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五十二.碰撞（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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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不利多：“……”
卢平：“……”
戈德里克：“……”
三个格兰芬多齐齐看向黑发巫师，巫师接收到他们的目光，一脸理所当然：“难道你们觉得不好听吗？”他耸了耸肩，“我挺喜欢。”
戈德里克像看傻逼一样斜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邓不利多身上：“正经点，阿不思。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斯莱特林后裔什么的——”“不会的。”萨拉查打断他，挑起一缕吻了吻，低笑着说，“谁会把你当成我的后裔？看你现在的样——”“你给我闭嘴！”戈德里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扯回自己的头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叫格林.冈特！”
萨拉查：“……”
这不行。他放软了声音，决定自己应该再挣扎一下：“现在的冈特……听说也都是我的后裔。”
“阿不思，你来安排。”戈德里克就当没听见，“明早我会坐在教授席上。”
他就不信顶着冈特的名字就会被当做斯莱特林后裔。那么喜欢耍流氓，就让这混蛋心塞去好了，反正他一直觉得冈特这个姓挺好听的。
“……”
萨拉查看着对方吩咐校长，根本懒得搭理自己……忽然心更塞了。他当然知道斯莱特林这个姓不好轻易拿出去，不就想愉快调个情嘛，怎么臭小子就是不领情呢？
……还能愉快谈恋爱吗？
今晚还是不愉快地来一发好了。
戈德里克正偏过头去，看不见身边人脸上的表情。而邓不利多和卢平自然看得见，更加心塞塞，感觉自己又被秀了一脸。
本来知道这个人是斯莱特林就够震惊的了……斯莱特林还和格兰芬多搞在了一块！还当面调情！拜托你们两个能给条活路吗？
然而两个格兰芬多只敢在内心吐槽，面上一个答应一个跟着应和，一个字都不多说。直到谈话结束两位创始人从密室里出去了，他们才对视一眼，长出一口气，然后……不约而同倒在了沙发椅背上。
半晌后：“……莱姆斯，你觉得格兰芬多阁下会怎么做？”
男巫将头陷在软棉中，摇了一摇，感觉发丝贴着面颊磨蹭。
“我该向你道歉，莱姆斯。”他听见邓不利多低声说。并叹了口气，“格兰芬多阁下说得对。作为校长，我的确失职。”
随着这些话，卢平也回想起青年离开房间前所说的那些话。虽语气平静，句句都是指责。为邓不利多作为校长所不该做的，也为如今除却斯莱特林，几乎由他一手推出的僵局。
“您不能这么说。”他劝慰道，“您付出的足够多……这也是不得已的。”
“——为了巫师界的和平。”
“……为了巫师界的和平。”邓不利多再次低声说。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
回到密室后，金发青年把自己甩在床上，头埋进柔软的被褥中，懒懒地呼吸着。
他甚至没有换下衣服，就这样倒进了床里。萨拉查看着他的动作，在他身边坐下，靠在床头：“还在生气？”
“没有。”戈德里克很干脆地回答，挪了挪身子，躺在对方身边，“提点几句就够了，没必要为这个生气。”
所谓的提点几句，就把老头子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萨拉查摇了摇头，决定绕开这个话题：“明天你自己去，还是我陪你？”
“介绍的是我，当然我自己去！”青年侧过贴着他，一拳轻轻捶在对方腿上，“不过你想陪我也不是不可以——”拉长了声音，有些挪揄，“就变成你的阿尼玛格斯吧。”
萨拉查耸了耸肩，将手放在另一个人手上：“一个冈特，身上缠着一条蛇。你还真想当我的后裔？”
“你的后裔不是疯子就是蛇精病，谁愿意当？”
戈德里克嘟囔着，掐了把对方的大腿：“我是真看不出斯莱特林哪里好了……为什么风生水起的都是斯莱特林，不是格兰芬多？”
“……”
萨拉查想了想，然后微微侧着头：“戈迪，你缺爱吗？”
“当然不缺，怎么啦？”戈德里克翻了个身，莫名其妙看着他。
“我缺，他们缺。我们都缺。”
戈德里克猛地支起身，恨恨地看着他：“一群蛇精病！”
萨拉查任由他迁怒，伸手解开对方身上有些厚重的外套，扔到一边；拂过那些柔软的金发：“该睡了，戈迪。明早还有得忙呢。”
巫师顺从地动作，同时将另一个人的大衣解开，嘴上还不忘说两句：“明天要早起，萨拉查。你可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什么多余的事情？”手抚开金发，落到脖颈处的痕迹上，萨拉查松了松对方的领口，压低声音笑了笑，“即使做了什么，他们也看不出来。我还能多拿几瓶魔药——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猛地抓住青年挥来的手，安抚道，“睡觉，嗯？”
“……”青年挣扎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腕，瞪了对方一眼，看上去恶狠狠的。
而后萨拉查只觉得脖颈一沉，怀里一重——青年已然揽着他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看在你缺爱的份上……”他听见对方低声嘟囔，“现在，立刻！赶快给我关灯睡觉！”
“好。”
萨拉查低下头，吻着唇边的金发，微微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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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餐时分。学生们鱼贯而入，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满满当当。
