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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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超不爽的。」
看到黑子下场，黄濑沉下眼，他知道黑子的Misdirection不能持续整场，但现在就下场，岂不意味着小黑子早就把Misdirectin的弱点告诉城凛了?
即使自己告诉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黄濑仍忍不住发恼。
体格娇小的人却意外地有颗坚强倔强的心，没人能改变黑子的决定，比如当年黑子的离开，比如，黑子绝不会来海常的现实。黄濑早就知道这些，却始终不愿相信，不愿打破抱有的幻想。
「真让人羡慕啊，你这家伙。」黄濑走到火神旁边，他不知道自己就像不肯死心的败犬，吠叫着试图宣泄不满，「为什么小黑子会选择你呢?」
「哈?」
再次扫到台风尾，火神一脸莫名其妙，「奇迹的世代都像你这样奇怪吗?」
啰啰嗦嗦的，好像黑子和其他人在一起就罪无可恕一样，本来，选择什么学校，进不进篮球部，与谁做朋友都只是黑子个人的事，没有人能干涉，为什么搞得像被背叛了?尤其是对方似乎只是篮球部的前队友……
想到空荡荡的病房，火神皱起眉，「你只是黑子的前队友吧，黄濑。」
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不去探望黑子，反而连他出车祸失忆的事都不知道?单纯的『队友』比『朋友』更没资格干预黑子的人生吧。想了想，火神忍不住问了出来，「你难道不知道黑子假期里出过车祸，差点再也醒不来?」
「——!!」
看清黄濑的表情，火神有一瞬间觉得他似乎扮演了坏心眼的『反派』。摸摸鼻子，火神转身走开，黄濑似乎真的不知道啊，也许他错怪他了?
——啊，真是!比赛完了再说!想七想八地烦死了!!
边关注场上动态，丽子担忧地看了黑子一眼，「怎么样，黑子君?」Misdirection虽然好用，缺陷也很明显，第一节所有人的体力消耗都很严重，而且黑子明显不在状态。
「啊，没事。」
头上盖着毛巾，黑子微微摇头，「一会再让我上场吧，教练。」
「嗯。」视线转回场上，丽子又皱起眉，这场比赛主要是历练新手，所以运用的并不是二年级练熟了的模式，目前的局势她有预料到，但黑子下场后黄濑就变得心不在焉，似乎是在与火神对话后开始的?
场上的笠松对此感觉更明显。
「你在干什么啊，黄濑!」如果不是场上的节奏太快，笠松几乎想直接踹上去，「给我好好集中精神啊!」
「我……」
篮球框的震颤声唤回黄濑的神志，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比分板，『78:78』，平分。
——怎么可以啊!
「黄濑!」
接住笠松传来的球，黄濑垂下头，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运球穿越防他的人，旁若无人狠狠扣入一球，城凛甚至还来不及享受一会比分追平的喜悦，分差就再度被拉开了两分。
『哔——』
哨声吹响，黄濑任由篮球落地，从身边弹开。笔直的望向火神，他的目光中满含难以言说的桀骜，如同被触及领地的凶兽。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输!」
如果连胜利都无法得到，他还有什么呢?他绝对不会输给除了奇迹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是小黑子也一样!
影子，怎么能战胜光呢?!
「哈?」
撩起衣服擦了擦汗，火神的眼睛闪闪发亮，一点都不在乎黄濑近乎狂妄的宣言，反而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挑战』，「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努力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呵。」
冷笑一声，黄濑转身回到海常休息区。
「……刚才的话一点都不帅气，火神君。」头上仍盖着毛巾，黑子低着头调整右腕的黑色护腕，「不过，刚才的火神君很帅气。」
愣了愣，火神果断炸毛，「喂!你在说什么啊黑子!」
「我是认真的。」眨了眨眼睛，黑子似乎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糖果色的眼睛因毛巾的阴影微微发暗，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旁观丽子黑线。
「你们两个，打情骂俏请看场合啦!」虽然很萌，但挑战她底线，再萌也没用!
