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明镜亦非台》龙椒图

18、番外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若有似无的歌声在灰白的天际弥漫，暗绿色的树林此时充满了湿气。
　　我站在一旁悄然而安静地看着他弹着我不认识的乐器，唱着那些我听不懂的歌，只能从他脸上的表情和歌声中的情绪懵懂地接受着那些莫名的感觉。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我仰起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着在空中漂浮游走的云朵。
　　他就像是那些缥缈的云，我永远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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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见面，与他相识，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
　　虽然他本人一直念叨着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之类的，但我还是固执地这么认为。
　　……偶然，才算有缘啊……

　　雏森桃是我重要的家人。
　　是我必须——即使是拼命——要保护的人。
　　所以，她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坚决地保护她呢？
　　只是因为她是家人么？
　　只是因为那时候婆婆的托付么？
　　还是因为幼时，在那个夏天的河边，蓦然回首，看见她粲然笑容的点点心动？

　　雏森，桃。
　　小桃。
　　每次轻念着她的名，就感觉到一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喜欢么？
　　如此轻松，如此快乐？
　　……如此的……青涩？

　　当时的我就认为这就是喜欢了，这就是爱了……
　　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的话。
　　我大概就会那么一辈子只在意她，只喜欢她，只爱她，只保护她了吧。
　　可是，就是在那个平凡的日子，我和他，在河边相见。

　　他和雏森一样，黑发黑眸，只不过比雏森要漂亮得多，简直就不像是个男的。
　　不过那时候我倒是没有空去想雏森……
　　他只身穿一件被河水浸湿的透明单衣，因为完全湿透而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这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的那双眼睛。
　　似乎清澈见底，又似乎迷雾重重，可是在看清我的那一霎那，其中的冷漠与警告变成了惊喜与……激动？
　　我认识他么？
　　没有印象啊……
　　我边回想边道歉地向他走过去，不过分神走路的后果就是被绊倒。
　　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鼻子好痛！
　　不过，碰到的地方，有些软，不像地面那么硬。
　　还带了那么些许，漠漠的白梅香……

　　睁开眼睛一看。
　　……
　　……
　　呜……
　　怎么感觉湿湿的？
　　我摸了摸鼻子，再张开手看了看。
　　……
　　真是太丢脸了。
　　……竟然流鼻血……

　　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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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自动按向太阳穴，眉头依然是紧蹙。

　　自从认识了他之后，我平静的生活就变了。
　　先是雏森要当死神，然后就是他的感情……
　　……我很不知所措。
　　他的感情，大概是除了雏森之外其他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吧？
　　倒不是妄自菲薄，可是，我究竟又是哪里让他喜欢呢？

　　虽然好奇得想去问他，但我还是装做不懂。
　　不知为什么，就那么觉得，如果他不说，我不说，其他人不说，我们就能够一直维持现象，不用因为选择一个人而抛弃另外一个人。

　　可是结局却不是我想的那样。
　　是的，是我太贪心了……
　　没错啊，他一向都是那么自傲，那么干脆……那么无情。
　　他轻而易举地斩断了他的情，独留我一人被搅乱的心湖。
　　他选择了志波海燕。

　　果断得令我还尚存侥幸的心，彻底绝望。
　　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人了啊……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么？

　　……也罢，也罢……
　　既然如此，还是专心地保护着雏森吧……

　　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
　　“不只是会保护雏森而已。”
　　我多么想紧紧拉住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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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虚的进攻，令护廷十三番损失惨重，但可以说，十番队是最为严重的。
　　十番冰见队长，夜度副队长殉职，明台三席昏迷至今不醒，四席至十席重伤，普通队员损失过半。
　　可是人才却少得不得了，以至于需要补充新血的十番队，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没有多大的想法，却只是担心……
　　所以当去了真央灵术院学习后，我每天都在努力，加上我本身的灵力……我被称为了“天才”，因为我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便毕业了。
　　……和志波海燕一样。

　　说真的，我并不想要这个‘天才’的名号。
　　谁说天才不需要努力？
　　那当他们知道我刚开始修炼白打、鬼道等快要昏过去的事情，还是否称我为‘天才’？
　　谁说天才就得天独厚？
　　那当他们知道我刚开始练习瞬步时每次都失败的事情，还是否称我为‘天才’？
　　……我不是天才。

　　毕业时，我得到了号称冰系最强的斩魄刀——冰轮丸。
　　我进入了他所在的十番队。
　　我去找了志波海燕。
　　……看到志波海燕之后，我不得不那么觉得：大概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唯冬不再感到寂寞。
　　这种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可是内心却十分细腻的人，温暖自己的时候，也温暖了别人。
　　而我……
　　只是冰而已。

　　进入十番队之后，我没有去见过唯冬。
　　我很愧疚。
　　因为我没有能力，却还夸口说想要去保护他。
　　这一次没有保护到他，他差点死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要证明给他看，我不再是他记忆中那弱小的孩子。
　　我会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

　　等我成为队长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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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学会万解后，已经五年了。
　　我成为了十番队的队长，而副队长是松本乱菊。
　　三席依然是他。

　　我去看了他。
　　他的表情很安详，感觉只是在睡觉一样，像是下一刻就会醒过来。
　　我在那里，看着他，用了整个下午。
　　然后回队里批改公文。

　　三个月后，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志波海燕，结婚了。
　　我一半欣喜一半担忧。
　　欣喜是因为如果他结婚了，就没有资格和唯冬在一起。
　　担忧是因为如果他结婚了，那么唯冬又要怎么办？
　　而更多的却是愤怒。
　　志波海燕啊，唯冬如此爱恋着的人。
　　在他昏迷的期间，竟然跟另外一个女子结婚了！
　　没人知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抑制自己不把冰轮丸拔出来，去找志波海燕决斗！
　　他当初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就要给他幸福。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其中一人的昏迷不醒而消失了么？
　　那么我们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放弃的？
　　不就是因为我们认为志波海燕能够给唯冬幸福么？
　　我本来是打算最近几天去找志波海燕谈谈，可是松本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搬了更多的公务给我，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志波海燕。
　　哼！我又不是非要现在去找他。
　　他不是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么？
　　……到时候，我一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