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桃花花开人失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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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的米郇把自己关在房里，这里一直没有变。米郇躺在床上想着今天所见到的事情，先生怎么会回来的，当初走了之后这边下大雨，下到发大水阻断了他想去找先生回来的想法。现在的先生——米郇闭着眼睛，身体里闪过一阵激流，心里氧氧的。
这是什么感觉？
诸葛翼之所以会在米郇说话之后笑出来就是因为，唱诸宫调的正是米郇。李易诀看着台上的米郇笑着点头，诸葛洪却摇头对他说：“这孩子学了十年的诸宫调可以说比当年的孔先生更胜一筹，却不轻易地展现示人。终于今天得你的福气见识到了，算起来还是你小老弟有福气啊，我这两个孩子都十分听你的。这次如果能与上官级结成亲家的话那我们诸葛家就可独当一面，在整个汴梁还有谁家的气焰能比得过我！”
李易诀眼睛微微下垂，脸上带着浓不浓淡不淡的笑容没有说话。
“你呢，倒是一直像是个世外人，说话却很刁酸。这次的事不管办成不办成都无所谓，反正你呆的时间也不长；再说你教他们时间也不长他们现在听不听你的话还是个问题，不过能的话就好，不能也不会对我有多大威胁；再说了，我这个官也做到味了，也想好好地收场。”
诸葛洪话说完后看到李易诀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一点点改变，虽然他还是看得出里面有一点他所不喜欢的东西。不过——他摸了摸鼻子，这样也不算太坏。至少有那么一点观念被接受了——诸葛洪对自己暗笑着，算年龄他比李易诀大可他总是觉得在气势上李易诀更容易压过他人，哪怕他是宰相而那一个只是一介平民。
李易诀看着台上的米郇，脸上的笑容才真正地改变掉了。他最喜欢这个孩子，正是因为他从小就寄人篱下，自尊与自卑错杂在一起的性格。
“先生……”诸葛翼点点李易诀，李易诀微笑着看着刚刚从外面进来的诸葛翼。
“先生怎么看起来还跟十年前一样，岁月怎么一点也没有在您身上体现出来呢？”诸葛翼带着玩世不恭地笑，李易诀轻轻一笑。
“承蒙夸奖了，太尉大人。”
诸葛翼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咳了咳：“先生啊，我跟米郇呢没有多大相同的地方，恰恰巧这点我们很像。虽然他说不出来——先生——在我们叫您先生的时候请不要故意地叫我们的官衔并且还说‘大人’。真正是太令人作恶了！——”
李易诀淡淡一笑：“没有办法，我是有了名的刁酸。”
诸葛翼张大了眼睛看着李易诀，忽而笑起来，并且笑得很大声把所有的人注意都拉了过来。他自己发现时不好意思地笑，其实他的不好意思只是针对米郇。
他比小的时候要自傲的多，李易诀微笑笑转对着米郇。
米郇那边唱得好好的，突然被打断，他有点无措更有点发火的冲动；突然与先生对上眼，先生朝他微笑脸立即就红了。火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生，您这样跟我说话还真是第一次，好新鲜！”诸葛翼兴奋地面向着李易诀，李易诀望着米郇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针对诸葛翼的。
“你的性格还是小的时候那样，现在跟诸葛泉的关系有没有好一点。”李易诀淡淡地看着他问。
诸葛翼朝李易诀看了看，轻轻一笑。
米郇从台下回到座位上，他是看着先生走下来的。看着的时候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摔了难看。这一天来得太快，他只是突然地想起了先生，先生就出现了。为何不在他思念先生不可自拔的时候出现，今天包括最近几日忙着皇宫的事情他根本没想起先生。今天琼林宴散了，这几日的紧张全部放下来他才刚刚来得及想起先生——先生就出现了。
“这边坐。”李易诀将椅子拉开，米郇愣了愣笑笑坐下了。
“你们师徒好好聊。”诸葛洪说着离去，李易诀瞥见诸葛翼看着他爹离去，他笑了笑。
米郇一直注意着李易诀的神态，自然就看见了这一抹笑容，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先生，您为何会来京城的呢？”
李易诀看看米郇：“宰相大人还有半月不就是六十大寿吗，我是应邀来祝寿的。”
