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任务×血腥 ...
-
背负着双手，桀诺慢慢的走在枯枯戮山顶的森林里。
……确实奇怪，寒沁并没有杀过人，怎么会那种浓烈的杀气？微微皱着眉，桀诺有一丝不解，而且她的天分，实在是高到让人害怕了……眯了眯眼，桀诺眼里闪过一缕精光。
就像是，天生为杀人而生的一般。
突然，桀诺停了下来，看着左边的位置，他说：“伊耳谜。”
“爷爷。”一个衣衫破烂，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有着长及肩头的黑发的十四五岁男孩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着桀诺问好。
点点头，桀诺问：“任务完成了？”
“是。”伊耳谜的眼睛很大，如同黑曜石一般漂亮。但称着他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却显得有些怪异。
“很好，你去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桀诺说。
“是。”简单的对话到此结束。伊耳谜带着满身的伤痕离开了。
同一时间，鬼面的房间。
“镜子坏掉了怎么不换一个？”头一次走进鬼面屋子里的奇牙看着屋子一角那面破碎了的落地镜，奇怪的问到。
“没必要。”扫了一眼落地镜，鬼面微微一笑，“要咖啡还是奶茶，或者果汁？”
“……果汁吧。”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奇牙说。
“好。”点点头，鬼面拉开了一个暗门，走了进去。
“什么地方……厨房！？”看着有全套完整设备的厨房，奇牙不由瞪大了眼睛。
“嗯。”熟练的打开橱柜，取出水果，鬼面现弄了一杯果汁给奇牙。
“怎么会……疑？”喝了一小口，奇牙不由轻轻疑了一声。
“怎么了？”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鬼面问。
“很好喝，”舔舔嘴角，奇牙咧咧嘴，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姐，你加了什么料？”
“一点点小调料而已。”用汤匙慢慢的搅拌着咖啡，鬼面随意的说。
“嗯，”看到鬼面不想说，奇牙也没有再问，坐在椅子上，他略带好奇的看着鬼面的房间。
鬼面的房间，简洁到简单的地步了。房间里的颜色，只有黑和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灯。黑色的书柜，黑色的茶几，黑色的窗帘。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与其说这个房间是寝室，倒不如说这个房间是书房——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就是书——整柜整柜的书，占满了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房间。
稍微看了几眼，奇牙就无聊的转开了视线。比起这些书，他对鬼面那个配备齐全的厨房更有兴趣。
“姐，那个厨房你是怎么弄的？交代梧桐？”捧着杯子，奇牙兴致勃勃的问。
“不是，”微微抿了一口苦咖啡，鬼面说，“是我拜托伊耳谜哥哥弄的。”
“大哥？！”听到了这句话，奇牙不由愣然。
“对啊！”看到奇牙的样子，鬼面有些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面瘫大哥？”说道伊耳谜，奇牙顿时满脸的受不了。
“面瘫？”轻轻一笑，鬼面说，“伊耳谜大哥其实……”
“喀！”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传入了鬼面的耳朵。听到了这个声音，鬼面搅拌咖啡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微笑着住了口。
“其实怎么？”没有听到下文，奇牙好奇的追问。
“不，没什么。”将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鬼面说道。
“嗯。”既然鬼面不说，奇牙也懒得追问。有些不舍的喝完了最后一口果汁，他站起来告辞，“姐，我先走了。下次我还要喝这个果汁。”说这话的时候，奇牙完全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你想喝就来吧，下次我做蛋糕给你吃。”鬼面的笑容，温和而明朗。
“嗯！”用力的点了点头，奇牙兴奋的笑了起来，“再见，姐。”哼着调子，奇牙高高兴兴的离开了鬼面的房间，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伊耳谜大哥，”在奇牙离开后，鬼面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奇牙已经走了。”
“……”沉默的自门外走进来，伊耳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
“这次的任务不好做？”看着满身鲜血的伊耳谜，鬼面随口问。走到房间的一角，她从柜子里拿出了消毒止血的药品和纱布，为伊耳谜包扎。
“还好。”淡淡的回了一句，伊耳谜习惯的坐了下来，看着鬼面熟练而细致的为他包扎伤口。
“和平常一样吗？”包扎完后，鬼面走进厨房，为伊耳谜拿饮料。一边准备，她一边问。
“嗯。”随口应了一句，伊耳谜的目光集中在了奇牙刚喝过的杯子上。
“奇牙很可爱，不是吗？”注意到了伊耳谜的视线，拿着饮料出来的鬼面微微一笑，说道。
“可爱？”将视线移回到鬼面身上，伊耳谜用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鬼面。
“是啊，”笑着点了点头，鬼面说，“不过，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用相对完好的手端起了杯子，伊耳谜说。
“……不止是你，还有我。”摇了摇头，鬼面说，“他似乎以为我……”说道这里，鬼面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不由低低的笑了起来。
“什么？”偏了偏头，伊耳谜好像是在询问。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却一直都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没什么。”看着伊耳谜，鬼面若有所思，“伊耳谜大哥，席巴爸爸曾经说过：作为一个杀手，一个好的杀手，不能拥有自己的渴望，是吗？”
