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19、第十九章 发疯的五小姐

　　四人下了马车便立马分开了，几个人关系不好，自然没有什么可聊的。而且由于今天遇到的糟粕事太多，连柳梦言也支持不住了，被柳慕莲拉着说了两句后，也赶了急地回房休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到院子门口，柳梦言就看到泪眼婆娑的丫鬟珍珠跪在地上向玉儿不停地磕头。
　　“珍珠这丫头摔坏了四公子的玉瓷，于是被要着赔钱，她赔不出银两，正要找我周旋。”玉儿回答道，眼中颇为不忍，“珍珠她娘这几天病了，身上的钱银都送了她娘买药，如今自己实在没有钱财。我身上本有些银两，但昨日正巧被我那娘给匀走了些，现在剩下的也不多了。不知小姐您能否帮她一把？”
　　听了玉儿的话，珍珠立马泪汪汪地看着柳梦言，但借钱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柳家五小姐有句话在下人里流传甚广：你别找我要钱，也别替我卖命。
　　因此，一般人都不敢在她柳家五小姐面前提银子。
　　“说说怎么回事？”柳梦言没有马上答应。
　　不过珍珠见自家小姐没有立马回绝，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我知道小姐下午从外回来定要准备热水洗漱一番，吃些果实。于是便在柴房吩咐了柴火后，就去了厨房。这时四公子跟五公子刚从翰林书院回来，觉得有些饿了，便想来厨房垫些东西吃。而我到厨房的时候，那些原本给您准备的瓜果都被他们给占了。”
　　“然后呢，你怎么跟他的玉瓷扯上关系的？”
　　“回小姐，那时候四公子的小厮手上有只玉瓷，我经过的时候，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跌在他身上，便把这玉瓷给摔坏了。四公子说这玉瓷是珍品，今天拿出来也是因为在书院的朋友借着要看才带去的。四公子还说这玉瓷花了他三百两银子，要不是因为我是五小姐的丫鬟，才不会就仅仅一百两银子呢。”
　　“五小姐，求你救救我吧，把我卖了也不值一百两啊！”
　　“本小姐爱财，所以别跟我提银子。”柳梦言冷冷道，“不过他这‘短命鬼’居然敢揭本小姐的瓦楞，也不怕给摔了！吃我东西，哼，我要倒吐出来！”
　　“小姐，此事不宜闹大！”玉儿在一旁劝解道。柳梦言能看出来的虚实，她自然也明白，这四公子的一番作为明摆就是在跟自家小姐过不去。
　　“没错，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柳梦言掷地有声，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把家伙都给我带上，我倒要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蹦跶！”
　　******************************************************************************
　　“四哥，我看还是算了吧，那丫头看着那么可怜。”
　　“她可怜，我就不可怜了？”四公子柳彦反问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这么多古玩，要是哪一天被人打坏了，我该找谁哭去？五弟啊，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要是人人都让我放他一马，我院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这……，四哥，那丫头怎么说也是五妹妹房里的丫鬟，你觉得五妹妹会帮她吗？”
　　“你这么关心一个丫鬟做什么？”柳彦突然坏笑道，“难不成你看上她，想要收她进房？”
　　“四哥你……你别乱猜，我……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五公子柳嵘峥慌忙撇清道。
　　“瞧你脸红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柳彦不屑道，“你这家伙不会还是个雏吧。”
　　“我……”柳嵘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哟，还真被我说中了！哈哈哈~”
　　“四哥，你别笑了！你也知道我娘亲管得严，我又能有什么作为啊。”柳嵘峥满脸苦涩道。
　　柳彦一边揽过柳嵘峥的肩膀，一边拍着胸脯道：“放心，既然你来了京城，以后还怕没机会去见识？有你四哥我罩着，管他什么人都得一边站着去!”
