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纵酒寻欢

10、第 10 章

　　这只土狗的到来使赵耀得以看到小镜的另一面，看她每天给狗备饭换水投入至极，赵耀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自己捡来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赵耀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神经终于可以松下来了，往日社交圈里八面玲珑的赵公子终于可以安心的重出江湖了。百般劝说之下，赵耀终于以狗相威胁，成功说服了小镜一起参加哥们组织的饭局。
　　暮色四合，道路上一片红彤彤的汽车尾灯却丝毫没有影响赵耀的好兴致，一边哼着回娘家的曲子，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脑袋也跟着有节奏的晃动着。小镜本来看着车窗外寂寥的冬日，心生荒凉，却被他这副疯癫样压了下去。她将视线转移到赵耀那副神经病儿童的脸上，白了他一眼，回过头去，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耀不解的看着他，故作正经的问道，“笑什么？”
　　“我在想你穿着一个大红花棉袄，一手提鸡一手提鸭的样子，哈哈哈哈。”小镜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哎呦！不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赵耀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掐着嗓子学中年妇女的腔调说话。
　　“哈哈哈，绝对迷倒众生！”小镜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那是！爷从小就这么风流倜傥。别笑！”赵耀突然伸出一只手，摸她的脸，小镜来不及防备，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真的。”赵耀一边在后面汽车喇叭的催促中启动车子，一边说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赵耀突然一本正经的语气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只好沉默下去。
　　好在马上到了餐厅。他们去的是一间隐蔽在巷子里的私房菜馆。巷子里本来照明就不好，又赶上路灯坏了，黑灯瞎火的，小镜默默跟在赵耀身后，小心的迈着每一步。走了一段，赵耀发现小镜被落在后面，回头看，发现她正低着头走的小心翼翼。赵耀长腿几步跨到她面前，利落的拉起她的手就走，皮肤接触的一瞬，她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大概是因为她的手太凉，而赵耀的手极暖，这种强烈的反差刺激了她身体的末梢神经？是的，一定是这样。但为什么自己走起路来也觉得如入云端，怎么也踩不到地面呢？
　　一进门，一种温暖舒适的气氛铺面而来。这家私房菜馆的装饰风格质朴清新，入口处是一个微缩池塘，里面种着小小的荷花。镂空的屏风雕刻精美，花鸟栩栩如生。赵耀引小镜进去，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姑娘前来招呼，随即领两人进了一个包间。才一进门，小镜就看到包间内正襟危未的一位年轻男子，仪表堂堂，在古朴的房间映衬之下，更显得温润如玉，宛如古代小说里的浊世佳公子。
　　见两人进来，男子忙起身致意，十分有礼貌的喊了赵耀一声耀哥。赵耀收起平时的活土匪作风，颇为正经的和他打招呼。
　　“介绍一下，这是俞静。这是许子期。”赵耀一本正经的给两人做介绍。许子期十分绅士的向小镜点头致意，并给她拉开了椅子。
　　“子期，回来多久了？”
　　“昨天才到，现在还在倒时差。”许子期一边回答赵耀的问题，一边将菜单递给小镜让她点菜。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会回来了呢。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赵耀很快就回复了没正经的本性。
　　“没有。耀哥，你是知道我的。”许子期有些担忧的看了小镜一眼，小镜知道他们之间有些话不便在自己面前说，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离开。
　　“那个……洗手间在哪？”小镜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先点完再去！”赵耀不耐烦的叫道，小镜只好乖乖点菜。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释怀了。不能背负着这些过一辈子。”赵耀努力开导着许子期，似乎这话也是说给小镜听的。赵耀这一番话彻底激起了小镜的好奇心。直觉告诉她，在这个面貌斯文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番刻骨铭心的经历。整个吃饭期间，她都在用大脑思考着关于许子期的故事，甚至完全没注意赵耀和许子期在聊什么。直到赵耀用胳膊捅了捅她，“嘿！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啊？”
　　“子期问你多大了？”
　　“哦。对不起，走神了。我22岁。”小镜颇为歉疚的回答道。
　　“赵耀哥是个非常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一定好好珍惜。”许子期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什么意思？”小镜完全傻眼了，看看子期，又看赵耀。
