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芊芊梓沫

36、36° 各为其主

　　朱忆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避了避：“嬷嬷，您来了怎么也不让外面的丫鬟通报一声？好歹也要让我准备一下不是。”
　　“准备？你现在不是准备得挺好的吗？”嬷嬷笑了笑，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阴阳怪调，听着就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瞧瞧，这才是真正的你。平时因为有外人在，戒备心太重，导致你都无法真正面对自己。现在岂不是刚好？我看到了毫无防备的你，而这样的你也恰恰是我十分满意的。”

　　“满意？”朱忆翎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愠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知嬷嬷如今你满意的是我的哪一点？请恕我愚钝，似乎听不太明白呢。”
　　朱忆翎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把衣服穿上。虽然她此时此刻表面看着平静如常，但……她的手都在颤抖呢。

　　“也罢，不管你明白与否，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下个月初八就是你和皇上成亲的好日子，明天皇上会让国师再算一算这良辰吉时。之前的时辰都是钦天监看过的，理当没什么问题。但如今有了国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皇上和太后还是决定让国师再确定一下。不过我想大抵就是这样了，所以今天才奉了你爹的命，过来再紧急教你伺候男人的那些床上功夫？”
　　床上功夫？
　　“我不要。”朱忆翎惶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之前学了那么多，我想已经足够用了。”

　　老嬷嬷耐心地点了点头：“你可是未来的皇后。忘记之前老身对你说的话了吗？你是一国之母，肩负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担。母凭子贵，你该不会不想要这样的机会吧？或者你更希望自己被忽视，一个人独守空闺，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寄托。”
　　“我不需要。”
　　她已经有了睿儿，她什么都不需要了。

　　哪怕她的后半辈子都呆在冷宫，她也认了。
　　或许冷宫对她来说倒是个好地方。因为在那里就不会有人注意她，她大可以就在那里独自生下孩子。虽然躲躲藏藏的，危险了些，但她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好好抚养睿儿，让他平安地长大成人。
　　她的要求并不高，不是么？

　　嬷嬷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朱忆翎的单纯和无知。
　　“没想到未来的皇后娘娘几日不见，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也罢，那就先让老奴为您检查身体吧。”
　　朱忆翎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检查什么？之前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就已经检查过了？你还要做什么？”

　　嬷嬷依旧笑了笑，好言说道：“那是当初。如今你是要嫁给皇上的人，成亲之前必然还是要做检查的。虽然只是一次检查，但却意义重大。毕竟这些都是为了保证皇室血统不受污染，也是祖上的规矩了。老身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之前也替不少进宫前的妃嫔们检查过。再说，既然已经有了一次经验，那这次也是轻车熟路，不必紧张。”

　　这嬷嬷并不是一点都不生气。对于朱忆翎如此不配合的态度，她要是不生气那才真是怪事。
　　好歹她在宫里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如今竟要在这一个黄毛丫头面前受这样的气，她当然不甘心。
　　但奈何人家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未来的主子，现在要是得罪了她，那以后的日子怕是不用过了。所以即便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嬷嬷脸上还是要维持着“慈祥”的笑容，耐心地劝道着。

　　朱忆翎抿了抿唇，她现在终于知道当时她和叶羽坤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是他却坚持不完全进去。
　　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旦在这一关处理问题，那后果难以设想。
　　唉，她是不是要感激他如此贴心，如此无微不至呢？

　　“好，我便让嬷嬷您检查。”
　　朱忆翎在说这话的时候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再搭配上说的这一番话，简直就和青楼女子毫无二致。
　　好吧，就这一切都是为了睿儿，她忍了。她不能让这嬷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手不知轻重，故而伤了睿儿，所以就只能如此。

　　嬷嬷只当朱忆翎是因为上一次被弄痛了，所以才对这一次的检查有所排斥，倒也没想到其他可能，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会轻一些。

　　其实就算朱忆翎不特意嘱咐，她也不会下手多重的。
　　就凭这她是为了的皇后娘娘，这能和一开始一样么？
　　刚开始她只当朱忆翎是一个备选的，现在备选成了既定，那她又岂能不知轻重？在宫里混了好几十年，到底她也是懂得把握分寸，要不然她又岂能在那明争暗斗、阴谋重重的皇宫里生存到现在？

　　虽说她不是什么娘娘，但比起正统娘娘，她这些一开始做宫女的，到现在的嬷嬷，都是更不好过的。
　　毕竟大家各为其主，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谁的主子。这事儿可是谁都说不准的，只能各凭运气、各凭本事了。

　　朱忆翎紧紧地用手抓着衣服，生怕被嬷嬷瞧出什么不对。
　　比起第一次，虽然同样都是在紧张，但紧张的原因却大不相同了。

　　承受着莫大的羞辱和痛苦，朱忆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嬷嬷把她的衣服放了下来，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你是大家闺秀，本就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这检查原本不必，但这是皇家的规矩。你既要嫁给皇家，而且还是最尊贵的圣上，就该遵守且认同这些规矩。咱们也只是替皇家办事而已，若是有觉得不舒服，可千万别怪罪咱们。”
　　这嬷嬷似乎是在为自己找出路，因为不用她想，她也很清楚，这位未来的皇后对她有很大意见，若不是仗着她在宫中自理颇深，若是这位将来得了宠，怕是第一个就直接拿她开刀。
　　如此，那可不太好。

　　“既然该查的都查了，嬷嬷还有其他的事么？”
　　朱忆翎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问道。
　　嬷嬷的脸色变了变。
　　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出这话中的意思吧？这不就是逐客令么？
　　只是虽说她今天还有要教会朱忆翎床上功夫的任务要做，不过现在看来……怕是有些困难。

　　也罢，之前教她的那些，虽然不多，但若为了应急，定然是足够了。
　　而且这种事也是需要实战来产生更多的经验，光是这么教，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只是说让她提前熟悉而已。
　　如今的皇上是个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也许就喜欢这种生涩的小姑娘也说不准。

　　反正她如今就只当自己任务完成，将来如果因为朱忆翎做得不好而怪罪下来，那便说朱忆翎不配合，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也不能勉强。
　　把责任全都推掉，倒也不是件难事。

　　嬷嬷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老身便先行离开了。还请小主在闲暇时间好生复习老身之前所教的内容，这对小主的未来是有帮助的。”
　　朱忆翎一愣：“你刚才叫我什么？”
　　“姑娘马上就要和皇上成亲了，现在即便尚未举行仪式，但也只是迟早的事，老身自当该以‘小主’相称。”
　　“……”

　　虽然她极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随他们叫吧。
　　只是一想到这个称呼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要嫁给叶羽乾了，她就一阵反胃，想要好好吐一吐。虽然只是这么想而已，但……她还真就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

　　那嬷嬷在一旁看得也有些傻眼，下意识以为朱忆翎这是害喜。可再一想想，方才她还亲自验证了朱忆翎的处子身份，处子怎么可能怀孕？
　　嬷嬷摇了摇头，迅速否认了自己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