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科学的梦终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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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过得太平静了点，都没有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叶以把自己的头搁在手臂上，心不在焉地盯着日历，若有所思地喃喃出声。
话音刚落，正埋头苦啃课本的阮玫玫就幽幽地抬起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哀鸣：“呜，小以，你可怜可怜正在挂科线上挣扎的室友我吧！残忍地说出这种话，你考虑过我脆弱的心灵吗？”
旁边的何云不由扑哧笑出声，翟纪芙则一如既往地戴着耳机，恍若未闻。
“啊，抱歉，不过，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面对她这番唱戏俱佳的表现，叶以配合地向她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赶紧声明。
这句话的确不是出自她之口，是江小悠说的，不过实际上叶以自己也深以为然。
比起前段时间的波澜起伏，最近，她的生活的确算得上是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起伏。
“说来……你怎么会挂科？”叶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神情疑惑地看向阮玫玫。
阮玫玫虽然算不上是学霸，不过也基本上是满勤，理论上……
提起这个话题，何云再次笑弯了眉眼，尽管很快地收敛了笑意却依旧被叶以捕捉到，心里更添疑惑。
阮玫玫也看在眼里，她抓起手边的橡皮就往何云那里砸去，怒声说道：“你居然幸灾乐祸，还有没有人性了？！我们分手！”
何云求饶一般地举起双手，然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事件后，对着二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提起自己的包出了门，约会去了。
阮玫玫这才收回几乎可以穿墙的愤怒目光，回过头对叶以解释了起来。
“我不就因为早上来大姨妈所以偷懒逃了一节课么，谁知道，仅仅这么一节课，就被那个老妖婆无情地挂掉了，都大三了啊嘤嘤嘤……”想到这里，阮玫玫越发地哀怨了起来，绝望地瞟了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翟纪芙后，哭丧着脸对着叶以大放悲声：“小以，我现在只剩你了……”
“对不起，其实你连我也失去了。”叶以向她投去怜悯的一瞥，然后欢乐地扬了扬手机，“我出门了！”
“……我们离婚！”果不其然，她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阮玫玫悲愤的声音。
叶以轻快地走到寝室楼下，脸上犹带着笑意。
刚下过雨，此时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格外清新。
轻柔的风拂过耳畔，带来了几分凉爽之意和淡淡的花香，让人不禁心旷神怡了起来。
最近A市一片风平浪静，不仅方彤近来越发低调，和叶以交集不多的马丽酥据说也出国了，就连前段时间风头大盛的沈锦风近来都“销声匿迹”了起来，几个惯于打破别人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似乎“改邪归正”了一般。
没有了这么多的“突发事件”，叶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走到楼梯口，她的目光落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上，嘴角不由微扬，刚才还盘旋在脑中的杂念瞬间不翼而飞了。
明年就要毕业了，虽说按照她和顾苏慕的成绩应该是能够保研的，但两人也没有松懈，空闲时间依旧泡在图书馆，过着别人眼中苦行僧一般的日子。
只不过，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她走到顾苏慕的旁边，他微笑着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彼此熟悉的温度。
两人从头至尾没有过半句交流，看在别人眼中却是默契十足，何况这二人也十分般配养眼，自然换来了些许艳羡的目光。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两人随意地聊了几个话题后，顾苏慕忽然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结婚证可以加学分，要不我们也……”
“不可能。”没有经过片刻的思考，叶以就不假思索地否定道，“如果有这样的政策我肯定会知道的！”
顾苏慕：“……”
话音落下，叶以就略带狐疑地看向他：“你……这是被别人骗了然后反过来骗我？”
顾苏慕反倒是因她意料之外的反应而一怔，随即以拳抵唇，掩饰一般地假咳了一下：“……咳，被发现了。”话虽是如此，他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尴尬之色，似是若无其事地说道，“第一次求婚……有点紧张呢。”
“……求婚？！”叶以大惊。
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暧昧的字眼，周围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并投来八卦的一瞥。
然而，两个当事人却压根没有察觉到旁人若有若无的视线。
