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莫与你相许》夏伊年

2、前传（二）

　　一直到傍晚，外面传来消息：“苏姨娘中毒了！”
　　听霜月说当时雪妤院乱作一团，邓桥听到消息赶回来直接震怒。对着雪妤院侍候的奴仆们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雪妤院乱糟糟的闹了一个晚上，但仍是没救过苏雪妤。寅时，一阵阵哭声和邓桥的怒吼声从雪妤院传过来。
　　我知道，苏雪妤死了。
　　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是想。
　　我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强烈的震动给弄醒了，我缓慢地睁眼起身坐好，声音是一片平静：“大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在低声反问，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他的伤心、怒气，其中恨我的咬牙切齿；他因努力忍住要杀我的恨意而在额角暴起的青筋。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当初决定要动手除去苏雪妤的时候我就知道时候根本不可能瞒得过邓桥，我所想的也只是可以成功的除掉苏雪妤就好，邓桥会对我的铺天的愤怒和恨意我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是你让人在雪妤的燕窝里下的毒？”他终于清清楚楚地问了出来。
　　我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只是什么也无法看到。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是啊。”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命人在她的燕窝里下蚀心蛊，那蛊会一点一点的把她的心脏咬噬吃掉，直到把整个心脏都吃完为止，你知道吗在心脏没有被吃完之前中毒的人是不会死的，她就会清清醒醒的感受到心脏一点一点被吞噬掉的锥心一般的痛苦。”
　　“啊！”他一下抬手劈坏了前面的桌子，“砰！”桌子散架，桌上的茶壶和杯子摔碎的声音随即响起。“司马嫣，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觉得脖子上的压迫随即而来，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的紧紧地扣住我的脖子，我只觉得他的手越收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或许我就要死了这样也好，只是对不起我的孩子，可怜他还没能出来看一眼这个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猛地甩开了我，脚步声响起他掉头就跑了出去，我始料未及，肚子一下撞到地上，肚子一阵钻心一般的疼痛传来，我顾不得嗓子里的腥甜、疼痛和声音沙哑不堪：“霜月……霜月……”
　　好一会才听到霜月跑进来的脚步声夹杂着她的惊呼声之中还带有哽咽声：“夫人……”
　　我顾不得说别的：“快！扶我进产房，赶紧找稳婆来，我可能要生了。”
　　因为还有三个多月才到预产期，所以府里并没有找好产婆，只能去外面去找，等稳婆找来的时候我已经疼到快脱力了。
　　稳婆要我使劲我根本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了，模模糊糊间只听到稳婆声音里满是急促地在对什么人说话：“拖得时间太长了，加上又是早产，母体又虚弱，唉！”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身边的人的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帮我保住我的孩子！”
　　“唉！我尽力吧，只是这样一来，夫人你是……”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按照她说的做，她让我呼吸就呼吸，让使劲就使劲，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身体里终于有什么东西“哗！”的一下下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婴儿动听的哭声。
　　“夫人，是个健壮的小公子！”有稳婆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我的孩子啊，与我血脉相连的人，真好！
　　我欣慰的一笑，但紧接着身体里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也汩汩的流出来。
　　“天哪！大出血！”屋里随即“哗！”的闹起来。
　　各种声音，杂乱的脚步声、铜盆相碰的声音、许多人急急忙忙的说话声……
　　我不仅觉得耳边闹哄哄的吵得我头疼，而且身体里的热量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慢慢的流逝，但我顾不得这些，仍是努力开口：“孩子…给我摸一摸…我的孩子…”
　　有人把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孩子的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小脸脸上，我听着孩子不时的轻哼声，屏住呼吸，只敢用手背轻轻地蹭蹭他的小脸心里只觉得被填的满满的。
　　只是，手越来越没有力气，周围的人声也越来越来纷杂，那些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远，模模糊糊的我好像还听到了邓桥的怒吼声。
　　我都要死了，他还在生气什么呢？
　　意识越来越遥远，我已没有精力与时间再去追究这些了。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绝对不要这样守着孤独活到终老，再也不要再遇到邓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