“嗯。”点了点头，伊耳谜回答。
“那么，”鬼面微微勾起了嘴角，“伊耳谜大哥，有渴望的东西吗？”
“……没有。”沉默了一会，伊耳谜回答——如同机械般的回答。
没有，是么……鬼面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
“可是，我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呢……很多、很多……”闭了闭眼，鬼面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柔和了起来，“不过，想不想要和能不能有，完全是两回事，不是吗？……真实，从来都只有一个……伊耳谜大哥。”
我只需要知道唯一的，真实……唯一、而已……
枯枯戮山的下午，阳光和煦，微风徐徐。房间里，女孩的笑容，如四月的阳光，温和而明朗。
————————
“奇牙，你还在犹豫什么？”站在一边，席巴冷漠的看着不停颤抖的奇牙。
在桀诺看过鬼面和奇牙的训练后，仅仅过了一个月，席巴就带着他们两个出任务。但之前几次都是让他们看着自己杀人，而这次，则是让他们亲手杀人。
五岁是么……坐在一边，鬼面带着一如平常的微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怎么也下不了手的奇牙。
……那，我以前第一次杀人，是几岁？微微皱着没，她暗自思索着。似乎，是七、八岁……不，也或许是六岁吧？不记得了……奇怪，五岁以前，明明想忘也忘不了……或许，是因为太久了的缘故？三年么……闭了闭眼，鬼面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不过，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实，其实从头到尾，不是么？
“姐……姐……宝宝……抱抱……”旁边的一个金发小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要她抱。而他的父母，正倒在不远处的血泊里，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残留着恐惧和眷恋。
“……好。”轻柔的把小孩子抱了起来，鬼面拿起掉在地上的玩具，逗弄着小孩。
“嘻嘻，嘻……”看着鬼面手里的小鼓，金发小孩胡乱的拍着手，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约……三四岁吧？这个年纪……瞥了一边的年轻夫妇一眼，鬼面脸上的笑容不变。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吧？席巴……你是想让奇牙一辈子都忘不了此刻的罪恶感么？
看着奇牙的任务——和鬼面手里的金发孩子一样大的可爱小女孩，和兀自颤抖，却开始慢慢的走近小女孩的奇牙，鬼面脸上的笑容，似乎越发的温和起来。
奇牙没有问题，不过寒沁……站在一边的席巴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不由皱眉。
“呜……呕……咳，咳咳……”突然，奇牙的呕吐声吸引了正在和金发小孩玩的鬼面。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看了一眼地上少了心脏的小女孩，鬼面想着。
“宝宝，以后姐姐再陪你玩好不好？”摸了摸金发小孩卷曲的头发，鬼面微笑着说。
“唔，姐姐……抱、抱抱……”挥舞着小手，金发的孩子显然舍不得鬼面。
微笑着，鬼面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不需要再说话了——前一刻，还甜甜的叫着姐姐的小孩，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嘴。
轻柔的放了手，微笑的看着孩子小小的身体掉落满是灰尘的地上。鬼面对着席巴说：“席巴爸爸，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鬼面脸上真挚的笑容，饶是席巴，也不禁微微一凛。定定的看着鬼面，好一会，他才说：“带着奇牙，我们可以走了。”
随意的点了点头，鬼面走到了奇牙身边。
“奇牙？”半蹲下来，鬼面拍了拍奇牙的肩。
“姐……我不是……我……”颤抖着，奇牙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个少了心脏的女孩。
“……我知道。”看着颤抖的奇牙，鬼面轻轻的说。闭了闭眼，有那么一瞬间，鬼面似乎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以前……鬼面唇边的微笑，依稀渗入了点点嘲弄。却不知这嘲弄，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此刻的奇牙。
“走吧。”拉起了半跪在地上的奇牙，鬼面淡淡的说。
“嗯。”乖乖的点了点头，此刻的奇牙，完全没有平常的顽劣。
枯枯戮山
“怎么了？奇牙和寒沁没有完成任务？”看着皱着眉的席巴，基裘好奇的问。
“不，都完成了。奇牙的表现不错，而寒沁……”说道这里，席巴的眼前，不由浮现了在杀人的那一瞬间，鬼面脸上那抹异常温和漂亮的笑容。
“寒沁做得不好？！”蓦然提高了声音，基裘叫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焦躁的来回走动着，基裘用力的绞着手帕。
“该死，这次一定要狠狠的训练她！”愤怒的说道，她狠狠的皱起了眉。
“不是不好。”摇摇头，席巴说，“寒沁她做得太完美了。”
完美得，让人心惊！
“完美？”看着席巴，基裘有些不解，“既然她做的完美，那你担心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让奇牙和寒沁去天空竞技场。”
“会不会太早了？”基裘问到。
“奇牙也差不多该去看看了。至于寒沁……”皱着眉，凭心而论，席巴并不是很希望寒沁去天空竞技场。
以寒沁现在的能力……200层以下基本没有问题。而200层以上，那里则全都是念能力者。不会念的人去了就和送死没有两样。
或许，可以让寒沁学念了？可是……八岁似乎……不自觉的揉了揉额头，席巴若有所思。
等明天，去问问爸爸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任务×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