几个眼尖的学生发现教授席上空了两个座位：邓不利多不在，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不在。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霍格沃茨——莱姆斯.卢平，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所学校。
与喧闹的其他三个长桌相比，斯莱特林长桌优雅而安静。
萨莱.斯特林居于首席，白皙如玉的手撑在颊边，噙着淡淡冷笑，看向教授席。
翠眸微敛，睫羽轻颤，粉唇微抿，一副慵懒模样。
这很美。但这美景不只是斯莱特林们寂静的原因。首席不动，无人敢忤逆守则和高贵礼仪。
而后忽然——
从长桌的这头到另一头，尽头处邓不利多的白袍骤然出现，和他身边的金发青年一同，向教授席走来。
离得近的学生看清青年俊美的容貌，先是一惊；待看清对方身上缠绕着的黑色蛇身后，更是惊得低呼……一时间喧嚣竟然压低了一瞬。
——而后，更剧烈的絮语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斯莱特林长桌依旧寂静。
但，眼神开始胶着。
在他们上方，萨莱最终注意到了邓不利多，和邓不利多身边那个男人。在整个大厅里的惊呼和议论声中，微微抬了眼，向那个方向投去视线——
“啪！——”
他撑在颊边的手猛地拍在长桌上，震得精致茶具发出清脆响声。
整个长桌的视线都被吸引，一瞬间都集中在他这里。这如何失仪，又该如何解释？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他思绪一片空白，心如一团乱麻——
——他抓紧领口。
那个人……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
走进大厅的那一瞬间，戈德里克就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装饰成一片银色和绿色的大厅，还有在大厅里显得极其突兀的金碧辉煌的长桌——随着他走向教授席的步伐，他逐渐从学生们的长袍上看出那属于斯莱特林。再看那些随着他的步子开始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更显得这张华丽长桌尤其地安静——视线逐渐往上，随着人走动，隔着三条长桌，在那奢华和沉默的尽头；他能看见一个略显失控的身影。将众人视线汇集，又通过那张精致脸庞上的复杂神色传递给他。
但戈德里克只是快速扫了那里一眼，就微微低下头，皱着眉说：“萨尔，他在那。”
大蛇缠了缠他的脖子，有些懒懒地说：【他当然会在那，戈迪。】
“你看到那张长桌了吗？我是说，那装饰，和那上面的学生——梅林……”巫师再次看向斯莱特林长桌，看着学生们随着黑发少年的指令动作，低声地感叹着，“那简直就像我们去过的麻瓜王庭，所有人都要对他顶礼膜拜。” 说到后面有些隐怒，“这里可是学校！”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首席制度，并且等级森严。对首席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
大蛇发出听上去有些危险的嘶嘶声，抬起头贴在青年的脸颊旁：【先忍耐一下，戈迪。我们再看看情况。】
“……我知道。”
……
他们快速而短暂地交谈着，浑然不觉学生里看到这幅情景又开始掀起轩然大波。在一片充斥着“斯莱特林后裔！——”“梅林！你看到了吗……他在和蛇说话！”“……他究竟是谁？”“……黑魔法……教授——身份……”的嘈杂声里，走上教授席。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黑魔法防御术的位置。
——议论声更大了。
四面八方视线直射而来。戈德里克已然很习惯被注视，回了众人一个微笑。
至于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他暂时装作没看到。
邓不利多在校长的座位上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各位，由于一些私人原因，卢平教授将不再继续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
——说到这，他不得不抬起一只手，压下又开始变得嘈杂的人群。
“但，令人欣喜的是，出于一位先生的善意，我们重新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格林.冈特先生！”
……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在视线汇集之处，金发巫师站起身来，向大家微微欠身。在邓不利多带头的鼓掌声中，露出一个漂亮和温和的笑容。
而后稀稀落落的掌声逐渐响起。
在这片稀稀落落的掌声中，邓不利多捋了捋胡子，继续说：“冈特先生曾是霍格沃茨的一份子，他是个格兰芬多——”“——你在开玩笑！”格兰芬多长桌上忽然爆发出一声高呼，戈德里克立刻将头转过去：啊哈，长桌上的红头发小子。他饶有兴致地想着，不知会不会是他哪个学生的后裔？
邓不利多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取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和蔼地说：“我并没有在开玩笑，韦斯莱先生。”他诙谐地继续，“如果你想要开玩笑，我这倒是有一个不错的笑话，关于一个老女人在酒馆发生的——”
“——咳。”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示意邓不利多回到正题。
