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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比武招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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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日郭靖回去后又遇到名为侯通海的男人,说是要找他几位师父报仇,但师父又不在,郭靖没法只能去赴约。到了约定地点却见到他们都在书上荡秋千,郭靖也没好意思打扰,很快回去了。
他哪里知道这是他黄兄弟做的好事,在路上,却见到了塞外从未见过的比武招亲。
这下子,也来了兴致。
那台子设在一处空旷之地,来来往往行人众多,不一会就聚集了不少凑热闹的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郭靖挤进去一看,只见是一老一小父女两人,那年老的父亲年纪虽大,略显老迈,但自有一股英气,下盘稳当,看起来也是个行走江湖的老手。那年轻的女子一身红衣,乌发如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大方。且身段标致,又不柔弱虚浮,既不输于大家闺秀又另有一番味道。
那招亲的女子如此漂亮,惹来不少男人上台比武,但这姑娘武功也是极好的,一招一式凌厉地直攻要害,是江湖女子的所为。她在场上比了好几场,没人能打得过她,那些男子既恨又羞,纷纷甩袖走人。
那对父女倒不甚在意,只是抱拳对台下行礼,问是否还有人应战。
郭靖看得正高兴,从人群里忽然走出一群官兵,一个年轻男子众星捧月般走来,脚下一蹬,就飞身上台了。
他这一手露得极妙,且他摸样比之前面几个男人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再看他衣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少爷。台下众人看了许久此刻算是最为期待了,一片哄笑声随着两人比武起来。
那年轻人果然没让众人失望,众人之前见过女子武艺,还担心这男人在她手下撑不过几招,没料到那男人身形矫健,招招虎虎生风,他衣袖夹带劲风,朝女子猛然攻去,那女子一个不慎,竟被他抓了个空隙,擒住了双手。
台下立刻哄笑成一团,那女子脸色一红,一双腿踢向男人,双手虽被放开了一只鞋子,却被那男人拿了去。
这女子的鞋子,岂是寻常物品,那女子脸红得发晕,又羞又怒地瞪着男子,倒是让那本是秉着有趣的心上来随便玩玩,他这等身份,什么好看的女子没见过,但现在这女子两颊生红情动之下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却让他忽地心中一动。
然而那点心动也只是让他觉得今日之事果然奇妙有趣而已,他是何等身份,岂能和行走江湖的下贱女儿成亲?
那父亲见他赢了自己女儿,便上前道:“在下穆易,暂住西大街高升客栈,我们这就回去好好谈谈吧。”
那男子轻笑一声,随口道:“谈什么?我出来久了,这便要回去了。”
“这......”穆易沉声道:“你赢了我女儿,这婚事是要双方家长做主的,你先与你——”
“说什么啊?”男子颇有些不耐地道:“难道还真想让我娶了你女儿么?我只是觉得有趣上来玩玩罢了。”
此话一出,那两父女脸色都变了。
穆易努力忍着心中怒火,道:“我在这里设下台子比武招亲,公子你若是无意,又为何上来?”
那公子还未回话,跟他而来的一个奴仆就冷笑了道“我家公子什么身份,又是你们能攀的起的?”
穆易当真气急,扶着胸口好不容易将一口怒气咽下。
他看着自己神色哀伤难过的女儿,再看那神态傲慢仗势欺人的公子,只恨恨道:“如此,就请将我女儿的鞋子还来!”
“这鞋子?”那公子一笑,神色轻浮地在鼻尖闻了闻那鞋子,笑着道:“这就算我打赢这场擂台的奖品了。”
穆易这次当真气极,再不能忍,当下向那公子攻去。
那公子武功再好,毕竟年轻,哪里是穆易的对手,只连连败退,眼见着就要中那老汉一掌了,双手忽然一变,十根手指成利爪状,指尖血红,向穆易手背狠狠刺下。
顿时鲜血淋漓。
那少女又气又急,连忙上前扶住父亲,却被一把推开。
“你让开,我今天非要和他拼一拼!”
