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直树同人小剧场~假虎之狐》青袍龙葵子

9、【鹅毛之义】

　　尾声：

　　在半泽的单身公寓小住两天后，半泽亲自开车，把狐狸送回京都老窝。
　　渡真利家族殷切盼得儿子平安归来，自然好好招待一番这位千里送【京娘】的少虎武士。

　　之后两人互相电话慰问数次。渡真利寄来礼物表示感谢。如此再三。一切不在话下。
　　等近藤出差回来，三人聚在一起喝了一回酒，不觉时间已过深秋。

　　……
　　某日，半泽突然接到渡真利的短信。
　　【今晚见，有礼物送给你。】

　　回复：【什么礼物？】

　　【给你的生日礼物，笨·蛋！——明天是你的生日，对吧？你大概会跟属下一起庆祝吧。所以今天过来先给你提前送一份礼物。晚上老地方见。7点半哟！】

　　好家伙，不但短信回复飞快，居然还打了那么一大段话。
　　渡真利单手发短信的拇指功实在不可小觑。

　　此时的半泽直树正端着一杯车站边买的新煮咖啡，走在去见客户的路上。收起手机，半泽忍不住抿嘴想笑：
　　渡真利这自说自话的短信，居然比手里的咖啡还热乎呢——

　　……

　　晚上7点15。【CAHIER-NOIR】酒吧。
　　半泽特意早到一刻钟，在门口稍微整理自己的外套。

　　此时酒吧内几乎没人，吧台里摆弄水晶酒杯的漂亮女老板娘回头看见他，笑盈盈地对他点头致意，然后默默朝角落一指：

　　渡真利忍居然早就到了。一改平时坐吧台的习惯，他如今倚在角落的沙发里，正打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一脸严肃地查找资料。屏幕上的蓝光反映在他的眼镜上，好一派财政精英的帅气感。

　　“麻烦你这么远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半泽上前致谢，在渡真利对面坐下。渡真利慢慢抬眼看一眼他，居然笑笑没说话。

　　等服务生端来酒离开后，渡真利才合上电脑。轻轻一扶眼镜。
　　这家伙天生眉眼修长，一笑便带些柔媚感。好了伤，又变回那条风流倜傥的贵公子狐狸。优雅得让人想踩他的尾巴。

　　渡真利从脚边的阴影里，突然抱出一条惊人的长方形的厚厚的杉木盒。
　　杉木盒外裹着麻纸。盒身以青色的绢布包裹，系有洒金的绳结。

　　封纸上工整的书法写着【雲夢澤】三个汉字。但一时不知具体读法。

　　“送给你的。这两天刚刚完工。”
　　渡真利将木盒郑重放在半泽怀里，悠然靠回沙发，点燃一根烟：看似抽烟吞吐，其实还是盱着眼，偷偷欣赏好友的表情变化——

　　半泽直树在看到那木盒的瞬间，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他小心地抚摸金色的绳结，郑重地打开包裹于其上的绢布和麻纸。打开木盒——
　　一架崭新的中平太刀。
　　刀鞘是乌金的漆面，金钩上雕着云与流水。
　　刀柄处雕刻着一个篆书的【泽】字。

　　“咔嚓。”
　　半泽小心地打开刀，放出一寸，欣赏刀刃上迷人的刃纹。

　　这样的礼物实在太珍贵了。

　　“喜欢吗？前一阵跟国际上的客户往来时，给对方定制的有日本风情的高级礼品。因为之前做了好几把，我就干脆让工匠又追加一把。顺便嘱咐刻上你的名字，作为你的专属宝刀。”
　　渡真利忍笑嘻嘻的，端起酒杯饮啜。

　　“这，太贵重了……”
　　半泽虽然如此说，但他实在很喜欢这个贵重而有气度的礼物。
　　他轻轻抚摸刀鞘，端详木盒上的烫烙徽章。发现这还是当代的名家作。

　　【奈良某庐野匠造】

　　咦？这个地址……
　　半泽突然抬头，怔怔看向渡真利忍。

　　渡真利从京都赶往大阪的途中出车祸，却被送往大阪和奈良交界的阪奈医院。半泽曾为此百思不得其解。
　　问过渡真利几次，渡真利总是笑着绕开话题。

　　“渡真利。……出车祸那天，你其实是从奈良赶过来的吧。”
　　半泽轻轻放下宝刀，问道。

　　“嗯。没错。”
　　渡真利边喝酒边点头。
　　“我去访问某位奈良荒原之中，由神鹿变成的公主殿下——”

　　半泽直树没有被渡真利忍逗笑。
　　他突然怀疑发生车祸那天，渡真利很有可能是为跑去奈良查看刀的制作进度，才会间接导致在回来的路上发生意外。

　　但是——
　　“你是因为给我准备礼物，才发生意外的吗？”
　　这句话，半泽无法开口相问。

　　他明白：好友夤夜赶来赠送贵重宝刀，这份情义，即使不牵扯旁事，也早已让人觉得珍贵得几乎无法承受。所以渡真利才会一直避重就轻，竭力找借口装作随意，让好友收下一份如此珍贵的礼物，而不背负上太多的负担。

　　半泽轻轻抚摸宝刀，心口一阵阵热流涌过。喉间酸涩。

　　这世上，居然有人诚挚待我至此。
　　这真是……

　　半泽努力眨了眨眼睛。紧紧抿住嘴唇。
　　作为好友，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微笑着接受；然后在心中铭记这份礼物的价值，长久珍重吧？

　　半泽轻轻抱住这把刀，温柔地看着好友。郑重地点头行礼。
　　“那么，我收下你这份心意。谢谢。”

　　渡真利微微一笑。如同鹅毛小事。他扬手向吧台又叫两杯酒。
　　在等待酒端来的空档，他回头抛了个媚眼，对心爱的朋友空手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