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情意绵绵》小致

9、鸡同鸭讲的恋爱

　　那头小庭院里一下子聚集了众多高手，围着一个小姑娘不放，这边郭靖慌忙地找着药材，耳中却听到身边一个大坛子里响起咚咚的敲击声。

　　莫非，有人在此？

　　此时也算时间紧迫，照理来说郭靖不该再管其他，然而他天性纯良，要是知道有人遭遇为难却置之不理，这等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心想着不过就是看上一眼，要是没人那也正好。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

　　谁料到那坛子里猛然窜出一条巨蛇！

　　那蛇身子有小碗粗细，身长十数尺，遍体通红蛇头朝着郭靖扑来，冰凉滑腻的身子盘着缠在郭靖身上，竟把他整个人紧紧圈了起来！

　　郭靖胸口发闷，那蛇张着血盆大口面向着他的脸，又是恶心又是惊恐，郭靖双臂支撑着蛇头，与那蛇相斗。一会后，他身子越来越无力，鼻尖闻到蛇的气息让人欲呕。神智渐渐昏迷，眼看着再无抵抗之力，就要被那蛇大口咬下。

　　......

　　庭院中，黄蓉将酒杯往上一顶，一招“八步赶蟾”双掌想侯通海胸前袭去，侯通海手中有碗，自不能挡，左右相避，却被黄蓉一手劈向那碗，侯通海当不及时，只听得清脆一声，一只碗掉落地面，杯中清酒尽洒了出来。

　　“我赢了！”

　　黄蓉以巧计取胜，虽不光明，却也显得她聪明机智，众人都在心中暗赞了一声，那头欧阳询以扇鼓掌，笑意盈盈地叹了一声：“好。”

　　黄蓉哼了一声，却不看他，只是道：“如此我便可以走了吧？”

　　她正欲往外走去，沙通天一步上前移形换位挡在了黄蓉前面。

　　黄蓉心知不好，面上却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跺了跺脚，咬着唇气愤道：“你拦我干嘛？”

　　那模样当真可爱，但场上几人都是年纪不小的成名高手，哪这么容易被忽悠，也就是欧阳询年少，觉得这少女果真可爱，又聪明伶俐，和他先前逗弄的那傻小子全然不同。

　　就是为了这份可爱，他才耐心看了下来。

　　这些人武功虽高，地位也不低，但在欧阳询眼里，他叔父武功远远高于这些人，就算他们和起手来，也不是叔父的对手。要看打架，他老家几个多年服侍的仆人也有趣的多了。但出门在外，总有不便，先他是受雇于王爷，哪能按着自己的心意说走就走。

　　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个美得脱俗的女子在陪他玩。

　　欧阳询正腹里暗暗念叨着，面前情景忽然一变，他眼睛一亮，忙凝神关注瞧着那姑娘双臂内弯，手肘向前，似箭般向敌人胸口撞去。

　　黑风双煞！

　　那分明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却恶名显著的黑风煞的招式！

　　与她比武的彭连虎连忙收招，惊愕道：“你师父是黑风双煞！”

　　这名号本就够大了，然黄蓉却好似什么都不觉得地不屑道：“黑风双煞算什么？你们都错了。”

　　众人听在耳里，只觉得这姑娘实在不知利害，竟敢不屑那黑风双煞，然欧阳询却是心头一震。

　　他是猜出这姑娘的身份了。

　　既会黑风双煞功夫的，又不屑黑风双煞的，天下只有一个门派。说门派也不对，那人与叔父一样，都是不屑世俗凡夫俗子的人，要他们任人前来拜师再好好教导他们是不可能的。

　　而再看这位姑娘的年纪，天底下欧阳询只知道一人。

　　——桃花岛黄老邪之女，黄蓉。

　　那个叔父多次说要让他娶了却又被黄老邪多番拒绝了女人。

　　这天底下他欧阳克也娶不到的女人！

　　不错，欧阳询并非他的真名，他本命欧阳克，乃西域白驼山西毒欧阳锋之侄欧阳克。

　　天下武林，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以他西毒之侄的地位，一般人是看不在眼里的了。

　　如今他猜到了黄蓉身份，反而对黄蓉再无兴趣了。原以为这容貌这聪慧这武功会是怎样人物，现知晓了谜底，反而平淡无奇了。

　　欧阳克不是没有傲娇的人，他多番被黄药师拒绝，心里受到创伤，对黄蓉也有了怨恨。纵使黄蓉有天仙的美貌和智慧，他也看不上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既然她是黄药师的女儿，要是死在这里，恐怕祸害无穷。

　　正思量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叫，那叫声惊恐愤怒，似是遇到了极大危险。

　　黄蓉一听，脸色当即一变，便要跳出。

　　彭连虎还不让他走，追问她是否是黑风双煞的徒弟，看那神色，已不是想要与她为难的样子了。

　　黄蓉心中急切，随口道：“黑风双煞欺师灭祖，这等贼人岂能做我师父！”

　　众人脸色微变，这才信了。

　　然而侯通海还是不服气，道：“就算你赢了我们，还有人你没赢，欧阳——唉，欧阳公子呢？”

　　......

