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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黑衣人慢慢走向宴梨,宴梨捂着脖子有一瞬间想要后撤,又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我再问你一遍,去是不去?”

      宴梨忍着手上的剧痛,从眼前的黑色靴子上抬起头,不甘示弱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黑衣人脚下微微使力,宴梨猛地抽出手,恨恨的瞪着他,突然嗤笑一声,边从地上爬起来边道:“你这么着急我去见那个人,该不是她有什么问题吧?”

      “让我想想,我娘说她不会杀我,我爹说那是前尘旧怨让我无需挂怀,那人若是真的为了仇怨想杀我简直轻而易举,可你却偏偏逼着我去见她……”宴梨扶着桌子站稳,冷静的看着黑衣人,“她该不是要死了吧?难道还想玩儿什么悔不当初的戏码?”

      黑衣人俯视着她,双拳紧握才抑制住想要杀了此人的冲动,但是就算再碍眼,他也得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黑衣人嘲弄的看着面前这个弱的连个蚂蚁都不如的小姑娘,“服下之后,每七日你就会觉得腹部绞痛,一痛就是一天一夜,且一次比一次更剧烈,不出三月你就会疼痛难忍恨不得死去……”

      宴梨瞳孔微张,这黑衣人对她可不见得真的有什么怜惜,以她多少年被狗血剧情荼毒的敏锐度,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绝对不是好玩意,几乎都没过脑子,立即双手捂住嘴飞快的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拿这东西出来吓唬谁呢?不就是去看个人吗?我又没说我不去。”

      黑衣人沉默的看着她,眼神渐渐带上鄙夷:“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

      宴梨心说她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她难道还非得硬刚是咋地?这是机智,不能归为怂。

      然而黑衣人依然冷笑一声,走向宴梨:“你这样的人,还是要用些手段才会乖乖听话。”

      宴梨见他还想要逼自己喝那玩意儿,顿时一股小聪明冒出来,一边伸出一只手试图挡着他一边道:“我说了会去就是会去,你若是非逼着我,那就熬吧,看谁先熬死谁!”说完,宴梨嫌恶的闭上眼睛,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黑衣人停下脚步,命令道:“立即出发。”

      “不行。”宴梨见他眼神凶狠,飞快的看了一眼那瓷瓶,解释,“我自己咋走?我这样的去陕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到,我得等花满楼回来。”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宴梨真的想说:作为一个反派他话也太多了!只是此时她势弱,花满楼又不在,只能暂时服软:“我能耍什么花样?我也是想见那人的。”

      “我会一直派人看着你,若是花满楼回来,你们还不动身……”

      “知道了,知道了!”宴梨语气极为不耐烦,“我会尽快去的,慢走,不送!”

      宴梨撵完人,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缓缓睁开眼睛,左右搜寻一番没有见到那黑衣人,一下子长出了一口气塌下肩膀。

      拖着沉重的身体仰躺到床上,宴梨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嘀咕:“傻子才跟你硬刚,知道什么是熊孩子吗?”说话声越来越小,再看,她已经睡了过去,连衣服都没有脱。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宴梨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起身把衣服和床单全都换了,随意用发带扎了个马尾就迈出了屋子。

      钱婶一转身就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立即惊叫:“宴姑娘?!你脖子怎么了?”

      宴梨摸了一下脖子,她早上也没照镜子,根本就忘了可能会淤青,但此时看都已经被看到了,只能淡定的说:“没事儿,就是一疯子。”

      “您怎么不叫我们呢……”钱婶满脸担忧,“不行,我得告诉公子一声。”

      “别!”宴梨拉住她,“花堡主六十大寿,花满楼回去跟家人团聚,告诉他不是让他白担心吗?真不用告诉他。”

      然而无论宴梨怎么说,钱婶也是花家的下人,自然是以主子的要求为先,仍然让人送了一封信会桃花堡去。

      信是快马加鞭送到桃花堡的,此时花家刚刚平息了因铁鞋大盗而起的波澜,花满楼解除魔障还来不及平复心绪,便接到了百花楼的来信,一得知有人在百花楼伤了宴梨,立刻便急着赶回去。

      陆小凤此时也没走,一听说此事,也准备跟他一起去看看宴梨。花家的人知道他们着急,倒也没拦着,只是追问宴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并未擅自把他们猜测的事情随意说出来,只是立即启程赶回扬州去。

      宴梨侍弄着花满楼那些宝贝鲜花,虽然猜测花满楼收到信也许会很快回来,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们……”花满楼和陆小凤两人皆有些风尘仆仆,宴梨心中感动,“钱婶太夸张了,我真的没事儿……”

      花满楼离她极尽,可他根本看不到她脖子上是否还有伤,只能关心的问:“还疼吗?”