　　“真的吗！四哥，那小弟我就先谢谢你了！”
　　而就在柳彦享受着受人崇拜的目光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啦，五小姐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吵什么吵，我还怕她不成。”柳彦颇为淡定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可是……五小姐身后还跟了一大帮仆人，他们手中个个都拿着家伙，看来来者不善啊，公子！”
　　“噗！”酒还没下肚，就被他给喷了出来，“她……她这是发什么疯啊！”
　　“四哥还真是悠闲，美酒佳肴，也不怕撑着了。”柳彦话音刚落，就见一双芊芊玉腿跨了进来。
　　“不知五妹妹今天到这儿有何贵干？”柳彦瞥见跟着后头的珍珠后十分不解。谁都知道五小姐不喜欢替人出头，她今天该不会破格去管一个丫头的事吧。
　　柳梦言闻言笑了笑，接着猛得一挥手：“给我砸！”
　　她的手才放下，房门外便顿时冲进来一大帮仆人，个个凶神恶煞，看到东西就砸！胆小的柳峥嵘被吓得躲在角落里直哆嗦。
　　“你……你怎么能砸我的东西！”柳彦气得发抖。
　　“什么时候四哥把我的瓜果给吐出来，我就什么时候停下！”说着她把桌上的酒杯一撂，翩翩然坐了下来。
　　她朝身后勾了勾手指，玉儿便奉上了自带的茶水给她斟上。一口清茶下肚，她顿感清爽，在卫公国府积压的怨气仿佛一瞬间都释放了出来了。果然砸东西是解压的最好方法，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柳梦言的心情十分愉快。
　　“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声尖锐的叫喊，柳梦言心道：这“苏狐狸”来得还真快啊！
　　“娘~”柳彦顿时凄厉地迎了上去。
　　“好你个泼辣丫头，居然敢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也不想想是谁让你活到现在的？你啊，生来就是克死人的命，要不是你爹念你长得像他，我看你的日子也不比你那泼妇姐姐强！这几年你倒是越来越忤逆，怎么，今天是想跟我撕破脸皮不成！”
　　“果然做姨娘的就该是姨娘，大伯母在这上面果然比你强。毕竟这柳府可是姓柳的，姨娘你还是积点口德的好。”柳梦言不仅不见怒色，还摆出了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
　　苏氏闻后，过了许久才悻悻道：“果然跟你那娘一个德行，得了不如意就发疯！这房里的古玩少说也值个万两银子，除却老爷给的，其余都是我当年随身的嫁妆。你这次闯了如此大的祸，我看连老爷也保不住你！”
　　“一万两，这还真是个笑话。”柳梦言朝玉儿使了个眼神。而后就见玉儿从袖口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这是你儿子要的一百两。多的就全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赏了你！”
　　“五姑娘，你这戏演得到精彩，不过，区区一百两，你当我是瞎子吗！”苏氏怒不可遏道，玉儿递来的一百两一下子便被她撕成了两半。
　　“您瞎没瞎，问我做什么，应该要问大夫才对吧。”柳梦言没好气道，“还有您又是跳手又是跳脚的，要不是知道自己走对院子，我还以为自己砸得姨娘您的房间呢。”
　　“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跟娘亲说话呢。”柳彦见苏氏怒瞪了一眼自己，连忙出声道，“一百两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我娘那一万两都是数少了的，这几年我可没少往里头添钱，你别给你脸不要脸啊！”
　　“柳彦，你觉得我今儿为什么敢砸这场子？”柳梦言把玩着杯盏，颇有玩味地说道。
　　“五姑娘，他可是你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虽然他不配！”柳梦言从架上拿了一个还未来得及打碎的花瓶道，“怎么，四哥哥你还想不到？”
　　柳彦觉得她的笑容十分刺眼，但自己娘又站在身边，便只好壮着胆子吆喝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发什么疯啊！”
　　“苏家是商户，我想姨娘你应该也有些见识吧。”柳梦言把手上的花瓶拿到苏氏面前，“姨娘你觉得这是哪里的花瓶？”
　　“当然是陶义镇上的罗绣瓶。”瓶字才出口，她便镇住了，有些意外地想要伸手。
　　却没想到还没触及瓶身，那花瓶便“嘭”地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只见柳梦言笑着从地上拾起花瓶的底片：“苏姨娘好见识，可惜这瓶子是个仿的。瞧瞧这瓶底，里头可没有‘罗绣’两个字样。”
　　“你是说……”苏氏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错，这一屋子的古玩摆件都是假的！”柳梦言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