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我和杨戬那些事儿》静渊未远

18、关于猴子

　　前脚刚刚把自家夫君和他兄弟们送走，后脚卷帘就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我家前庭。
　　卷帘这边厢还没有站稳呢，嘴里边就嚷嚷开了：“杨戬！杨戬接旨！”
　　我看着那动作范儿真是想捂脸，这么一个老实头到底是老实到了怎么样的一个程度，居然能在天庭混上这么一个高职啊？
　　看他又大跨步想要往屋里走，我连忙拦住他，玉鼎师父还在里面睡觉呢！“卷帘卷帘！这儿呢！这儿！”
　　那愣头青晃荡着转了两个圈儿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我：“三公主？”
　　我摆手：“什么三公主，我早就被逐西海啦！将军就叫我一声杨夫人吧！”
　　“哎！杨夫人，这，这杨戬，在哪儿呢？”卷帘向来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善如流地就呆头呆脑地跟我行了一礼。
　　“哦，我家那口子啊，刚刚出去了，怎么了？”我瞄了瞄他手里面的明黄色卷宗，对他的目的心里有数了。
　　“啊？可是，这，这王母娘娘，让小神来传旨呢！”卷帘颠着手里那卷宗急得冒汗。
　　我这回认真地瞄了瞄那道旨：“我说将军，这个，不是圣旨来着吧……”
　　“这是娘娘的懿旨。”老实头十分老实。
　　“哎哟，那将军你来错了，我老实告诉你吧，这旨，就算是杨戬在这，也是不会接的，你忘了我家那口子跟天庭有约，听调不听宣的？”
　　“可，可是……”卷帘苦着脸，“我这……”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烦将军带着懿旨上天复命啦！”
　　*
　　原来，孙猴子已经要出来祸害天庭啦！我迟钝地想到为什么几年前玉鼎师父那么急急忙忙地说什么要闭关清修，到处都找不到人，前阵子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跑回来，修的书却没有一点进展了。
　　我端出来刚刚烤好的绿豆饼，到前庭去招呼那群天兵天将。
　　“杨夫人！”天兵们现在跟我很熟了，见我过来都笑嘻嘻地打招呼，“又麻烦你了！”
　　我一笑，在桌上摆好点心碟子：“哪里的事，我这里难得有别的客人来，正好热闹一点呢！”
　　天兵们嘿嘿笑，瞄了瞄屋子里面，又苦着脸道：“唉，看来二郎神跟玉鼎真人这一盘棋还得再下个一天一夜啊……”
　　“是啊！这都下了这么久了！这两天，咱们兄弟几个，天上天下都跑了三趟了！”另一个年轻的小兵也接着抱怨，“九万里呢！就是出征，也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呢！”
　　可不是么……我扭头看向厅堂中。
　　厅堂中央摆了一方木制的棋盘，一双师徒各据一方。
　　*
　　“二爷，该睡了。”我像只鹦鹉一样重复着今天晚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但是视线却还盯在手头的绣匾上面。傍晚还是雪白的薄娟，如今已经开了一池红莲，几只闻香而来的蜻蜓也渐渐从花丛中现出身形。
　　“寸心。”
　　嗯？我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我家那口子叫我呢，神了？那根杨木头都多久没有主动说话了？
　　“寸心，那封圣旨……”杨戬坐在书桌后面，夜明珠清亮的光只照了他半边脸，莫名地就显得落寂。
　　心一下子就软了，我朝他笑笑，只道：“你想要接，还是想要砸，都按你想的就行。横竖我总是会支持你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杨戬愣了一下，那瞬间我好像看见他眼中氤氲了潋滟的波光，晶晶地闪着，但未待我看清，他已经站起身，用黑纱蒙住了书桌上的灯：“不早了，睡吧。”
　　呃呃呃！今天居然这么乖！我喜出望外也懒得计较他的反常了，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好，我先给你打盆热水擦擦！”
　　“嗯，好。”黑暗里他应着，语调似笑非笑，却能听得出轻快与欢欣。
　　*
　　杨戬接了那封圣旨。
　　我意外了一下，然后再想想也觉得不奇怪。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吧？呃，不对，那英雄惜英雄？还是不对……我挠挠脑袋，懒得管了，夫人我这会儿有自个的事情要忙呢……
　　我撩起袖子对着眼前的一大堆面粉干瞪眼，三天后城东的老黄家要远嫁闺女，按风俗左邻右舍是要做喜糕帮忙送嫁的……可是这……我上次做这玩意儿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来着……
　　“兑多少水来着？一勺？还是……”我喃喃自语着，手上拿着一葫芦的水要倒不倒，“要不……”
　　“嘭！”一声巨响，震得我手一抖，一整葫芦的水倒进了面粉里头，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大盘泥浆……
　　真是……够！了！我家的院子是飞机场吗！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家院子里砸是肿么回事！仗着自己是神仙砸不死么！之前是天蓬后来是卷帘，现在是什么！我气势汹汹地蹦到前庭，看到那个意外活泼而且晕头转向的‘杨戬’时，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你们三师兄弟真是够了，我不就是当年在南天门前调戏了一下你们师父么，需要这么提早报仇么……
　　我捂着脸默默嚎叫，‘杨戬’东张西望看见我却很欢腾：“夫人！呃，好像不该这么叫，娘子！”
　　刹那间，石化龟裂化粉飞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用我家夫君的帅脸来做这么有喜感的表情，这会让我后悔当初没有坚决支持杨戬反天庭的……
　　当然，我不会承认听到有那张脸的家伙，叫我娘子的时候……我心花怒放了来着……绝对不会！
　　“停！”我在那只猴子真的扑到我身上之前，停止了犯花痴这种不符合我形象的行为，“我说大圣，您今个儿就不能用正常点的形象来做客么……”
　　“哦？”‘杨戬’一脸猴相地嘿嘿笑了两声，看得我雷到一脸血，“杨夫人眼力不错，知道俺老孙不是那杨小圣！”
　　我连叹气的力气都省了，直接捂了眼睛默默哭：“大圣你来杯茶么……”您快点走吧，小妹我心脏不太好，请你放过我家那口子那张俊脸吧谢谢！
　　奈何猴子不懂龙的痛，孙猴子很欢乐地顶着那张脸乐呵：“好啊好啊！如果有茶点就更好了！”
　　于是当杨府真正的男主人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夫人正面无表情地倒着茶，而一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猴子，正因为被满嘴的糕点噎到而满院子扑腾。
　　“啊！#￥%&*！”孙猴子叽里咕噜地吼了两声，扭身翻云逃跑。
　　我面无表情地给自己老公翻译：“哦，刚才他说：啊！忘了我正在被杨小圣追杀啦！”
　　杨戬的表情居然依旧正经：“那猴子没在家里闹吧？”
　　“呃……如果砸坏了两块石地板，吃光了你们今天的糕点还毁了我一袋面粉不算是闹的话……”
　　杨戬秒懂：“我会找他赔的。”
　　蓦然间发现我们的对话千年未有地喜感，我流着宽条眼泪送自家夫君出门追杀钦犯：“记得快点回来！还要给黄姑娘送嫁呢！”
　　没回应，也不知道杨戬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