「并没有打情骂俏。」黑子拉下毛巾，「黄濑君的能力是模仿，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完美地模仿出来，甚至比原主人做得还好，这一点火神君刚刚也体会过了吧。」
「啊。」
话题成功被转移到一本正经的方面，丽子想了想，将突破目标定个在黄濑身上。黄濑的能力确实很强，即使是队伍中最有潜力的火神也无法企及，虽说篮球是团队运动，但个人的强大也能带动团队的强大，何况海常并非弱旅。
「你有办法吗，黑子?」
「没有。」
黑子一口否决，「黄濑君很强，强到除了奇迹的世代再未输给其他人，只要是他认为能够复制的能力，他就能原原本本使出来，所以对付他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强，让他觉得无法战胜，更无法模仿。」
火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喂，黑子你……」恢复记忆了?
「那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丽子扶额，不过她一开始就没期望从黑子这得到捷径，毕竟篮球场上会用战术，但队伍的实力才是能最终获胜的前提。
「黄濑君是奇迹的世代中最弱的。」
捏着毛巾，黑子面色平静，「其他人比黄濑君强得多，也更近乎完美。」
——如果现在因黄濑的强大而丧气，『打败奇迹的世代』、『成为日本第一』的野望就该放下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黑子的潜台词。
「谁会放弃啊。」开口的是队长日向，捏了捏手腕，他似乎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嘴角扯开怪异的弧度，「让你们瞧瞧前辈们的能耐啊，小子们!」
第三节开始，日向揉着肩膀走向赛场。
「啊，队长被打开开关了啊。」面对一年级们疑惑的眼神，伊月俊抽了下嘴角，解释道，「只要进入这种状态，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投失的。」他们的队长，可最擅长投三分球了。
火神留在了最后，「黑子你记起来了?」
「没有。」
「那你怎么——」
「只是一些模糊的碎片，日记本中有记载的。」视线倾注到篮球场上，黑子注视着海常的队伍，脸上挂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凝冰般的冷静，「从文字转变成图像其实没有太多改变，如果火神君想听的话，之后我会告诉你的。倒是火神君，该上场了。」
「啊，知道了。」
火神皱眉。
错觉吗?黑子的存在感似乎……更低了?就像，最容易被忽略的『影子』。
甩甩脑袋，火神转身向场上跑去，真是的，什么『光』啊，『影』啊的，他被黑子传染了吗?不过黑子倒真跟影子一样黑啊……
第三节场上的局面并没有很大变化。
城凛的二年级真正发力，黄濑被激起火气，虽然在黑子看来他没有真正发挥全部实力，但这半吊子的认真仍让比分胶着起来。
「请让我上场吧，教练。」
「啊?」丽子一愣，沉默地待着的黑子存在感太低，她差点都忘记他还在场下了，「现在吗?」
「是的。」收集够了情报，黑子垂下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总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知道丽子与他看到的不同，解释道，「黄濑君很强，但篮球是团队的运动。」个人的强大或许能带动整体，但黄濑君与海常根本不是团队关系呢。
「城凛，换人!」
「终于上了啊，黑子。」
「是的，火神君。」边调整护腕边走上场，黑子颔首，「请把你的光借给我吧……这次，我是认真的。」
「……光?」
「啊，不用介意，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火神君。」黑子道，「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这家伙还真能一本正经地说让人害羞的话啊。
「被脑袋里闪过的画面影响到，稍稍有点不爽。」若无其事地望向海常一方，视线重点在黄濑身上停了停，「所以，特别想验证一下那里面的技巧。」对付说是孤军作战也不为过的黄濑君，应该不算欺负人吧?
「……」
火神揉了揉耳朵，望向黄濑的目光带着不自觉的怜悯。
——自求多福吧，黄濑。
同一时间，据夜斗的介绍，沢田纲吉来到了壹原郁子的店。
「我能为你实现任何愿望，只要，你能付起相应代价。」烟雾缭绕中，黑发魔女轻声问道，「那么，你愿意付出什么的代价呢?」
打量着和室中的摆设，少年望向慵懒靠在软榻上的魔女，扫过旖旎蜿蜒地铺在榻上的宽大衣摆，微微颔首，「我能付出什么?」
「哦?」
喷出一口烟雾，魔女反问，「什么都可以?」
前世他不曾相信非人类的存在，但今生一切都已不同，何况他本身就是重生而来，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只是，对方会对他所拥有的什么感兴趣?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困窘了，尤其在出师后，他更没做过任对方漫天要价的事。
许久，少年低笑。
「自然，倾我所有。」拼尽所有也想要做到的事，也有许多年没出现了，现在的他恐怕比十四岁前的他还不如吧，那时他尚且拥有世上最好的母亲，而如今，他已一无所有。
如此，便无可失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