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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个童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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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上的公主}:皮肤敏感的村姑和公主都可以感觉到被子底下有豌豆。
岩国,所谓的故里,那个视他为荣耀工具的故里;那个不辩是非真伪通缉他的故里,此刻就在眼前,不到一天的脚程。
抬臂将斗笠的边缘挑高一点,迪达拉站在边郊的西下町,可以仰望到岩国那一片连绵的山脉。帽檐的铜铃被风带过,在空旷的街上叮铃作响,和着风的呼啸煞有些空灵的悲凉。
回来了。
两年之前,他从这里仓皇地奔走,为的是躲避暗部的追杀。
两年之后,他还活着,并且站在这里,带着讽刺微笑。
又一阵席卷着岩国特有味道的风叫嚣着卷过,带起身上红黑相间的衣角。
“大叔!”迪达拉结束了他的眺望动作,压低帽檐:
“我一个人进去,恩。”
蝎用芝麻大小的瞳孔睨他一眼,难得地应了话:
“那动作快点,我最讨厌等人。”
零需要一种石头。那是通过一种秘术能够将普通的矿石提炼成能够储存某些灵异物体的介质。
他没有说要这种介质做何用。
{取得岩之隐的秘术·拟魂,一个月时间}
绝带来的信笺卷轴上没有其他的句子。
如今的迪达拉已经在心里将这句话默背了不下百遍,为的是捕捉到写这句话的人的言外之意。“他至少也应该写几句:‘最近好吗?’‘保重身体’”之类的寒暄吧。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但如果对象是零的话,也许会令自己欣喜好一阵子。
事实是,这句刻板的、命令形式的句子,附着的只有冷淡和疏远的意味。
被这种情感所困扰的迪达拉一直处于心情烦躁的状态之下:他一方面强迫自己自欺欺人地去理解零只是单纯的处于上下级的关系命令他,另一方面因不想承认,却出现在潜意识中某种尖锐的念头扎地混身疼痛。
此时此刻,他忠心希望他那形象和性格都很糟糕的搭档能够像往常一样保持沉默。
然则,蝎以一种爬虫类动物的姿态趴在他背后冷笑,树阴下的光线打在他背上,像生活在阴霾处以蝼蚁和污秽维生的蜥蜴。
“没想到零用这么直接的方法考验你的忠诚……”他压低了嗓音发出“咯咯咯”的奇怪声响,那虚伪的笑听起来像是树蛙的鼓鸣一样难听。
蝎的一针见血比任何忍术都有杀伤力,迪达拉没有甩出手里剑或是爆破物,严格的说,他是被震地全身冰冷而无力反击。而蝎的话好比一把锋利的匕首直逼逼地插进他心中最不设防的地方,那块最脆弱的角落,被带着倒刺的刃口狠狠捅进又被抽出,闷地他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零在考验他的忠诚。
并不是蝎的讽刺,而是自己原本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本身的抗拒让他选择忽略。现在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被蝎从最底下翻出来丢到他面前。
他可能丢了零的一部分信任,这个认知让他没来由的浑身颤抖。
“如果是这样的话……”迪达拉沉着脸色从坐着的乔木树枝上跃下,“那就请‘大叔’你不要拖我的后腿,恩?”
蝎并无预期中的反唇相讥,结果倒使迪达拉事先在腹中打好草稿的反驳丝毫无用武之地。最后他只有尽
他所能地瞪着蝎离开的方向,咬唇“呿”了一声。
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
夜很快降下来,四周静寂一片,只听得自己心脏的鼓动。
在岩隐村里小心翼翼地疾走,迪达拉脱了大氅,为的是防止它发出声响,再来是行动不便。从小在岩之隐长大的迪达拉对这个国家的布局和地形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当然,他也知道以“岩石”作为标志的国家并不会和这个标志本身的意义相去甚远。
正确的来说,岩国是最擅长利用地形作战的忍者国——这同时也是自己的弱势,在晚上尤甚。
原本打算在白天以快攻的方式入境,这样的好处是,让极不擅长夜战的自己可以明目张胆地用坐骑鸟在城市上空攻击,只要黏土带够,炸几个主要建筑物引开护城忍者的注意,再潜进放秘术卷轴的楼阁里偷走便行。但是坏处也是明显的,岩国的忍者虽然不像他一样精于空战,但是他要面对的是五大忍者国之一,人海战术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绝技,即使自己的部署再完美,也会因为精力不足而可能中埋伏。
但是,促使他决定选择夜战的最主要原因是蝎非常明显的激将:
“你该不是害怕在晚上作战吧?”