　　“我刚才跟他说你是他未来嫂子，问你，你还嗯了一声。现在就反悔了？”赵耀笑着说道。
　　“你！唉！你别听他瞎说，没一句正经。”小镜忙着跟子期解释。
　　“赵耀哥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他今天能带你来这儿，说明你对他的重要程度。”子期补充道。
　　这一番话说得小镜更加云里雾里。只好插科打诨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许先生在外国还习惯吗？会不会想家？”
　　“还是叫我子期吧，我从15岁离开这里，十年了吧，早就习惯了。有事情做的时候就不会胡思乱想，所以我一般都把自己安排的很满。总会想家的，所以我每年都回来。”子期话语诚恳，更增加了小镜对她的好感。
　　不知不觉间两人越聊越投机，把赵耀晾在一边干瞪眼插不上话。从外国饮食到艺术领域，聊到人生理想的时候，赵耀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叫服务员结账，才惊醒了两人。
　　“子期你是来搅合我的吧？”等账单的时候赵耀恶狠狠的说。
　　“耀哥，不好意思。难得能和小镜这么投缘。她做我未来的嫂子，我们都会很高兴的。”
　　“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小镜也表示和子期相见恨晚。
　　“走吧。”赵耀看俩人互相恭维，实在受不了，抓起小镜就往外走。小镜不得不飞奔两步跟上赵耀的步子。
　　“明天一起去吧？”赵耀邀请子期。
　　“不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也好。”赵耀没有强求。不知道两个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小镜只好假装自己不存在。这时她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耀握着她的手的姿态由原来的一把攥着，两人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是贪恋温暖吧，小镜为自己解释道。
　　回家的路上，小镜心里满是疑问，却不敢问赵耀。赵耀也没像来时那样逗她，只是认真的盯着前面的路。
　　到了家门口，却见家里灯火通明。小镜感觉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王姐早就睡了，就算不睡她也是在自己房间里，很少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一想到可能是窃贼，小镜就紧张起来。倒是赵耀显得十分镇静，一切在他看来很正常。
　　开门的一瞬，小镜就看到门口多出来一男一女两双陌生人的鞋。从鞋的样式推断，应该是两个中年人。还没等她抬头看里面的情况，就听见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赵耀回来啦？”一个温和的男声。
　　小镜一抬头，看见眼前站着两个容貌不凡的中年人。男的笑眯眯和蔼可亲，女的面目冷峻，有点严肃。看见她的一瞬间，两人都有点震惊。
　　“爸妈，回来啦！想我没有？”赵耀在父母面前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赵耀爸爸忙着把两个人让进屋里，他妈妈一直冷着脸，眼睛不时往小镜身上扫。
　　“赵耀你过来一下。”赵耀妈妈一副严厉的不容反驳的语气吩咐道。“老赵，你也上来。”说完三人朝楼上走去。
　　直觉告诉小镜，自己肯定给赵耀闯了什么祸。但此时她又无能为力，只好去找狗玩。狗狗正蜷缩在她制造的小窝里睡觉，小镜不忍打扰，只好蹲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这是我家！”赵耀突然怒吼起来，声音之大小镜听得清清楚楚。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这事我有权决定。这种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不行！”女声不甘示弱。
　　“我就是喜欢她！”赵耀的吼声响彻整栋房子。狗被他的叫声惊醒了，嗷嗷叫了起来。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那不过是怜悯!”赵耀爸爸的声音在此刻也严肃起来。
　　“今天你们要是把她赶出去，就把我一起赶走！”赵耀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小镜蹲在地上，看着蹬蹬蹬下楼的赵耀，赶紧站了起来。
　　“那个，我在你家打扰了这么久，对不起叔叔阿姨。你能帮我找个旅馆吗今天？现在有点晚了，明天我再想办法。”小镜有些为难的央求赵耀。
　　“走什么！我说了不许走！”赵耀拽起她就往楼上走，和她一起进了她的房间，反身将门锁上。
　　“求你了！让我走吧！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的。”
　　赵耀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两个胳膊死死的按着她，两条腿骑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感觉有点难受，脸又不知觉的红了起来。
　　“放开我！”
　　“不放！”赵耀干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双臂用力抱紧她。“别走，求你！”语调突然软下来，声音里透着无助。
　　两人以一种僵硬的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小镜隐约觉得有湿的液体落在她肩膀又滑到她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