　　郭靖跌跌撞撞走在花园之中，一时脑子阵阵发晕，眼前星光璀璨，围着脑袋绕啊绕。体内热气沸腾，本就不适，郭靖再一想他方才是吸食了那大蛇的血，更是恶心，低着腰往地上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欧阳克走近时，正看到郭靖往地上吐着什么，忙捂住鼻子。虽似乎没吐出什么恶心的东西，但想来那人嘴里也脏得很。

　　郭靖眼睛发黑地站起身，朦胧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条手帕。

　　抬起头，那人脸色不悦地看着他，将头离得远远地，道：“擦嘴。”

　　郭靖微微一愣，连忙拿过将嘴上腥臭的血迹擦去。

　　这么一来，那帕子算是没用了，郭靖迟疑地递上，见欧阳克满目冰冷不屑，又连忙收回，悻悻道：“那个，我会洗干净的。”

　　欧阳克不做评价。

　　“你做了什么？”

　　再回到这个问题，郭靖才惊觉自己体内气血更加不顺，翻江倒海，那感觉竟像是师傅们向他描述的走火入魔似地，想起那可怕的后果，郭靖心里惊慌，一双老实清澈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小动物遭受追击时楚楚可怜的神色：

　　他抽泣了一声，难过地道：“我，我可能是要死了。”

　　“......啊？”

　　郭靖兀自说着：“我要是死了，您就告诉我；六位师父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他们了。也请他们务必不要让母亲难过......还有黄兄.....蓉儿，也告诉蓉儿我不能做她好大哥了，让他好好为人不要偷蒙拐骗。”

　　欧阳克听得好笑，心想你的那个好蓉儿正在大厅那边骗着那群傻瓜放过她呢。那到底是要骗呢还是不要骗？

　　郭靖抽泣了几声，眼里倒没掉泪，就是看着可怜得紧。

　　不过在欧阳克眼中，那是可爱得紧。

　　“还有华筝，我，我不能娶她了......不过就算不死我也不能娶她了。”想到这，郭靖脸一红，心中更热，但本就热得没变，反而不甚在意了。

　　“好好好。”欧阳克无力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我喝了那大蛇的血，那蛇定然是毒蛇，我喝了它的血，全身燥热丹田内有热气盘升，想来是快死了......”

　　原来如此。

　　欧阳克没好气地道：“你说的那蛇是梁子翁养的蛇吧？他十几年喂它奇珍药材，就是为了养大它好吸它的血来增长功力，没想到被你这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知道你方才那一声，让你的蓉儿多心急么？”

　　想到那傲慢不逊的黄蓉的神情，欧阳克就觉得不甘心。这傻小子有哪里比他好？那黄蓉似是跟定他一般了，还陪他来王府偷药。

　　他心中一半是生气一半是好奇，还有些他也说不明的情绪，这便跑了过来。

　　没想到这傻小子除了傻还是傻。

　　“傻乎乎的到底哪里好了！”

　　郭靖听他这话，茫然地不明所以。他本来就脑袋火热，更是想不清楚事情了，只是看他过来了，以为他是来找他的。心里又感动又难过。

　　“我，我恐怕不能......”郭靖眼睛一红，梗咽着道：“我对不起你！”

　　欧阳克哪里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心里有另一番计较，见他道歉，顺口就愤愤地说了句：

　　“对不起有什么用！”

　　郭靖心里更难过了。

　　的确没用，我要死了，我，我......我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想着，心里悲伤，一激动，脸上火红一片竟更加艳丽。

　　欧阳克此刻一看，也觉得不对劲。这蛇药力如此强烈，傻小子功夫平平，哪里经得起？

　　忙道：“你先用功消化，别想其他。”

　　大概此时，连他自己知道都不明白为何要帮这算是“情敌”的傻小子了。

　　郭靖觉得自己没救了，悲伤地摇摇头：“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我——”

　　“你你个头啊！”

　　欧阳克握着扇柄狠狠地敲了敲郭靖的脑袋，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到——

　　他本意是为了让郭靖坐在地上盘腿用功，没想到郭靖头脑发晕，站也站不稳，他这一推，连带着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欧阳克素来恨脏，一身白衣被污秽侵染，心里不悦，要打郭靖，一掌还没落下，郭靖竟浑身发抖抱住了他，双臂伸出绕过双肩抱住他的背，围住他整个上身，两腿又压着他。

　　竟不能逃脱了！

　　“郭靖你你......”欧阳克气恼不已，暗暗骂自己多事，然郭靖现在气血上涌，如若要强行反抗，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又气又恨，欧阳克只得放松身体，双手软软地放在郭靖腰部两侧，倒像是抱着他似地。

　　“你现在运功，时间不多，梁子翁就要来了。”

　　郭靖怀里抱着人，那充实的感觉让他叹息了一声，心里不由地安稳了下来，这才照着说的精心运功调节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