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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恻隐之心 ...

  •   袅袅北风兮木叶飞,萧瑟红叶兮盼故归——墨子烟

      当墨子烟抱着墨钰在荷塘边摇头晃脑的念:“袅袅北风兮木叶飞,萧瑟红叶兮盼故归。”秋天就到了,七个月的墨钰已经可以自由爬,其实他想走的,偷偷的试过,最后担心发展成为萝卜腿而放弃。

      月姬走了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倒是和楼兰国隔着一条长河的皓月国,一名被称作“曲仙”的神秘人名噪大震,听说该“曲仙”是一个叫肖雪的世外高人,但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其人真貌,所以不知道肖雪其人是男是女。

      “曲仙”肖雪作的曲词迅速红遍这块大陆,歌词新颖,曲调婉转,完全颠覆了这个世界原来古板的乐乐(前一个乐念四声yue,后一个乐四声le),被称为“仙音”。

      当“仙音”传到楼兰国都城贤王府时,墨钰正坐在外厅的榻上自娱自乐等待喂食,廊下就传来侍女的靡靡之音,才开唱了两句,墨钰一下倒在榻上被口水呛到,差点暴露了自己其实不是哑巴的事实。

      “我赚钱啦赚钱啦!
      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搂个大美女呀右手楼个公子翩翩,
      我天堂地狱凡人间一天换一个地方乐逍遥呀,
      我坐完战车骑宝马没事去天堂吃龙虾.
      我赚钱啦赚钱啦!
      光保姆就请了仨,
      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
      我茅厕墙上挂书画,倍儿象书画家呀.
      我再也不用怕夜叉那个捕快大妈咧,
      我再也不用怕夜叉那个捕快大妈哟!
      我算是扯完了----蛋了!
      加点儿韭菜花~”

      ……好吧,还改了歌词!
      等侍女唱完的时候,陪着墨钰的凌铎已经憋出了眼泪,仔细看长廊那头过来的贤王烟,脖子上青筋纹路已经突出表面。

      那侍女一见贤王烟,慌忙行个礼就夹着尾巴跑了。

      虽然墨钰从来不哭不闹,来过许多大夫,包括宫里那位隔三差五的派个太医过来把脉,得出的结果都是哑疾。但是墨子烟始终记得当时祭祀大神走的时候,轻飘飘的一句“无需再看大夫”后面的真正含义。

      墨子烟进来的时候,和凌铎的一个照面,首先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无语的表情,然后就是墨子烟眼里流露的无奈,凌铎就知道又一次失败了。

      凌铎其实是子竹王的书童兼贴身侍卫,老子竹王辞世到时候,子竹王才刚过弱冠之年。子竹王上任短短一年就失踪了,凌铎当年才十五,子竹王失踪以后,凌铎离开他们世外桃源的族地,明察暗访得知当年子竹王的失踪跟楼兰王室公子云有关(现在的楼兰王),所以就千里迢迢来到了楼兰都城。

      没想到才开始查访,就被当时的公子云追杀,差点命都没有了。好在那时是易容的,后来被太子烟(贤王墨子烟)所救,多方考虑竟可报恩,也方便打听子竹王的下落,所以凌铎就留在了太子府做护卫。直到半年后公子云篡位,太子烟变成贤王烟,凌铎才向墨子烟坦白自己的身份和所为何来,这时凌铎才真正的成为墨子烟的心腹和朋友,凌铎也才真正的把墨子烟当做一生的朋友。

      四年来只知道子竹王被墨枫云软禁,具体软禁在哪,无人知道,开始还有消息传出,后面是连零碎的消息也没有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眼神交汇后墨子烟坐到榻上,拉过墨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钰儿,你什么时候会叫父尊?叫爹爹呢?”(PS.父王是君主的子女对君主的称呼,父尊是将相王侯的子女对父亲的称呼,爹爹和父亲是将相王侯以外的称呼。)

      墨钰巴拉几条黑线:还是孩子而已,比自己起码小了七岁,要自己叫他爹爹?爹爹就爹爹好了,反正自己现在的皮囊很吃亏。父尊又是神马玩意儿?这么难听!

      自发现墨钰额上蓝水滴那日始,除了凌铎,墨子烟对于墨钰的日常生活看护从不假手他人。和凌铎几乎不分开的两个人,这半年来,都是轮流的亲力亲为照顾着墨钰,难为曾经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烟,即使是被软禁的贤王烟,在吃穿用度上也是尊贵无比,又哪里用得上自己动手。

      墨钰其实是非常感动的,墨子烟对他的疼宠程度,比后世自己那个做官做到已经是三星的某人更像父亲!