“您还，还——半个月来都住在京城吗？”米郇再三告诉自己要忍住才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待李易诀点头表示是之后他的声腔又提了一个层次。“那您还是住在这里吧，在外面住不是要很多银两吗？”米郇知道先生一直很节俭，所以才想到这个提议应该不会被拒绝。
李易诀慢慢地笑了，他摸摸茶杯：“宰相大人提供的我在京城的一切费用，这是他说的。”
米郇想着话要留先生在府里，看见先生摸杯子他也不由自主地摸着杯子。
看着台上动静的诸葛翼无聊之余回头看见了米郇的小动作，他看着米郇看了许久，脸色慢慢地严肃起来。李易诀微笑了笑：“明日不正是沐浴日吗？要是两位有闲空可否带我这个曾经的先生出去闲玩呢。”
米郇立即抬头看着先生：“先生……”
诸葛翼看了看米郇，淡淡地站起来：“先生啊，明日我有事就让米郇陪您吧。”说着转身就走。
李易诀轻轻一笑，回头对米郇道：“看……你明日也有事的吧，那就算了。”
“不！我没有事情可做——”米郇连忙道。
李易诀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米郇愣了，可他不知道李易诀摸人头是因为他摸两个孩子摸了习惯，所以他心里很是激动。直到二日他去先生客栈，看见先生摸着他的两个孩子的头，手法和脸庞的微笑皆是一样。
他的心情顿时回到往日的低谷中。
其实诸葛翼根本没有事可做，平时里他总是冷言冷语地待人所以朝野里与他交好的也就只有他家里的几个兄弟。他之所以会提出不与先生一同游玩正是要搞明白先生这几年不在他们所不知道和想知道的事情，他让手下的去查了。待到明日就应该有回应了。在不知道情况下他不想因为先生的某句话高兴或者黯然伤心，而他就呆在先生所住的客栈对面的茶馆二楼里，啧着茶看着下面的人。
诸葛翼对于米郇的表情把握地比他训练军士还要来得好，他轻轻一笑，米郇这下子就开始黯然伤心了。他还真个智者，想着他暗暗地笑了。
“诸葛乙？”
诸葛翼听到这一声，好心情完全消失，回头来狠狠地盯着来者。来者是京城第一神童，黄月澈，也只有这个不大不小的小子才会故意念错他的名字。
“小子，今天不是你当值吗？”
黄月澈调皮一笑：“你忘了，官家昨日说的，让所有的人都休息一日，不是只有你们这些不用当值才可以休息的意思你明白吧！”
诸葛翼懒得与他斗嘴，他一个成人与一个刚九岁的小儿斗嘴成何体统。
“看什么呢，诸葛乙？”
诸葛翼明白黄月澈是故意的，纵然他平时可以忍住。“你要是想闹就回去跟你那帮弟弟妹妹们闹，我可没有闲功夫陪你玩！”
说出这话，黄月澈就已经很生气了，让黄月澈更气的是，诸葛翼说完了就转过脸去，好像这边根本没人一样。他顺着诸葛翼的方向看过去，由于身高不够使劲地够着往下看，还没看清下面有什么衣颈被抓住人被抓回木椅上，定睛一看，是他爹。
黄光无奈与慈祥间杂着看着他儿子，摸摸儿子的头再看向对面的少年。
“看什么呢，小翼？”
诸葛翼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回：“想看的。”
黄光愣了一下，轻轻一笑：“怎么半月不见，好像脾气也变了。”
诸葛翼头没回，眼睛只是看着下面的李易诀，十年里先生真的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哦，他回来了。”黄光看到了李易诀，微微一笑对儿子黄月澈道：“那位就是你娘崇拜的人，好好看看，回头跟你娘炫耀炫耀勾勾她。”
果然他的话刚完黄月澈就趴在了窗台上认真地找着，他找了好久回头来：“爹啊，到底哪个是啊？”
黄光瞥了瞥一脸不满——谁抢了他的玩具的诸葛翼，偷笑笑：“看你师兄看的是谁就是谁咯！”
黄月澈不满地叫着：“他哪是我师兄！”诸葛翼吐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黄光再看看黄月澈：“在你那个爹娶了桃娘子之后你就没有资格叫我师兄了——我是你长辈！——”他说着咬着牙，黄月澈愣了愣，回头望着他爹耸耸肩：
“走吧，再不走，他就要又在我面前说整个汴梁青楼中最会教人神魂颠倒的那个人了。”
黄光失声笑出来，黄月澈责备地看着他爹。黄光笑着抱着他儿子下了凳子，两人跟诸葛翼打招呼诸葛翼也是爱答不理地随便点了点头。
临走前黄光再回头看了看诸葛翼，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俯身对儿子轻轻地说：“儿子，我们去会会熟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桃花花开人失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