“好吧。”邓不利多看上去有些失落，“如果你想继续听什么笑话，欢迎到校长室来……哦，当然，我必须再次告诉你们：冈特先生是一名格兰芬多。他的优秀和强大毋庸置疑，作为他的学生，你们将会受益良多。”
这并不能调节多少大厅里的奇怪气氛。学生们依旧将视线胶着在金发巫师身上，窃窃私语，为他身上那条黑色大蛇指指点点。但有了这个小插曲，话题还是变得轻松多了。在惊讶过后，不少女学生已经开始谈论她们新教授的俊美外表，并计划着要不要来上一张签名。而男生们——当然，在经历过洛哈特后，他们总会关心这个新教授是不是草包的。
但和其他三个开始嘈杂的长桌不同，斯莱特林们依旧寂静。
当邓不利多提议，再次为新教授鼓掌欢迎时，与其他三个学院不同，斯莱特林们并没有举起他们的双手——他们的首席，霍格沃茨数一数二的冷美人，看起来对新教授颇有微词。生生憋红了翠绿的眼眸，咬破了那殷红的唇瓣……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失控的状态。虽然冷美人自认为遮掩得很好。
对新教授礼不礼貌，合不合群，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斯莱特林只需服从命令，不需有任何异议。
因而如往常一样。所有人顶着其他三个长桌的目光，再次做出在他人眼里显得反常的举动。不鼓掌也罢，表示对新教授的排斥也罢，不与其他三个学院同流合污也罢……他们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愚昧的同情和廉价的认可。以他们所被传授的，高贵者必将孤独。
但……他们终究只是学生和孩子。在戈德里克眼里，当他看见在四个学院中显得尤为不合群的斯莱特林学院时，便已经感受到了这之中的过度畸形：学生们坐在装饰得过度华美的长桌上，按古老和繁琐的礼仪约束着言行，在首席的管制下服从命令——这一切都让他表面上随着鼓掌声微笑，内心逐渐下沉。手攒在桌面，开始紧握成拳，周身平稳的白魔力隐隐又有躁动的趋势——
【戈迪。】大蛇的尾巴拍了拍金发青年的手，发出低沉的声音，【停下来……还不是时候。】
拳头猛一紧，而后放松下来。青年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斯莱特林长桌首位——那黑发的迤逦少年正死死抓着领口，抬起精致的白皙面颊与他遥遥相望；视线穿过半个大厅，隔着喧闹的人群和掌声，那目光里的怨忑和凄厉几乎让他遍体生寒：“萨尔。”他低声说，看着少年和他对上视线后猛然别开脸，“他似乎……在恨我。并不想见到我。”
【他有什么资格憎恨你？他甚至应当为他的错，跪下来请求你的原谅。】
嘶嘶声变得冰冷和不屑，大蛇在青年的脖颈上盘桓，隐秘地向那刺人的视线处扬起獠牙：【戈迪，你太心软了……如果不是他尚还有利用价值，我是不会让他堂而皇之地活在我的眼皮下的。】
戈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这不全是他的错。他说得对，如果不是我，那些人是不会——”【他是不是还会认为，是你的固执和偏见让他在霍格沃茨毫无容身之所，让他纯洁的霍格沃茨被迫接受麻种和混血们的玷污？】话被强硬地打断，蛇尾巴再次拍了拍他的手，用力地，些许责怪地，【戈德里克，看看这些学生们，看看现在的霍格沃茨——这难道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
戈德里克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眶，再次将目光放在大厅中：在那喧闹的人群里，四下交谈的学生们中，他能看见不同颜色的小脑袋们，时不时扬起的脸庞——无一例外都是带着笑容的，或者还有几分惊讶。魔力感知，一向是他所擅长的。在进入大厅时，他已感受到这里多种多样的混杂魔力，分别属于纯血，混血和麻瓜的小巫师们……最初建立学校，他们便期望着一个小巫师们的庇护所。不论种族血统，不论身世，只为他们能在霍格沃茨的羽翼下平安成长。
他叹了口气，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有些冰凉的蛇身。终于说：“萨拉查，你说得对。”
在他们交谈结束，大厅的掌声也已经停止了。所有人都饥肠辘辘，邓不利多便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便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用餐。
戈德里克戳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咬着叉子看向斯莱特林长桌——梅林在上，从和萨拉查谈话开始，他的视线就几乎没从那桌子上移开过——那些学生们整齐地用着刀叉，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取用食物的量也少得可怜……甚至他们还没吃些什么，就在为首的黑发少年放下餐具时全部停止了用餐！这块土豆还含在嘴里，他已经一点食欲都没有了。看看斯莱特林长桌，再看看其他三个吃得热火朝天的学院，谁还有心思继续吃下去？
他咽下有些发干的土豆，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将一杯南瓜汁送到嘴边，试图压压冒到喉咙边的火：“……我是该直接去上课，还是该在上课前去一趟斯莱特林休息室？”
【先去上课吧。】对方显然也没什么胃口，似乎懒于多说什么，显然心情同样极度糟糕，【等到了教室，再看看情况——究竟是不是邓不利多所说的那样……或者更糟。】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章五十二.碰撞（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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