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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留笛有声度良宵 ...

  •   南宫勋出了正厅,下午的春意阳光让人心中一醉。

      想到此时的南宫府,云华山庄更是一处修身养性的静谧所在。

      南宫勋看到花园中遍植的花树,姹紫嫣红开遍,香气浓郁更是让人看之嗅之而心中喜悦。

      世人皆知花美可赏却不知它也可以是杀人的利器。南宫炙权居然会以为自己用毒。南宫勋不屑得一笑。

      大夫人这十年中用朝颜使自己的母亲处于混沌之境,若不是义父寻得神医,母亲这一生再难有清明之时,想到此处南宫勋对大夫人便恨之入骨。

      用毒便有解毒之物,没有解毒之物的便是速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吗?

      自从和樱漓救了花匠黄怀之后,南宫勋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黄怀身世清白,所以入得南宫府并不困难。南宫勋暗地里吩咐黄怀给大夫人的居室之中用一中异域名贵之花,这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为:赤滴子。

      此花香气淡淡,放于居室之中有凝神之功效。可此花的特别之处却并不是它的安神之效,而是这种花是一种血吸虫的宿主。

      这种极为微小的血吸虫居于赤滴子上,肉眼不可见。白天睡觉,一到晚上便会到居所主人处吸取血液,之后繁衍更多血吸虫,血吸虫的生命短暂,只有几天,但新生的血吸虫会继续自己种族的使命,直到这居所中人再无血可吸为止。

      被血吸虫叮咬不会有任何感觉,只是体内的血液会越来越少,所以不论来多少个大夫都无法诊断出血液越来越少的原因。

      南宫勋唇边一笑,因果报应,天道循环,今日便也轮到她来尝受这苦楚了。

      南宫勋吩咐燕升道:“你去盯着南宫耀,不能让他有接近我母亲的机会,我母亲心善,如果知道了,必然又要劳神了。”

      燕升转身而去,这次南宫勋回来,他总觉得南宫勋似乎有所改变,以前周身的森冷,现在也会透出一丝温暖的气息,难道是因为静玉的恢复,还是另有缘由?

      燕升没有再想,只是能日日见南宫勋在云华山庄之中心中便已满足了。

      就在南宫勋大仇得报之时,樱漓却已经回到了庸利王府之中。

      庸利王看到阔别一月有余的樱漓不免老泪纵横,庸利王妃更是握着女儿的手不肯放松。

      庸利王妃絮絮问道:“女儿,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真是要把我和你爹急死了!”

      樱漓看到父母老泪纵横,心中也不是滋味,樱漓素来知道父母疼爱自己,可却不知道父母对自己之心竟是如此之重,感动之余,便也十分愧疚。

      樱漓坦白说道:“这一个月我一直和南宫勋在一起。”

      果然,庸利王听了怒色顿起,拍案而起道:“漓儿,你怎得就不听为父的话,偏偏要与他扯上瓜葛!”

      庸利王妃怕樱漓再负气离开,便硬拉着庸利王,但神色也未免担忧道:“你们……?”

      樱漓知道他们所指之事,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尽量平静地说道:“爹娘,如果漓儿要嫁人,那只能是南宫勋,你们就不要再为漓儿操心了。”

      庸利王叹了一口气,垂目思索片刻道:“你知道你大哥被贬泷洲之事,是谁在背后参了他一本吗?”

      樱漓惊疑地望向父亲,心中却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庸利王本不愈让樱漓知道更多的朝堂之事,但为了让樱漓对南宫勋彻底死心,便将这些秘闻和盘托出。

      “在你大哥被弹劾之前,曾经有个神秘人去过黄台,并收集了所有的证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勋。”

      樱漓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说:“不,他不会……”

      庸利王继续说道:“他不顾你们儿时的情意,只将别人当做自己向上爬的垫脚石,他的心中只有蓬勃的野心,自己的母亲近在身边,却能十年不见、十年不认,为父怎会将你嫁给这样一个阴险狡诈、冷薄无情之人!”

      眼泪从樱漓眼中大滴大滴地滴下,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父亲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樱漓只觉心中剧痛,但口中兀自逞强道:“他不会……”

      庸利王看到女儿伤心欲绝也心中不忍,颤声说道:“难道非要他亲口对你说你才能相信吗?”

      樱漓眼神恍惚,说道:“我要亲耳听到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如果真是他所为……”

      庸利王虽然心疼女儿,但也不得不逼问道:“如果真是他所为你待如何?”

      “那女儿就与他恩断义绝,再不相见!”樱漓留下这决然的一句话,便急跑出门,庸利王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樱漓随意跨上一匹马一直狂奔到云华山庄,这是自己第一次到这个地方,这里住着那个给了自己那么多希望的人,可是她的心中此时却是如此的惊惧不安。

      而当南宫勋终于出现在樱漓面前时,樱漓除了瞪视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南宫勋看着樱漓眼中的疑虑之色,开口柔声问道:“可是庸利王为难你了?”

      樱漓不敢开口,生怕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

      南宫勋轻轻拉起樱漓的手,可樱漓却用力地甩开。

      樱漓终于再无法忍耐,开口问道:“大哥之事,可是你做的?”

