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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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布拉金斯基终于见到了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与曾经恋人的相遇并没有给伊万带来多少影响，至少表面是这样，他冷静地走过去，中间没有任何阻碍，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并不在意。伊万看着基尔伯特，低下头轻吻了小鸟一样帅气的恋人的嘴唇，他的眼神可以将橄榄浸成蜜渍，也可以将这个吻变得缠绵又温柔。他没有闭眼，近距离可以看到基尔伯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红色的瞳眸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伊万拿手抚摸上基尔伯特的脸颊，手带着凉意从脸颊滑到下巴再回到额头，来来回回地蹭动着，好像要留住什么似的。伊万开始理着基尔伯特的银色短发，和以前一样银色柔顺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又一一落下，毫无阻涩的。
还缺什么呢？伊万想了想，他把基尔伯特抱在怀里，将一直带在身边的放在心口的向日葵干花塞到了基尔伯特的手中，那金黄色的花瓣还保留着日光下的鲜嫩色彩，在琉璃的夹缝里伸展着，从不会并在未来也不会凋落枯萎。
伊万还伸出了手在基尔伯特的衣领里翻找着，基尔伯特穿着印染以普鲁士蓝的军装，干净整洁，和大多数时候不一样的干净整洁，不带一丝皱褶，而伊万的动作把这种庄重的外表给破坏了。伊万将基尔伯特脖颈的十字架项链取下，黑铁十字在伊万的手心里慢慢变得温暖熨帖，就像在以前的基尔伯特的胸口一样。
终于到最后了，伊万看着基尔伯特，苍白的脸，紧闭的嘴唇，不再流动的血液在皮肤底下堆积却并非那么可怖，甚至伊万还觉得基尔伯特死去的样子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加精神了些，也许是死亡导致的身体异变的缘故。
红色的丝绒和蓝紫色的矢车菊在棺柩里环绕着基尔伯特，环绕着古老的骑士，陪葬的还有一把锈蚀斑斑的小巧的剑——那是以骑士之名守护这片土地的条顿少年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伊万盖上了透明的棺盖，然后四周的每个人都走过来，面容模糊——在伊万眼里是如此，每个人拿着长长的钉子，寻了一个角落将银制的钉子一下下打入黑色的棺木。
伊万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哭也没觉得特别的悲伤，他回想着和基尔伯特的所有时光，那些隔着岁月的荒原和爱情。他就隔着那些荒原和爱情，隔着透明的棺盖遥望着他的恋人，他看到他爱的人永远地睡去了，灵魂也许还漂浮在阳光下的某个角落。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就这么跟着死去，然后也这么漂浮着。他觉得死亡是多么美好的事。
——而普鲁士的逝去对俄罗斯来说，如同世界的堕落和缺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