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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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伊越走在死静扭曲的时空通道，一路走手掌心的血液一路滴落，伊越握紧拳头，却没有办法让血液不再流逝。
这是那个阵法的后遗症吧。
尽搞些乱七八糟的阴谋算计。
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
尽管这样愤愤不平，伊越却也知道，对上有所准备的邑辉一贵，自己实在没有招架之力。
使用了邪灵之眼，身体里的灵力都消耗一光。
伊越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他饿了。
从冰娅离开的时候，伊越就没有出去猎食了。
身体的饥饿提醒伊越，得赶紧为身体补充灵力。
伊越的眼前不由地晃动着一只胖胖的猫咪身影，那饱和的灵力不由得让伊越吞了吞口水。
别想了，那是夏目的猫咪老师，吃不得——
伊越加快了速度向时空隧道的尽头冲去。
要好好大吃一顿！
伊越对于猎物伊越一向不挑食。
从骨头到血肉，只要是灵子组成的部分，伊越都会啃食得干干净净。
最初能力不够强大的时候，总会弄得满身血污，伊越害怕冰娅见了会不高兴，每次用完餐都会彻底将自己清洗一遍，就怕留下任何的血腥气。
等到后来，猎食的技能上升，即使用完大餐不会再身上留下任何气息。
但是，有两样东西，他是不吃的。
一是人类的魂魄，二是虚。
不是不好吃。
事实上，这两样食物，比任何的东西对一个恶灵来说都有吸引力。
不猎食人类魂魄自然是为了冰娅，不猎食虚，只是为了避免最后也堕落成虚。
即使表现得再像人类，本质上，他就是个恶灵。
以虚为食，他很快也会堕落成虚的。
但是伊越没想到，他的运气如此糟糕——
他的落脚点正是虚圈，还是一只正在转变的大虚边上。
那到处是白茫茫的沙漠，偶尔点缀也只是一些石英树，据说蓝染没来之前，这里都是黑夜，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空气里充斥着狂暴的灵子，吸入得多了，心情也变得暴躁起来。
即使伊越没有来过，还是第一眼认出来这是哪里。
看着那几百只普通虚拥挤在一起，互相吞噬，开始朝着大虚进化。
伊越只觉得万分糟糕。
快要转变成功的大虚，显然也把突然出现的伊越当成它的一部分，本能地想将伊越融化成为一体，彻底地转变。
肚子饿的时候，还要干架！是最讨厌的！
伊越抱怨着，直接扑上去，用长长的坚硬指甲将快合成一体的普通的虚，一只只撕了下来。
看着普通的虚哀嚎着变成灵子，伊越只觉得自己更加饥饿。
他犹豫了一会。
最终还是把这些普通虚吃进肚子。
伊越不太敢让自己彻底饿过头，那会让自己彻底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后的恶灵，伊越不太想知道那个结果。
伊越和那几百只快转变的普通虚厮杀了整整一天一夜，除了一些逃掉了，大多数都被伊越吃了。
身体的饥饿感不再那么强烈。
随之而来是那些虚的记忆流进伊越的脑海里。
那些破碎的记忆在伊越的脑海里不断搅合，再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只虚的，伊越的记忆开始被众多的记忆压到最底下——
理智开始消散，本能开始抬头。
伊越捉着自己的胀痛的头，几乎想不起自己是谁。
恍惚中，伊越觉得自己是只正在转变的大虚。
要获得更多力量——要继续转变——
伊越开始散发出美味的灵力，吸引周围的普通虚聚集而来，开始朝大虚转变。
闻着大虚味道而来的两只亚丘卡斯打断伊越向大虚转变的过程。
望着朝伊越吼叫的两只亚丘卡斯伊越完全放弃了思考。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伊越正捉着其中一只亚丘卡斯的后腿啃得正欢。
他丢掉了后腿，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
是因为车祸丧生的学生，还是被丈夫家暴而死的的妻子，是被主人虐待致死的宠物，还是被同事排挤陷害而跳楼的白领……
无数的记忆沉沉浮浮，无数的人生支离破碎——
但是无一不是充满怨恨。
最后的理智提醒着伊越：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后果一定会万分糟糕！
伊越最后是利用觉醒的虚的能力穿越到人间界的。
在虚圈与人间界与尸魂界之间相互穿越，是每只虚的本能。
记忆混乱的伊越，在人间界的落脚点是正十字学园的村子里。
这个村子被28列相同的列车环绕。
村子的结界每隔11年就要全部重建。防止恶魔再次进入村子，而现在，距离上次的重建时间，正好过了11年。
每一回村子都会举行一次十分热闹的祭典。
普通人只是欢乐地庆祝着11年一次的祭典，却不知道他们周围的环境被无数的恶魔包围着，那些不过巴掌大的小恶魔欢快地漂浮在空中，等待着心灵脆弱的人去附身。
属于正十字学园的驱魔师们则在忙忙碌碌地工作着。
而在这一天，奥村磷、奥村雪男、杜山诗惠美收到了消除幽灵列车的任务。
临近午夜，月亮高悬，村里的一道长长阶梯的中间，伊越突然睁开了眼睛。
伊越抬头看着这道上不知道通往哪里，下不知道抵达何处的阶梯，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要走向上边还是下边。
或者是左右的两边的街道上
记忆一片混乱。
伊越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刚刚做了什么，之后又打算去哪里？