      父子正在天伦之乐的时候,侍卫来报:楼兰王一个时辰后驾临贤王府。

      笑容僵在唇角的墨子烟把墨钰放在榻上坐稳,交代了一下凌铎,就安排迎接事宜。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去,恻隐之心就在墨钰小小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我是恻隐之心分界线————————————————

      当一片枯叶飘飘摇摇的落在窗棂上,已经是夕阳西下,残阳透过窗棂和打开的门缝钻进来,暮霭的笼罩下物体拉出细长的影子,影影绰绰的飘忽着;在斜阳中翩翩起舞的细小尘埃犹如来自彼岸的精灵,再入境些甚至可以看到精灵尽头是盛开的曼陀罗。

      墨钰在这寂静中蓦然回首而起的忧伤,就像一掌被拍开的门在那瞬间就解开了这一室的封印。

      就像在解开封印的同时凌铎被包围后点穴,楼兰王的“影”拎着墨钰一路晃过来影绰的回廊到达得烟阁内室。

      内室的床上,纱曼被扯下,床上的墨子烟就像蚕一样束缚着,潮红的脸上可以发现努力保持清明的眼睛,在看到被“影”拎来的墨钰时已经接近崩溃。

      “烟弟,今天寡人不碰你,你只要熬过了今夜。寡人就可以给你三个月的考虑时间,希望烟弟再多想想公子钰……毕竟离岁年还有段时间,还不是神殿的人。烟弟,你说是不是?”墨枫云从“影”的手里提过墨钰送到墨子烟的眼皮底下,一手掐着墨子烟的下巴,狠狠的盯着被抬起来头的双目,轻柔地说着残忍的话。

      墨枫云把墨钰扔在墨子烟身边,转身——就这样让“影”锁上了内室和外院的门走了,君主离开后,得烟阁就不会再有半个闲人。

      待得墨枫云远去以后,墨子烟已经到了极限,努力的偏头看着墨钰:“钰儿……”

      墨钰爬到墨子烟视觉方便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这个小爹爹一会,在墨子烟眼睛开始迷离的时候,爬过去小嘴贴着墨子烟的耳朵,轻声的发出:“爹……”

      迷离的双目刹那定神,甚至在强迫清明的刺激下,眼角潮湿,显出一副可怜兮兮哈巴狗一样无敌萌的表情。

      原来瞬间就和永远一样,这一刻,由一个名叫墨子烟种下的心魔封印在墨钰一个叫恻隐的心里。

      “钰……钰儿,是……你在……叫……爹爹吗?”

      墨钰再次把抬酸的脖子俯下,来自小嘴的纯净气息扫过墨子烟在药物作用下更加敏感的耳轮,引起一阵颤抖,再次迷离的双眼。(离耳朵那么近是因为声音可以更快刺激听觉神经——这没有什么实际数据考证,写作需要而已。)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在墨钰不停的轻呼下,墨子烟迷离的双眼夹带着满满欣喜,笑容却是苦涩的:“原来……真……的是钰……儿在叫……爹爹,爹……”

      在墨子烟还有理智的时候,墨钰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语:“爹爹,你是不是中了春药?”

      吐字清晰,语句通顺,墨子烟愣愣的看着墨钰点了点头。

      “爹爹,你坚持一下,自己先咬一下舌尖。”

      墨钰看着墨子烟愣愣的象机器人一样接受指令后,就爬起来把簪子从墨子烟头上努力拔下来,爬到裸露在外的脚那头,在脚底看中一处深呼吸后聚拢力气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猛的一簪子刺下(PS.这里请不要自动代入什么医学科学啥的,纯属君木写作需要的胡扯,请原谅,谢谢!),身体自然弹跳后的墨子烟眼中一片清明及惊愕垂眉看着脚那头的儿子。

      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春药级别,墨钰知道很有可能支持不了多久,没有时间去安抚带着期盼的小爹,歇了一口气再努力重新聚拢些力气,就急着找蚕茧的源头。

      等墨钰好不容易释放出蚕茧里的墨子烟,在他小爹爹的眼神又开始迷离时候,拔下了先前刺入脚底某处的簪子:“爹爹,您赶紧去把那盘水淋头上,然后去冰窖吧。”

      墨子烟压下纷乱的心情,也知道时间紧迫,跳下床把洗脸架上盘子里的水当头淋下,然后拿凳子砸开窗户,把被子包住墨钰抱起就跑到了得烟阁的外院,自己跳下了荷塘,墨钰放在了岸边。

      还是一个孩子!七个月大的墨钰第一次流露出名为“疼惜”的眼光:夕阳早已西沉,疲倦的缺月正努力的从云层探出头来,那房屋树木剪碎了的月光照着荷塘,迷离的如秋霜,那个站在水中的人影,和青花瓷上那个谪仙一样的男子重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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