      “不疼了。”宴梨摇头,她就是怕花满楼回来之后担心,一直都有在乖乖上药,现在淤青已经消了。

      陆小凤此时见她无碍也放下心来,询问起到底是何人来百花楼行凶。

      三人落座,宴梨也没卖关子,直接道:“从我隐瞒自己姓‘宴’的时候,你们应该就猜到了吧……”

      陆小凤摇了摇扇子,“阿梨可是‘鸳鸯刀’夫妻之女?”

      宴梨点头,接过花满楼递过来的茶,悠悠的说:“我以前不知道什么‘鸳鸯刀’,更是完全不清楚威信镖局和名刀宣氏的纠葛,直到我爹被杀,我娘殉情。”

      “殉情?!”陆小凤的扇子一顿,他想到也许是死于非命,但是殉情……

      “阿梨,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花满楼不在意宴梨身上所谓的背景隐情,只不想她想起伤痛的回忆。

      宴梨轻轻一笑,看着花满楼的眼神十足的温柔,“我娘都不管我只随我爹而去了,我自然也是不会沉湎于悲痛之中的。”

      花满楼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痛苦,表情舒缓下来,起身坐到古琴前,轻柔的琴声慢慢响起。

      陆小凤见到两人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决定赶紧确定宴梨的安危:“那人可还会再来伤害你?”

      宴梨把视线从花满楼身上收回来,回答道:“他一直就想我去宣家,我猜可能是那位宣家小姐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准备去看看。”

      “会有危险吗?”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极有眼色的说,“若是没有危险,我便不随你和花满楼一同前往了。”

      宴梨觉得以她的能屈能伸和花满楼的武力值,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点头道:“应是无事的,再说,万一真的有什么,威信镖局也在那儿呢。”

      毕竟从宴梨听到的各种信息来看,威信镖局对她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敌意的,虽然她觉得不见得用得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也不想拿花满楼的安全开玩笑。

      而陆小凤听她如此说,在百花楼修整一晚之后,第二日早早的便离开。

      宴梨是听其他人说他已经走了的,原还没在意,发现自己酿的酒又少一坛之后,忍不住咬牙骂道:“陆小凤!你叫什么陆小凤,干脆盖章叫‘偷酒的’得了!”

      花满楼听到她如此有活力的样子,眼角的弧度都带着温柔的笑意,“不若咱们出门这段时间,便请工匠把酒窖建好,省的阿梨你的酒藏不住。”

      “好啊,到时我一定要准备一把最不好开的锁。”

      花满楼听后,到底没有提醒,这世上有些人是锁拦不住的,但只要宴梨开心,锁拦不住,他可以拦着。

      既然准备去陕西,宴梨就开始收拾东西,父母的那两把刀,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随身带在身上,而是锁在了柜子里。

      这一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宴梨本来想准备一点棉衣,但被花满楼拦住,“阿梨,轻车简从,衣物可以再买。”

      宴梨一想也是,他们就一辆马车,虽然大,也不是能够无限装下去的,便点头道:“那我就把钱都带在身上。”

      花满楼手一动,想说他带的钱足够,但想到他们到底也不是能够金钱上不分彼此的关系,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宴梨。

      两人是在花满楼回来的第四天出发,依然只带了一个车夫,不紧不慢的往西行。

      可就在两人离开之后的第五日,百花楼来了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和一个高大年轻的男子,正是许久未见的李莫愁和步尧,两人得知宴梨与花满楼前往陕西,不做停留立即便追上去。

      只是刚走到河南境内,李莫愁便越发的身体不适,诊出缘由之后,两人纷纷黑脸,却也不得不放慢了行程,最终在进入陕西之前不得不改道,暂且回了蜀州的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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