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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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终苍清还是没有走成。
半吊子偃术的她这几年也就折腾出了这么一个备用来与城中往来的偃甲，还是因为七杀祭司大人决定时刻盯着自己徒弟的功课，不欲因为下界就使苍清有所懈怠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比如，在汇报任务进展的时候在捎个蛊，再让瞳看看这偃甲鸟做得合不合格这种事情。
每隔个一两月苍清便要与城中通信一回，这次因为之前受伤之事本就迟了几日，到了纪山恰巧拿来给清和演示了一番偃甲鸟的用法送出了消息，又赠与了他先前从城中带出的那一只。可谁知，纪山附近居然一只偃甲都无法正常启动。
——除了谢衣的。
这么不可信的事情，到了谢衣这里的解释便是他调整了偃甲的磁性与灵力通道。便是苍清明白这其中有问题，但也无法反驳什么。天地何其辽阔，谢衣所说纪山的异常自然是完全有可能出现的，但她怎么都觉得这和人为脱不了干系。
如果告诉她这件事的人不是所谓的大偃师谢衣，苍清绝对会相信这个说辞的。
“我说了多少遍……”苍清苦着脸看着谢衣，“用不着把它做得那么栩栩如生！”
谢衣放下手中刚刚做好的偃甲鸟，又琢磨了一下苍清口中不那么形象的标准，企图做出自己三十年前的水平。这种程度的偃甲一旦流出显然对他大偃师的名声有损，但根本不必打上他自己的纹章。
因为他是在替人所做。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偃术还是没有长进。谢衣只能心中这么念叨一下，偃术如此，也不知她是怎么从瞳手上熬过来的。他是不会知道，这么多年苍清长进的只有偃甲的拆卸和安装应用。要让她真正做零件，做出来的东西真正只有谢衣十来岁刚刚学习偃术时候的水平。
他已经做了三只了，不管是有意无意，偏偏随便拿出来一只都比苍清的手艺好的太多。苍清都快觉得他是在故意嘲笑她了。
“只有两天时间，你按照上次帮我修复完成的那只偃甲鸟做一只便可。”苍清宁愿被自己师尊以不思进取教训偃术越学越回去也不愿意自己动手，而且她光做些零件便要花上十天半月。再拖下去，说不得城中就要有人来寻她了。
“哦。”谢衣应了一声，“若你用了我修复的那只，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这种事情谁会知道！苍清也不知道谢衣的语气为什么不大好，只能摇摇头道：“我身边总共也就这么几只偃甲，我师尊他个个都认识。”
谢衣语气一松，“这么说来，若我做出了，你又该如何使用。”
“你把关节和零部件都做好即可，剩下的都交给我。”她只能自己改改再装回去，“这个应该不难吧。”
谁知谢衣一扭头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一堆次品拿了出来，“既然这样，剩下的看来交给阿清便是。”
苍清：“……”
虽然被人帮了忙，为什么她觉得这么坑。
谢衣把这堆东西一放也就不再管这边，又回头继续做起了自己的偃甲。
苍清也是好奇这人从城中跑出来究竟在下界做些什么，不愿意说是为何和大祭司翻脸也就罢了，这几年在下界也根本没妨碍到沈夜的事情，她也搞不懂这师徒两个在闹什么别扭。
城中无人敢议论此事，她也只作不知，反正她与大祭司又不熟。好吧，前几年她被揍熟了。
“你手上的偃甲是什么？”
他动作顿了顿，道：“是用来寻物所用，可以读取事物残存的记忆。”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的高端。她也没问谢衣是用来找什么的，“这个东西，可以读取记忆？”连法术都难以做到的事情，却直接想要用偃甲代替，这种奇思妙想只能说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大偃师。从前听说伏羲结界就是他给直接炸开的，今天她终于信了。
苍清忽然脸色一白，伏羲结界被炸开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她的印象里面只是听说？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目前还在试验阶段，实在是……不够稳定。”前面已经因为灵力平衡不够爆开了好几回，他还在找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不够稳定？”苍清心念一动，漫不经心的拼着手上的零件，又问道：“那……能不能读取人的记忆？”
谢衣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看了苍清一眼。
“人的记忆思想何其复杂，如何能用简单的偃甲来读取。我所做的这件偃甲，只不过是用来读取死物残存的信息罢了。”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苍清面容一冷，“我是想要问另一个问题。”
“从我来纪山开始你都似乎一直在回避，照理说，我应该认识你才对。你是大祭司的弟子，又是天分极高的偃师，我在神殿这么多年，居然对你的印象只是停留在道听途说。”这是实在是反常至极，“我之前就在想，你作为破军祭司，神殿的高阶祭司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几位，而我印象中没见过的，却只有你一人。”
“不要告诉我你整日待在寝殿之中深居简出只会摆弄偃甲。”苍清深深看他一眼，把谢衣欲张口的辩驳又堵了回去，“我猜想，是不是在十多年前那次，重伤后我的记忆便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早该知道了，即使是她想不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些什么，也早晚会产生自我怀疑。毕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也不是想忘就能当做真的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谢衣微微抿起了唇。
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谢衣突然还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去想其中的原因，“你多年前竟伤重如此？”
他果然是认识她的！
苍清简直要激动地拍桌，这人居然还能装到现在！“我在师尊的殿内整整躺了八年！这一定都是你的错！”那是整整八年的冷风！师尊的寝殿平时连火都不烧，他整个人都自带天然冷气。
谢衣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是……确实是我的错。”
他几乎都要认为她已经完全想起来当初的一切了。他更是没想到苍清居然伤重至此，在师尊的手下能够活下来，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当初你私逃下界惹出来的事情最后倒霉的只有我！”听到谢衣这爽快的承认，苍清都恨不得揪起对方的衣领，“把我打成重伤你真行啊！如果不是大祭司把我寻回去，我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送去见神农神上了。“
谢衣：“……”
等等，他似乎又高估了阿清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十七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