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涅磐》檀沐苏

20、第二十话 冷暖蚀夜

　　第二天午后，十一番队长室。
　　“月落，有人朝这边来了，别玩儿了。”剑八说的是停手，可搂着月落腰的双手却没有要放松了丝毫的意思。
　　“嗯，这是最后一个了啦，马上就好！”月落双膝立在剑八身前，手则继续在他的头发上捣拾个不停。（请注意，这是个无比暧昧的姿势，因为按照比例换算一下可以知道，这种姿势下男人的脸和女人胸部是处在同一高度的，更何况弄头发的话，女人的双手要抬起来——春光旖旎的十一番，和无良的Lola啊！）
　　门被砰地一脚踢开了，剑八瞬间跳起，手也按在了剑上，月落一吓，手里用来束发的小珠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剑八开口问向眼前这个长发凌乱，眼神迷离，单手肘撑在门框上的女人，手已经从剑柄上拿了开去——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不是想打架的状态。
　　“你果然在这里啊——”这话，却是对着旁边的月落说的。
　　“露……露琪亚！你……”月落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是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是更应该先问她“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借你一下午的时间。”
　　月落惊慌失措地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剑八。
　　“是你在学校时的朋友吧？”剑八刚刚认出来，“你去吧。”
　　“嗯。”无限深情地回眸一笑，然后跑到门口拉起露琪亚没有撑在门框上的那只手，“怎么了，你？”
　　“来。”露琪亚反手把她的手一抓，带着她蹿上了屋顶。

　　真央灵术院附近的樱花树林。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想到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种种，月落不禁有些脸红。
　　“想来想去，也就这里是个说话的地方了。”露琪亚说着找了棵树下一躺。
　　“你想说什么——哎，别躺地上啊，会着凉的。”
　　“要着凉的话昨晚就该着了，也不在乎今天这一会儿——再说了，我没你那么娇贵的。”
　　“……”月落想到了那天那人的那句话，脸上不禁又是微微一红，“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啊？”
　　“昨天，我喝了点儿酒……”露琪亚欲言又止。
　　“嗯？”虽然没想到你也会喝酒，但喝就喝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然后……然后晚上，我在那家伙的队长室里，和他……和他过了一夜……”
　　“啊？！和谁？那个五番的新队长？”月落觉得今天的露琪亚说起话来实在是没头没脑，如果是有了喜欢的人，也……也不是不可以的啊——可看她现在的表情，怎么看上去没有一点儿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之后幸福的感觉呢？
　　露琪亚摇头。月落更加迷茫了——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呢？她和五番队长之间的亲密关系，自己居然是入了番队以后才知道的。可她竟然又说不是和他，那又会是谁呢？
　　“那是……”
　　“六番队长。”
　　“什……什么？朽木白哉？！我说，露琪亚你不是恨他恨得要命么？怎么会……喂，我说，他该不会是趁你喝醉了……”
　　“不是，我没醉。”露琪亚的声音平静低沉，眼神依旧茫然而空洞地望向很远的地方，“是我自己愿意的。”
　　“啊？你……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他说他需要我……”
　　“他……”听到这样一个理由从好朋友口中冒出，月落气坏了，“他要你就给啊？！你傻啊？！”
　　“可能吧……他身上弥漫着的樱花的味道太好，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尽管我真的对他没什么喜欢的感觉呢……”月落啊，此时此刻正沉浸在相知相守的幸福中的你，是不会明白落寞之人的感觉的。我和松本乱菊不一样，她至少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喝醉了也知道自己究竟在想念谁——而我，我的寂寞是空的，飘摇晃荡的不着边际的空洞，一如我一片惨白而无物的记忆。同样，从没喝过酒的你也不会明白在苍茫如水夜色下酒寒发作是多么凄凉的感觉，那样的凄凉侵蚀着人的理智，让人看着摇曳的烛光都会想要落泪，当然也就更抵御不了那透过薄薄一层衣料散发出来的人体的温热气息的诱惑了。
　　“你……”月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她有一个妹妹的事情吗？”
　　“嗯？那又如何？”
　　“其实那不是他的妹妹，只是收养的而已。他不动声色地爱了她五十年——整整五十年……”我不是没有想到过要拒绝，可是我抵御不了他在耳边娓娓的低喃。你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吗月落，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从他的口中听到了绝望的悔意与绝望的爱恋，一次次地欲言又止，一次次地徘徊在理智与情感之间——这一徘徊，就是五十年。我说你这种人就应该被送去现世，好让你知道人生到底有几个五十年可以被用来浪费，好让你在浪费了一个之后就彻底的绝望。他说你不要说了我已经绝望了不是吗？他的吻落在我的脸颊身上，和他的绝望一样冰冷而疯狂，让人不禁瑟缩着颤栗起来……
　　原来朽木白哉也是会后悔的，且贵族当家的后悔，还不能和别人去说。葬礼上我只能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只能以她们是姐妹的借口把她的照片放在那里，我不能表现出思念的情绪，因为没有一个哥哥会因为自己妹妹的死如痴如狂……如果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如果我能再有多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是用整个静灵廷去交换——就像……就像他抱着我的双臂，随着身体的每一次抽动而收紧，整夜整夜，交颈缠绵……
　　“可是你是你啊！你不是她的妹妹啊！”月落看着眼前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糊涂到去做别人的影子呢，露琪亚！
　　“我知道啊，可是，他是个那么迷人的家伙……”你要给我温暖，就给到彻底吧。如果这是我落空的孤寂获得温暖的唯一的方式，那我也就不去拒绝了吧。我用指甲一遍一遍地轻划着你的胸膛——我好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感受一个男人的最生动的触感。凄凉如水的夜色中，没有温暖的两个人，只有点燃彼此的身体获取绝望的安慰。
　　“他……迷人？没觉得……”
　　露琪亚微微一笑，你的眼里除了自家队长而外，还能放得进别的男人了么——月落啊，你就是个这样的女人呢，所以你才会那么单纯地幸福着。无论他是否迷人吧，也许只是你没有看到他冰山融化时候的模样……他声声叹息着我的名字——露琪亚，露琪亚，你知道吗……当我声声唤着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听到了的，那种心如死灰，你可知道么……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事已至此，月落也只能给出这种无奈的问句了。
　　“不知道啊……”也许面对永世的绝望，昨天夜里的那种方式是唯一可得的安慰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