“呿!”迪达拉皱眉,却丝毫没有减速,脚一瞪踏上中心区最高的了望塔,“该死的大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蝎那张带着轻蔑的丑脸,一想到那个总是让自己满腹怨恨的老家伙也许此刻正悠栽悠栽地在村外等着看自己笑话,迪达拉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不擅长,不等于一点也不会。
迪达拉对自己的感官还是很有信心的,借着月光在望见秘阁守夜的忍者不耐烦地踱来踱去时,他眯着眼邪笑起来。花了半个月收集的情报很可靠,秘阁外部的守卫有十人,每五分间轮班一次,若要不惊动暗部,只有在他们轮班的五分间内进到秘阁内部。
这对于身形轻巧的迪达拉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但问题是,为了保护本国的忍术,秘阁内部的机关重重,即使没有守卫,也能保证入侵者无法得手。迪达拉躲过一个打哈欠的忍者,闪身隐匿在门口的屏风后面观察。
秘阁有三层,最底下是供守卫忍者休息的场所,二层和三层都摆放着岩国的秘术,不同的是,三层的秘籍几乎都是被列为禁术之流,所以设置的机关肯定更多,零要的秘术就放在三层,只是关于这部分情报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迪达拉记得自己刚升上忍的时候,土影带自己进来炫耀过,他只希望那里的机关时隔多年不会被重新设置过才好。
轻轻跳上三层,迪达拉谨慎地用脚底吸附在侧墙的表面,使力翻进阁楼内部,在落地的一刹那,已经做好触动机关的心理准备,所幸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迪达拉小小地松了口气,阁楼里没有照明装置,突然的黑暗让眼睛暂时性的失明,为以防万一还是趴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双眼很快习惯了光线,漆黑中迪达拉祖母绿色的瞳孔显地有点诡异,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卷宗的摆设和好几年前印象中的重合;又皱皱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的霉味,手指碰到的地板有点毛茸茸的触感。结论是,这里多年没有打扫,摆放的东西也几乎没有移动过。
得到这样一个信息后,迪达拉划开嘴角笑起来:“既不艺术又迂腐的老东西,恩?”
在盛放秘术的供台间,根据印象和情报,他很快找到目标。那本泥黄色的卷轴被安置在天鹅绒的垫枕里,此时倒映在迪达拉泛着绿光的眸子中,志在必得的神情一览无余。笑着向卷轴伸手,却顿在半空。
“不会有人笨到触动机关吧,恩~”说着手指翻飞结了个印,把供台四周一罩而下,就算机关发动也需要足够的空间,这个时间差足以让自己跑出阁楼。又从刃具袋里掏出一本差不多大小的卷轴,以极快的速度换下,揣入怀中。
“接下来就得拼命地逃了,恩!”
果不其然,在迪达拉跳出楼阁,准备往出城的树林飞奔时,警铃像炸雷般响彻了整个村子。
“真是没有艺术感呢……”在屋根上跑到一半的迪达拉停下脚步,低头望向脚下乱作一团的护城忍者,恶作剧的火苗在眼底燃了起来……
两只娇小的倩影在月光下一划而过,直直地逼向岩隐村的行政厅和警视厅。
“轰————轰————”两声巨响过后,人的惨叫声、碎屑的掉落声、救伤人员急急的指挥声、女人恐惧的呜咽声混同着浓烈的硫磺味充斥着鼻间。
迪达拉眯着眼睛有些许的迷醉:“这才够艺术,恩。”
喃喃的说着只有自己听的到的话,转身一跃而下往国境边上的树林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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