但是无论怎么回想，记忆就像被沉入了池底的石头，没有浮起来的可能。
怎么可能一下子失忆了呢？
伊越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外伤，只是有一种十分不详的危机感。
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野兽在大声咆哮，似乎之前锁住它的锁链已被解开，它正准备跳出来择人而噬。
伊越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跳动。
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伊越这么想到。
阶梯上面走下来的一对母子，他们说说笑笑的从伊越的身边走过，完全没有看到伊越的样子。
从自己需要抬头看那个没有一米六高的母亲来看，他的个子应该很矮，再加上纤细瘦弱的手臂，自己应该只是个不会超过十岁大的孩子。
总觉得这么矮的视角很不习惯，我应该喜欢从更高的地方俯看着才对。
这个十字型的阶梯路口的两边的房子都是比较旧式的，往上边看去还有很多十分高大的建筑物，只是这些建筑都没有规则，左边一栋右边一栋，西式的建筑边上是日式的建筑，乱七八糟地凑在了一起。
天上的一轮大大的满月正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里到处张灯结彩，像是在庆祝什么祭典，在伊越身后就有一整排的黄色灯笼做成的长方形墙壁。
灯笼中间还有一个圆圆的牌子，中间写着三个竖着的大红字‘正十字’，周围有几个小字：飞蹴梦。
明明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还有两个小孩子提着有两个长耳朵的灯笼走来走去，嬉闹玩闹。
两个孩子明显看不到伊越，也看不到空气里漂浮的无数小恶魔，自顾自玩得开心。
伊越观察了一会，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们。
伊越抬起头，看着围绕着自己漂浮在空中的无数巴掌大小恶魔，不由地伸手捉了一只，直接塞进嘴里。
不一会，伊越的的眉头皱了起来，哇的直接将小恶魔吐了出来。
灵子很少，味道很糟糕。
一点也不好吃。
他觉得自己有被骗到了。
伊越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只肥胖的猫咪形象。
好想吃啊。
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总觉得口水快滴出来了。
伊越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他似乎没有来过，唯一感觉熟悉的，只有最上边那栋大楼。
似乎曾经遥遥地看过这座大楼，而且上面还有很美味的食物在的感觉。
或许应该上去看看？
但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少年的声音却伊越的脚步不由地停住。
少年一路朝这里狂奔，嘴里忍不住焦急地大喊着：
“糟糕，明明设了五个闹钟的！……你们烦死了，滚开！”
伊越抬头看去。
阶梯上，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背着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物体，一边挥手驱赶着缠绕在周围的小恶魔，一边正万分焦急地飞奔而下。
但是赶得太急的缘故，他的脚踩空了一步，从长长的阶梯半途一路控制不住地踉跄着，踉跄着，好不容易接近伊越站着的站台，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直接摔倒在站台上。
而·且·还·是·脸·着·地。
少年似乎摔得很痛，鼻子都摔红了，他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痛苦的表情。
伊越抿着嘴，有些忍不住想笑出声，但是感觉这么嘲笑他又太好。
旁边玩耍的两个小孩子没有伊越这么客气，立马凑过去对着少年大声嘲笑。
“这么大个人还摔跤呢！”
“糟了，这个人的鼻子压扁了。”
“痛吗？哭了吗？”
少年火大的骂道：“小屁孩，这么晚了还在这晃来晃去 ！赶紧给我回家去！”一边说，一边还大力地挥舞着手臂。
这凶狠的表情和愤怒的语气直接把两个孩子吓到了，两人哇地一声直接跑下了阶梯。
少年却没有轻易放过两个孩子，还朝着阶梯下大声喊道：
“喂！大人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给我记住！”
少年抬起头便看到那面灯笼墙，一字一顿地念：
“飞…蹴…梦…祭典？”
等他低下头时，就看到了伊越，他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立马又生起气来。
“都说小孩子不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给我回家去！”
在意识到少年能够看到自己，伊越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少年却好像想起什么，一脸糟糕了，万分火急冲下阶梯去。
只有这个人看到我。
不可以跟丢了！
伊越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瞬间转移到这名少年后面，然后拉住他制服的后摆。
身体好似没有重量似的，即使少年在快速的跑动，也没有发现伊越放风筝似的跟在他后面。