少女心中痛苦,一张俏脸面容惨淡,双目含泪望着公子。
那公子心中也是一痛,竟不能直视,只移了开来不去看。
女子目光黯淡,心想着今天她的名声都是毁了,还让父亲受此重伤,不如一了百了。这般念头下,竟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胸口插去。穆易大惊,立即伸手去挡,握着匕首,那手更是血流如注。
这景象实在让人不忍,台下众人纷纷议论公子不是,却没人敢上前说话。
郭靖见了这等事情,哪里忍得住,当即推开众人,飞身上台,对着公子叫道:“你这么做太不是了!今日你要不娶了这姑娘,要不将鞋子还回,并向这父女道歉!”
那公子哪把郭靖放在眼里,不理睬他正想走,郭靖一掌击来,断了他下台的路。
“你不能走!”
那公子眼睛一横:“你要管这事?”
“当然!”
“好!”
两人不再多说,径直打了起来。那公子显然没想到郭靖武功能与他不相上下,要论底子,还是郭靖厚实,他心中一动,将锦袍猛地甩出罩在郭靖头上,双掌齐出,重重打在他肋上。
郭靖受此以上,眼前一黑,急忙运功抵挡。他今日是下了决定绝不让这对父女白白受人欺负,竟不顾自己,只一心攻击那公子。
两人武功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此时穆易双手已经包扎好了,他和郭靖不同,知道这事肯定是他们吃亏了的,往台下一看,却看到不知何时,突然多了好几个武林人物,且身手不凡。
还听到他们讲话:
“上人,快去帮帮小王爷吧,可千万不能让小王爷受伤!”
穆易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竟是小王爷,那就更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了。
正踌躇着如何是好,人群中忽然又起了热闹。
原来是原本站在观看台上比斗的其中一个头上长着三个肉瘤的中年男人朝着一个身材娇小满面漆黑的乞丐追了过去,那乞丐正是黄蓉,她先前逗弄了侯通海一番,此刻见到,哪里不追之理。
黄蓉口中嬉笑,往人群里跑,两人一时没了踪影。郭靖在上头见他黄兄弟被人追赶,担心之下,忙推到一边,道:“不打了,我们回去再打。”
小王爷今日也打了好几场,累得很,见他这么说,便顺势道:“那好。”
郭靖正要去追黄蓉,忽听到哒哒声,黄蓉拖着鞋子跑了出来,侯通海追在后头,竟奈何不了黄蓉,反被捉弄了好几回。侯通海也是王爷请来的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失了面子,其他几人正欲出手,忽然从远处转角处抬来一顶轿子。
有仆从连忙叫道:“王菲来了!”
小王爷心里一跳,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俯身侍候在轿子边上。
“娘。”
那轿子里幽幽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手里拿着一块手帕:“大雪的天,也不多穿件衣服,怎么跑出来玩了?”
那声音温温柔柔,听在耳边犹如仙乐奏鸣,然穆易浑身一颤,眼前一黑,心头突突地跳。
这声音,怎么和我那人这般相似?
但随即黯然。
这是金国王妃,怎么会是那人。我想念妻子成痴,怎么这么胡思乱想。
小王爷虽顽劣不堪,又盛气凌人,在王妃面前却极为乖巧,只是说是和几个朋友出来玩,这便回去了。
王妃只露出双眼睛,眼里满是关切,也不责骂小王爷,只是说了声那便回去吧。
这边小王爷倒是安宁了,可侯通海还追着黄蓉不放,显然是不把他弄下来不罢休了。郭靖要帮黄蓉,又有人挡在郭靖面前,正不可开交,场中忽然出现了位道长。
全真教铁脚仙玉阳子王处一王真人。
......
王爷府。
时至中午,天上忽然飘雪,漫天飞雪飘逸,别有一番风采。
院子中,一位白衣男子静静而立,凝神关注,注视着身前一朵藏在假山缝隙里静悄悄展开几片鲜红花瓣的小花。
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白色大裘上,慢慢融化了开来。
一个仆人正从庭院走廊穿过,见有人在那,忙走了过去,恭敬地作揖,道:“欧阳公子,下雪了,天冷。您还是回屋去吧。”
“不打紧。”
那人回身。
凤眼长眉,鼻梁高挺,嘴唇微薄,风神俊秀。
不是欧阳询又是谁?
他笑了笑,只是道:“我等习武之人,这般天气奈何不了我。有劳费心了。”
这般,那人也不再多说,躬身离去了。
欧阳询转头再看那话,却仿佛失去了兴致,眼里再无那楚楚可怜的花儿的影子。
“也不知这事,要什么时候方能结束啊。”他叹着气,最终慢慢走向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