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殇》猫咪老师

21、第二十一章

　　彧修的不安随着冬祭正式到来而变得越发严重，没有能力和权势的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未知的变数。他害怕此刻的平静终会被打破，如镜花水月般消隐无踪。

　　清晨未明，彧修便被不知名的梦魇所惊醒，辗转几番却无一点睡意，只得惶惶不安地挣扎起身，目之所及偌大空间中看不清黑暗中的景色，本应熟悉的色彩此刻却让他感到窒息。不由抓紧了胸前的衣襟，却依旧没有丝毫效果，尖锐而急促的呼吸在这寂静空间中异常刺耳，惊醒了休憩在外室的悦昊。

　　悦昊翻身下床，顾不及整理亵衣，急忙冲到床榻前叫唤少年的名字，手一刻不停地沿着脊椎从上而下安抚着，试图拉回陷入魔怔的他“彧修，深呼吸，什么都不要去想，深呼吸，深呼吸………”

　　片刻后，彧修终于在悦昊的叫唤中拉回神智，恐惧渐渐消弭，随之呼吸也慢慢趋于平缓。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悦昊有些后怕地搂住彧修，微颤的声音流露出此刻难以压抑心情。彧修这几日的异常他是有察觉，却不知该如何排除少年内心的恐惧，只能以照顾病弱中的学生为名终日留在神宫中，留在他身边。现在想来，所幸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然……将再一次面临失去的可能，而这一次或许连神明都无力挽回。‘幸好…………….’

　　“老师，老师……..”彧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低唤着，仿佛想要确认什么似地。

　　待彧修恢复平静后，悦昊点燃灯台，驱散了空寂的黑暗，微弱的光晕因为心境不同而变得温暖。被汗水浸湿的亵衣，紧紧贴合着他的皮肤，勾勒出纤细唯美的身形，透过那半透明的衣料隐隐能窥见美好的春色。

　　“我唤人给你烧些热水来”悦昊小心翼翼地拭去少年额前的冷汗。

　　“恩”

　　“做噩梦了？”看着少年有些怔忪的反应，答案便已了然于心。

　　“……….”彧修沉默不语，只是悄悄移开了视线，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间，但悦昊没有错过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焦虑和害怕。

　　在以前，悦昊总担心情感缺失的少年能否像正常人一般顺利成长。记忆中自相识那天起便从没在他身上找到过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些凡人所应有情绪的影子，如人偶一般活着，只是这么活着，仿佛下一刻便会永远在虚无中。

　　这次的改变就像把双刃剑，任其自然发展或许会画上完美一笔，却也可能一不小心落得个遍体鳞伤的结果。没有子嗣的他拿捏不准引导的方式，凭着自己的经验去行事未免有些不妥当。从对少年的感情悄然变质那刻起，便很难再继续用长辈对小辈的态度去对待。

　　“梦虽然有一定的预示作用，却也不能全拿做占卜的参照，这其中有太多主观因素存在,这也是我一直不曾涉猎此领域的原因。白日所思所想多半会投影在梦中，这是心境一种反馈，所选择的方式则是下意识的期望，梦中结果无论好坏都代表不了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在烦心祭典的事，虽然……保证不了什么，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放轻松些，该来的终归会来，所谓命运是谁也逃避不了的桎梏，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虽然那个占卜结果很让人在意，但他更相信自己对章羽野心的判断，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付出点代价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老师……”

　　“好了，别多想。”悦昊轻抚着他的长发安慰道，“天就快亮了，既然睡不着就早点开始做准备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