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二十九.赠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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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灌了几口。彻底平复呼吸。
揉了揉头，驱散掉脑袋里的眩晕感，他重新站起身来，隐藏好身形，向着另外几个巫师追踪过去。这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转过两个回廊，他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谨慎起见，萨拉查再次给自己甩上几个魔法，然后小心凑近——
“……屁大点事，还要老子亲自跑过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什么灵魂不稳定，要他|妈的固魂的破草，我看就是操那些骚|婊|子多了，魂也被人吸走了！”
随即是几个人的大笑，看来这荤话说得甚对几人胃口。
“想不到，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有被女人勾了魂的一天——”其中一个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嗤笑，“他不是一向傲得很，怎么会让那些浪蹄子上了他的床？”
“……原来……还不怎么觉得……”前面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而后是一阵拔高了的嘲笑，“看看他最近那副样子——清高，不可侵犯，真把自己当朵白莲花！”
“那副禁欲的脸蛋摆给谁看？在床上，还不是叫得那样一个骚！”
一群人又放声大笑起来。聊得起劲，时不时夹着几句抱怨和荤话。
掌心一阵刺痛。
萨拉查回过神来，才发现拳握得太紧，指甲陷进肉里。松了松手，指节都在咯吱作响。
——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家族。萨拉查想，冷冷一笑。这样，杀几个人，算不了什么。就算这些人肯定是家族精英，拥有进入妖精领地的资格，那又怎么样？
他从来就不是大度的人。这些人，迟早会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但，不是现在。
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气，萨拉查闭了闭眼，从听到的话里汲取讯息。亏得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废物，他了解到斯莱特林的状况和想象中一样，灵魂与身体无法完全契合，也会受到自己灵魂波动的影响。
不过，已经严重到需要用上妖精的秘药，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一些。灵魂的不契合，已经导致了身体机能的紊乱，如果他和戈德里克不能尽快找出换回去的办法，身体损毁只是时间问题——无论是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还是莱斯特.冈特的。
只是因为莱斯特.冈特的灵魂不在此世，影响要稍小一些。否则莱斯特的灵魂有波动，自己也要跟着遭殃。但这不意味着自己能就此安然无恙——这也是萨拉查断定莱斯特还活着的原因。
……
“……你……就这样——在他面前……”
“哈哈哈！——你……”
谈话声仍在继续，被窃听的几人毫无所觉。更不知自己时日无多，大祸临头。
在确认自己获得足够的情报后，萨拉查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在妖精的宝库内杀人，这种做法显然是不明智的。不过，一从妖精的领地离开，那么这些狡猾的商人，就不会介入任何一件可能的纠纷。
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不会逞口舌之快，更不会被欲望所支配，进而鲁莽行事。用如何狠辣而残忍的手段整治这些人，短短几分钟，萨拉查脑内已有了计划。接下来，只需足够的耐心和隐忍，静待时机，就能完美地实现它。
从来时的路返回，静静隐蔽在入口旁。萨拉查利用这一小段时间，继续恢复体力。
接下来仍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赶。更重要的，是他想在戈德里克发现他的行踪前赶回去。仅仅是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罢了，萨拉查想，自嘲地笑了笑。是的，因为那所谓的爱情——感受着已经完全汗湿的长袍，和额角滚落的冷汗——否则，他何须如此狼狈。
而这让他爱恨不得的人，此刻肯定在呼呼大睡。说不准，几句梦里的呓语，还会叫嚣着要比他再多长几英寸。
待最后一口抹布味的魔药喝完，没过多久，那几个附属家族的人也走了出来。
萨拉查尾随在他们身后，小心谨慎。等到一行人成功离开宝库，他迅速抽身，隐蔽在暗处，趁着天色仍未透亮，悄然离去。
他并没有打算直接杀了那几个巫师。魔力已经在取剑时消耗过多，此时身体不比从前，连走路的脚步都在虚浮。想要杀人，难免会留下痕迹——明面上得罪斯莱特林家族，这对冈特家和戈德里克都没有好处。
他现在还要利用冈特家的力量，更不想给戈德里克添任何麻烦。光是换回身体，就足够两个人为此烦心。因而，没必要呈一时之快。
只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设下几个局，让这些小家族心甘情愿将人送来。一旦人到手，如何处置，这些事，也就不需要斯莱特林家族来操心了。
——让他们死，自然是不可能的。
很多时候，死，比活着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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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脚再次踏上人马族的领地，萨拉查整个人已经像是刚从水里被抢救出来，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悲惨的，是他连给自己甩一个清理一新的魔力都没有。
这幅模样……要怎么去见臭小子？
萨拉查有点犯愁，想着要不要藏到什么地方去，先休息会再说。但丛林里的阳光和鸟鸣制止了他的行动，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按他们以往的习惯，戈德里克并不会睡到很晚。
斟酌片刻，无视来来往往的人马们诧异的眼神，他拿出别在腰间的宝剑——魔法的伪装，让它看起来像一截结实的橡木——撑在地上。心下念道，在臭小子用到这把剑之前，他似乎应该先检验一下质量如何。
——所以等戈德里克起床，按惯例在丛林里绕了一圈回来以后，就看见自家男人拄着一根丑毙了的橡木，一瘸一拐，几乎像一团烂泥一样滚到了房门面前。
戈德里克：“……”这时候给这家伙吃药还来得及吗？
