直视着可怜的中年男人的双眼,用怪声怪气的语气说:“小心你的嘴巴,你可是共犯,这是用的你的车,你知道我们绑架的谁吗?国家的元首——赢真!他可是瘪三之王!是权力中心知道吗!还有知道我们是谁不?□□!龙虎帮!你可以叫你旁边的人把他那把刻刀给你看,你就会信了,那可是宝物啊。他还有养一只通人性的黑猫,会杀人会藏尸,不过目前正在编制外。还有,呵呵,你老婆和孩子看上去过的不赖啊。”
水月在车前座找到了司机师傅的家人照片,阴森森的笑着,然后带着邀功的表情问王曾:“我表现的是不是非常称职?非常符合□□的自我修养?”
王曾的脸已经完全黑了,“给我闭嘴开车!”
然后车内保持了难得的安静,王曾心想,水月是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存在,自己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和他并肩作战。但往往是水月这种出人意料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能办到很多大事。毕竟绑架了眼前安静坐着的赢真老头。欣慰的叹了口气,揭开了第二个人的头罩。
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和压抑充斥了整个车内。出现在眼前,被布条勒紧嘴巴的是面容精致高贵的国家精英——赢安颂。此刻即使被绑着,依然用高高在上,难以捉摸的目光俯视着王曾,骄傲的不可一世,漆黑的瞳孔像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正在开车的水月感觉到背后的寒气,他听见王曾颤抖着声音对自己说:“你不看新闻联播的吗?”
“怎么了?”
“你他妈绑错人啦!”
几分钟后,整理好思路的两个人,无奈的相视。
“要送回去吗?”水月小心翼翼地问。
“闭嘴!你往那群老家伙里乱绑,随便绑一个也比他好啊。”
“还不是因为小曾曾你总看他,害得我以为他是目标人物。”水月委屈的说。
“我叫你闭嘴!”
就是这样,王曾人生最接近权力的一次行动,因为水月的搅和而完美的失败了,痛苦和不幸之感折磨着他,在秋天的夜色里,王曾感觉自己的泪水打湿了眼眶。
“别哭啦,明天再去绑一个啦。”
“那有那么容易,跟着你就是失败的开始。”王曾啜泣着。
当时的他,还认为这是彻彻底底的失败。真相外的人往里看,总是如雾里探花一般。就像一辆列车,走向了错误的轨道,却阴差阳错地奔向了它本应该去的,命运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