“是啊，虽然说起来还早，不过……”说到这里，顾苏慕停步忽然看向她，脸上带上了几分认真之色，“那么，如果真的是求婚，一一，你答应吗？”
这个问题……
叶以一怔，望着他熟悉的眉眼，有些出神。
他们对彼此的心意当然都心知肚明，她也绝对没有对他们的未来没有信心或者把他当成备胎等下一个更好的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大学都还没毕业啊喂！
这么一番腹诽，却也真让她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方法——
叶以斜眼看着顾苏慕，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等等……第一次求婚……难道你还想求很多次吗？”
顾苏慕微笑，并不惊讶她的话：“嗯……其实，我已经做好被你拒绝很多次的准备了。”
对于他听起来很是委屈的话，叶以却是半点也不相信。
胡说，明明就很笃定了她的答案吧！
委屈？志在必得才对吧？
……咳，当然，她对他也一样。
对着顾苏慕噙笑的眸子，叶以瞪了他一眼，正愤愤不平地琢磨着怎么反击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回过神，接起了电话，一开始，唇畔还带着笑意，然而随着电话另一头的叙述，她脸上的表情笑容渐渐凝固：“什么？！”
那一瞬，她忽然觉得浑身冰冷，脸上也蓦然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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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本就是这样一个苍白的世界，尽管有着你来我往的嘈杂，却依然没有让人感受到丝毫的暖意，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消毒水味也似乎带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入目的尽是或麻木，或悲伤，或绝望的面孔，欢声笑语在这里是再奢侈不过的存在。
生、死、病、痛，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久待在这里，似乎连呼吸也要被这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所腐蚀掉了。
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医生们口罩上方露出的是一双双冷淡麻木的眼睛，几乎已经不会为医院中每日上演的一幕幕悲情戏而动容。
叶以尽管很少踏足这里，但每一次走进来，留给她的都是不美好的回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刚才打那个电话给她的人告诉她，江雪回在拍摄MV过程中由于心不在焉，不小心从台子上摔了下来，然后头破血流地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接完电话后，在浑浑噩噩的叶以脑海中徘徊的只剩下了“头破血流”几个字，还是旁边的顾苏慕隐约听到了什么，反应很快地回打电话问清了医院地址然后带她赶过来。
而之所以叶以能在江雪回家人之前得到消息，是因为在江雪回的手机里，她的电话被设为了快捷键1。
江雪回现在只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连小明星都不是，之所以能半只脚踏入娱乐圈还是托了梦之星声的福，当然不可能出现一堆人簇拥着她嘘寒问暖的情形。而那个打电话通知了叶以的人在见到她来后，冷漠地说出会给予适当赔偿后又匆忙地返回了戏场。
叶以虽然心里不平，却没那个心思和他据理力争，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江雪回身上。
尽管知道无论是姜雪卉还是江雪回，和家里人的关系都十分冷淡，可这样的情形下，叶以当然还是先给她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江雪回的病床边。
雪白的病床上，江雪回的脸色苍白，安静地沉睡着。
如果忽略她头上厚厚的绷带，仿佛只是再寻常不过小憩而已，就如同，她下一刻就会醒来，然后笑容灿烂地喊她的名字。
然而，叶以的脑海中却不断地回放着医生刚才说过的话——
“昏迷不醒”“植物人”……
这些小说里常见的字眼，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她身边的人身上。
小说里看到时不过为这样狗血的桥段付之一笑，而现实中真正地发生了，唯一的感觉却是冰冷彻骨。
沉睡不醒的江雪回，看起来那么安静又那么脆弱，苍白的脸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从未有过的惹人怜惜的味道。
比起她清醒的时候一向表现出来的强势，这样的她反倒似乎更讨人喜欢一些。
然而，叶以却怀念起她或是对着现代电子仪器大惊小怪，又或是提起自己所在的王朝，对着她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的样子。
顾苏慕忽然轻揽住她的肩，叶以这才发现自己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紧紧地回握着他的手，仿佛想要从他手的温度中汲取某种力量一般。深呼吸了一下后，她定定地看着那个睡容安静的年轻女孩，眸中涌动着无言的悲戚。
无论是江雪回还是姜雪卉……
我等你回来。
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科学的梦终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