心里腹诽归腹诽，他还是立刻跑上前去，担忧道：“萨尔，你还好吗？”等看清对方的脸色，倒吸一口凉气，“梅林！你是怎样把自己弄成——”
“我没事。”萨拉查打断他的话，喘了口气。他快累趴了，急需一瓶应急的魔药，“就是魔力支出太大，身体反应过度。戈迪，帮我……”
“我知道了，你不要说话！”戈德里克急道，伸出双手，想将人先搀扶起来，“我先把你扶进——”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另一个人直接就着他搀扶的姿势，吻住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戈德里克的大脑一片空白，在这个夹杂着汗水与喘息的吻里，任由对方疯狂掠取。直到他觉得自己就快窒息而死了，萨拉查托着他的后脑勺，退后了一点，疑惑道：“戈迪？”
……
戈德里克瞪着他，手还保持着搀扶的姿势：“你——”
萨拉查义正言辞道：“我只是觉得，这样补充魔力快些。”
戈德里克：“……你——”
！！——
萨拉查又亲了他一口，微笑道：“别愣着了，快去拿魔药吧。我就在这等你。”
“……”戈德里克不说话了，站起身。决定先回屋里再睡一觉。
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呵呵，管他呢。
萨拉查见对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根本不在意。直接席地而坐，缓缓调整呼吸。
臭小子惯常爱闹脾气，却不会真的将他置之不理。否则，也不会在走之前给他来几个保暖咒，缓解他因魔力使用过度，浑身发冷的现状。
没有让他等上多久，戈德里克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怀揣着好几个瓶子，在他面前蹲下：“先把这些喝了。”
萨拉查粗略扫了一眼，补充魔力，巩固灵魂，还有镇静和止痛的魔药。点了点头，把所有魔药喝得干干净净。难为臭小子这么细心，他确实浑身上下都在疼，脑袋几乎快要爆炸。
戈德里克一直观察着对方的神色，直到那张惨白的面颊透出血色，他才松了口气：“先回房，萨尔。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用了，戈迪。”萨拉查摇了摇头，“我清楚自己的状况，你只需要给我一桶热水，让我泡一下——”看着那双写满担忧的蓝眼睛，低声道，“陪着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戈德里克看着他，眼里明显写着不赞同，但还是叹了口气：“好。”
……
衣衫几欲除尽。萨拉查泡在热腾腾的水里，看着坐在身边的金发青年：“要一起洗吗？”
戈德里克：“……”这什么糟糕的问话，“水温还合适吗？”
“挺好的。”
萨拉查不再调侃他，手臂搭在木桶边缘：“你最引以为傲的白魔法，居然用来给我烧热水，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浪费魔力。”
“你以为这是怪谁？”戈德里克翻他一个白眼，扔了一条毛巾过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究竟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萨拉查看着他笑了笑：“还记得妖精的那把宝剑吗？”
“记得啊。”那可是妖精们的得意之作，戈德里克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么好的剑，没有人会不……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了，脸色逐渐变得震惊，满满的不敢置信，“你去拿那把剑了？！”
那双蓝眼睛里的惊愕和兴奋，一点点燃烧起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熠熠生辉。
多么少女的形容。萨拉查想。但如果要他以包含爱意的心去揣度，也不能比它们做得更好。他只是低低笑着，看着戈德里克的神情逐渐变化，而后脸色越来越红……蒸腾的水雾迷了他的视线，直到不能将面前人看得更清楚时，他才轻声道：“戈迪，你会喜欢吗？”
“……当然。”
戈德里克看着他，略微失神，喃喃道。
“那就好。”
萨拉查呼了一口气，彻底放松。既然臭小子喜欢，他为此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那，你想现在看看吗？”
“不了。”戈德里克摇了摇头，仍觉得有些不真实。对方为他夺取这把剑的行为，让他心下喜悦，但兴奋过后，一系列问题也接踵而至。虽然和贪婪的妖精们打交道，并不需要讲究所谓的仁义道德，但想要做成这笔生意，还是没那么容易，“妖精那边总会发现的，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传讯给妖精族的长老，等回霍格沃茨，再让它们开价。”萨拉查略一思忖，决定道，“我必须确保这把剑真正属于你，戈迪。”
妖精们贪婪，不会讲什么信用。要是真正进行交易，这把剑能不能送到戈德里克手上，还是未知数——鉴于它们一贯不怎么待见格兰芬多。而现在，剑已经到手，就算它们再不乐意，宝剑已经认主，也只能和他们做这笔生意。
戈德里克闻言，无奈道：“那好吧。”
“等会你可以试试，看趁不趁手。”萨拉查伸手，轻轻拍了拍青年的面颊，“如果觉得不适合，我再给你换一把。”
“怎么换，再去抢一把？”金发巫师斜他一眼，笑起来，掐了掐对方的手臂，“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强夺豪取好吗，亲爱的斯莱特林阁下？”
萨拉查拎起浸了水的毛巾，开始擦身子，顺口道：“我已经很久不会这么做了，臭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更喜欢杀了他们。”
“……想想最近学校里那些评论，说你冰清玉洁气质如莲花般纯净优雅的，我真想拍死他们。”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一拳糊在对方胸口，“好歹，现在用的还是莱斯特的身体，你混蛋，能不能为他珍惜一下。”
“我没抱怨他身子弱就不错了。”萨拉查难得也翻了个白眼，郁闷道，“用几个魔法就觉得快要透支，你那么能折腾，这莱斯特.冈特怎么受得了你？”
“他怎么受不了我了？”戈德里克戳戳对方胸口，“至少他比你这混蛋有情调多了，好吗？”
……
“哦？”
萨拉查眯起眼：“臭小子，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有情调？”
戈德里克看着他，也眯起眼，双手环胸，道：“你说呢，萨拉查.斯莱特林？”
一阵沉默。
萨拉查没有回话，只是抿着唇，想了一想。戈德里克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然后整个人被猛地一扯，摔进了浴桶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章二十九.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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