      南宫勋神色一郁,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樱漓看到南宫勋神情的变化,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但依然一脸冰霜道:“我要亲耳听你说才会相信,我一直仰慕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会为了功名利禄而暗害自己的好友。”

      南宫勋心中一痛,在自己这晦暗的十年之中,樱漓是唯一的阳光,让自己在寒冷的冬天能感受到些许温暖,商子常的事确实是他做的,当收到义父的指令时自己有一瞬的犹豫,此举不足以除掉太子,为何要与商子常为难。

      可义父永远是那般云淡风轻地告诉自己,商子常是很好的帅才,若不称他羽翼未丰时铲除掉,日后必是心头大患。

      面对义父时,南宫勋永远都是妥协,这次也不例外。可现在当面对樱漓的质问时,南宫勋却突然希望那件事并不是自己所为。

      樱漓看南宫勋没有开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泪自她眼中弥漫,她挣扎着开口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南宫勋吗?”

      说罢,便转身欲走,南宫勋心中一急,抓住樱漓转身欲离的手臂,刚要开口,却是柳妈急急地跑了过来,还没到近前就开口喊道:“勋少爷,夫人她晕倒了!”

      南宫勋心中一急,可手却并没有松:“去请晋大夫了吗?”

      柳妈道:“已经去请了。”

      南宫勋看了樱漓一眼,这一眼中,有不舍,有请求,樱漓竟是无法迈开脚步,任由南宫勋就这样牵着自己的手,急急地向静玉的居所跑去。

      一入室内,便是一股浓烈的药气扑鼻,晋大夫,便是奕辰为静玉寻得的神医,只见此时他端坐于静玉的床榻之前,双目微阖正在为静玉诊脉。

      南宫勋看着母亲苍白的脸面色担忧,而樱漓看了床榻上的静夫人,心中却是一呆。

      这就是传闻中的静姨娘,怀柔夫人,南宫勋的生母。虽然与南宫勋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但见到静玉这却是第一次。

      每次提到母亲,南宫勋都会淡然地将话题扯开,樱漓原本以为南宫勋对母亲定是极不上心的,尤其看了几次南宫勋对大夫人恭顺的摸样,静玉更是肯定了自己这个看法。

      可此时,在这气氛凝重的居室之内,静玉看着床榻上这个瘦弱的美人,才知道自己对南宫勋真是知之甚少。

      樱漓微微动了动几乎被抓得酸麻的手臂,南宫勋回头,樱漓看到南宫勋忧虑的眼神,微微说了句“我不走。”

      南宫勋这才放开樱漓的手臂,再次将目光投射到紧颦着双眉的静玉身上。

      晋大夫沉吟片刻之后,便自药箱中取出粗细不同的银针,寻穴位为静玉扎了下去,南宫勋看在扎了数针之后,静玉因痛苦紧颦的双眉才放松了一些,心中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一会之后,静玉悠悠醒来,樱漓看着这一双狭长的凤目中是如此柔和的目光,心中先是一暖,却突然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又不觉得一寒。

      静玉一睁开眼,便看到南宫勋一脸焦急得守在床前,便知道自己晕厥的毛病必是又犯了。

      自从晋大夫为自己医治以来,虽然神情一日好过一日,但总会心口剧痛,自己虽然都苦捱着,但有时这疼痛实在难耐竟能疼晕过去。

      可这件事静玉却不允许任何人告诉南宫勋,她知道南宫勋在外面必然已经十分辛苦,所以自己不希望南宫勋再为自己劳心。

      静玉强撑着起身对晋大夫说道:“总是劳烦你。”

      南宫勋赶快扶起母亲,并将母亲小心地靠在自己身上,晋大夫微笑道:“你快快将身体养好,就是对我这个医者最大的感谢了。”

      说罢,晋大夫一个眼神看向南宫勋,南宫勋便垂头对静玉说道:“母亲还请休息片刻,我去随晋大夫开药,去去就来。”

      静玉微微点头,看向一直立于南宫勋身侧的樱漓道:“勋儿,请这位姑娘暂时留下好吗?”

      南宫勋看向樱漓,樱漓的眼神也正向这边看来,樱漓开口道:“你去吧,夫人的身子不好,我留下照顾夫人。”

      南宫勋感激地一笑,便与晋大夫出了门。

      静玉微笑着看着樱漓,刚刚醒来时,看到房间中突然多了一个俊俏美丽的女子,心下便也猜到了几分,可看他二人的神情,却是一个愧疚,一个冰冷,便料想这二人是闹了别扭了。

      静玉开口道:“刚刚可是给你吓坏了?”

      樱漓微咬着嘴唇,转身为静玉倒了一杯热茶,奉于静玉身前,关切地说道:“见他这样还是第一次,可见他是真得心疼夫人。”

      静玉接过茶盏,又顺势拉了樱漓的手将樱漓拉到自己的身侧坐下。

      静玉看着樱漓开口说道:“他哪里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定然让他不敢有第二次了。”

      樱漓听了不免眼眶一红,这虽然是她第一次见到静玉,可心中却有一种亲近她的感觉,因为静玉虽是皇上御封的怀柔夫人,却并不像一般夫人一般那么冷傲难以亲近。

      可此事却不是一言两语就可说清的,樱漓斟酌了片刻,开口道:“我们自小相交,他却事事瞒我,如此相交却不相知,还不如就此一刀两断了才好!”

      静玉听了心中一惊,看樱漓说话爽快绝不是个行事扭捏之人,她是这样说了,就必定不会是耍小女儿的心思,不知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竟让她如此伤心。

      可看南宫勋对樱漓的眼神又必定是一百个上心,虽然这十年来自己没有照顾到南宫勋,可最近和南宫勋的相处,她知道南宫勋绝对不是个随意留情之人。

      静玉看着樱漓,柔声道:“孩子,人和人能相交便是缘分,我知道你对勋儿有情,我也不强求你原谅他,只希望你给他一给解释的机会,那之后如何选择,就全看你了。”

      樱漓微微点了点头。静玉心下道:勋儿,母亲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些,你们日后如何,还要看你二人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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