他一路焦急狂奔着，跑过一些伊越完全不认识的街道，转角，楼层，一路上还可以听到村子播放着优美的音乐。
直到少年冲进车站里去，这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跟着少年的伊越，并没有认出，这个可以见到灵体状态的他，是奥村磷。
他还还处于记忆混乱的阶段。
奥村雪男和杜山诗惠美正站在月台上，等着似乎是迟到了的奥村磷。
现在是村子里的关键的祭典时间，村子里的驱魔师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了，奥村雪男的任务，便是带着自己的哥哥跟诗惠美，驱逐在这里的一架幽灵列车。
趁着等待的时间，诗惠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复习自己这次的任务目标：
“幽灵列车是…嗯…依靠列车的恶魔…往来于虚无界…”
奥村雪男拉起衣袖看着手表，他们这个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慢死了！在干什么啊，哥哥。”
可惜不论奥村雪男怎么抱怨，该出现的奥村磷还是没有出现。
诗惠美还在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笔记。
“别名为‘食人列车’……”
“准确地说应该是‘噬魂列车’”
奥村雪男纠正道。
“查得很周全呢。诗惠美。”
被表扬的诗惠美的脸有些微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隧道里传来列车的轰鸣声，一辆老旧的列车缓缓驶来。
“来了，这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幽灵列车。”奥村雪男提醒道。
只有两节车厢的老式列车就在两人的身边缓缓停了下来。
靠战后，所有的车门都打开，等待着旅客进去。
只是搭乘这趟列车的旅客，只有被载去居着恶魔的虚无界的下场，最终变成魔的食物。
奥村雪男拿出遥控器，小心地操控着轨道运土车跟在幽灵列车后。
诗惠美沿着列车走了几步后，又在门口停了下来，有些好奇地把头探进去观看。
这辆列车里的座位上都坐满着客人，他们十分安静地坐着，没有一般列车的喧哗跟吵闹。
诗惠美一瞬间有种想要走进去的冲动。
“诗惠美。小心，这个恶魔会这样把人载去虚无界。”
诗惠美被奥村雪男的提醒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慌忙地站回月台上，站在诗惠美肩膀上的使魔绿男，一脸惊恐状地紧紧揪着她的衣服，生怕被摔下来。
奥村雪男指着轨道运土车，“我们要坐的列车在这边。”
“可是车里有人。”
“是上了车的人的灵魂，他们恐怕连自己已经死了都不知道吧。”
“怎么会？得快点救他们……”
“不行，从幽灵列车中取出来的话，车上的幽灵也会一起消失的，很遗憾，这次没有时间帮助那些幽灵。”
奥村雪男遥操控着轨道运土车牵挂在幽灵列车后，确保等下，幽灵列车开动后，运土车也可以跟着行动。
“这也是驱魔的道具吗？”
“是为了这次的讨伐准备的特别车辆，”奥村雪男跨步踏上运土车，又伸手帮了个子娇小的诗惠美一把，让她顺利站上运土车。
运土车上，可以看到幽灵列车的后门上贴着写着虚无界的纸条。
不一会列车的铃声响了起来，所有车门慢慢关上，列车发出一阵震动，开始往前驶去。
两人站着的运土车也开始晃动起来，慢慢向前。
“磷还没来。”
“没办法，这次的任务就让我和诗惠美两个人来……”
“来了！”
此时此刻，伊越跟在奥村磷身后来到一个陌生的月台上，少年看着空荡荡的月台有些回不过神。
原本应该在月台等他的奥村雪男跟诗惠美不见人影。
“那个……”伊越出声想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发呆中的奥村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磷！这里！”
诗惠美在运土车车呼唤着奥村磷。
磷…正十字……
奥村磷……正十字学园……
那边那两个，名字似乎是奥村雪男，杜山诗惠美。
伊越从自己混乱的记忆力找出一些信息。
“等…那辆车，等下！”
“你这么说的话，车子也不会停下来的。”
奥村磷再一次忽略了伊越的话，直接跳下月台，在铁轨上追着列车狂奔而去。
“哥哥！”
“快点快点！”
奥村磷很快就追上的运土车，伸出手想捉住运土车，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眼看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再不上去，大概等下就跟不上了。
还好，奥村雪男伸手拉了奥村磷一把，奥村磷才跳到运土车上。
“终于赶到了！”奥村磷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但是奥村雪男跟诗惠美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看到了跟在奥村磷身后的伊越。
七八岁黑发黑眼的孩子，穿着宽松的蓝色和服，踩着木屐。
安安静静地站在奥村磷后面。
“你是谁？”
“你傻了，雪男，我当然是奥村磷。”奥村磷没好气的回答。
伊越从奥村磷的走了出来，他当然知道，奥村雪男质问的是自己。
突然从自己背后走出个人来，把奥村磷吓得够呛，他哇的一声后退一步，差点没掉下车去。
好不容易站稳后，发现伊越正是刚刚看到的小孩。
不由得火气上头。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快回家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