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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青衫 ...

  •   一名青衫男子从树上跃下,朝他身边一黑衣男子道:“你瞧,这便是江湖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嘴脸么。”天和见过不过两个青年公子,松了一口气,封住林平之穴道,提剑朝青衫男子刺去,顷刻间便要将此二人斩于剑下。青衫男子仿若不见,只随手射出两根金针,正中天和玉音子二人手腕,哐当两声,长剑落地。青衫男子笑道:“你们这算哪门子逼供,若是我来,定先让这小子关在屋中打一顿尝尝苦头,让他感受什么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将他锐气磨了些,才好谈条件不是。”玉音子不知这人使了什么邪法,只觉手腕疼得钻心,冷汗一滴滴掉下,咬着牙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青衫男子拍拍自己衣袖,旁边那位黑衣男子一脚将玉音子踢到在地,冷哼道:“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随后走到林平之跟前,将他穴道解开后,三人一同离开,只余天和玉音子二人倒在地上扭成一团。

      待走出城郊到野外一空旷处,三人方才停下,借着月光,林平之见青衫男子清俊雅致,说不出的风姿绰约,而黑衣男子身材高大,在夜色中显得霎是英武。林平之向青衫男子一揖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二位尊姓大名。”青衫男子轻笑道:“你现在虽恭谨,却仍怀疑我二人对你另有所图,是也不是。”林平之见心事被道破,先是一惊,暗自思忖:“他们武功高出泰山那二人百倍,若要杀我,便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得了。”随后也不隐瞒了,说道:“的确如此,在下与二位素未谋面,你们若不是为了剑谱,又为何救我。”

      黑衣男子听后哈哈笑道:“你这小子,那辟邪剑谱怎么好了,人人想要它,却不知,嘿嘿,嘿嘿。”这笑声初时霎是粗犷豪迈,只传出这空旷数百里外,待到后来嘿嘿之声,便只瞧着青衫公子笑了。青衫公子听这笑声只对他一瞪,那人登时不敢再笑。林平之此时只瞧得一片茫然,完全不懂二人所谓何意。黑衣男子瞧他这番模样,笑道:“我姓杨,旁边这位兄弟复姓东方,我二人素来瞧不惯名门正派那副嘴脸,这才将你救下。可不是为了你那剑谱。”林平之暗道:“人人初见皆说不为剑谱,可。。。还是见机行事为妙。”当即道:“多谢杨大哥,东方大哥!”

      姓杨的公子又道:“小子,如今你要去哪。”林平之本想说去找辟邪剑谱,开口前却又咽下,只道:“我,我要去找我师父,还有我师哥。”东方公子道:“那你师父在哪,你师哥又在哪?”林平之道:“我师父现下应该在福州,我师哥。。。”他想到令狐冲现在生死未卜,只黯然道:“我也不知师哥现在在哪。”

      杨公子此时已在树下升起一堆火,说道:“现在天色已晚,要赶路已是不成,咱们先在这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二人继续去游历江湖,你便去找你那师哥。”林平之方才得那东方公子劝慰,且他长的俊雅,只生了几分亲近之意,此时见东方公子与那粗犷的杨公子走向火堆另一处睡去,只叹了口气,也翻身睡去。今夜月光甚是清冷,一片流银倾洒在原野上,林平之瞧着月色,让他想起在思过崖雪夜中的清冷月光。他将腰间玉佩取下握至胸前,怕令狐冲已经死了,又怕他好了当真就与任盈盈在一处不再来寻他,在这哀哀戚戚的愁绪中,也渐渐睡去。他睡得不熟,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东方公子道:“你干什么,放手。”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林平之不敢翻身,暗想:“他们在做什么!”之后又听得东方公子道:“杨莲亭,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这声音虽怒,却是极低,似乎是怕吵醒自己。林平之暗道:“不客气?东方大哥为什么不客气,杨大哥做了什么!难道。。。难道杨大哥在欺负他!”林平之此时已睡意全无,只待寻个时机将东方公子救下,他正欲起身之际,只听得东方公子“啊”的一声叫出,这声音既似痛苦,又似甜蜜,随后便伴随着阵阵若有似无的喘息声,听在林平之耳中只觉浓腻无方。

      林平之此时已是身体僵直,心道:“他们。。。他们居然。。。”他想到与令狐冲在山涧中那一夜也是这般,脑中嗡的一声,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又听那杨莲亭道:“你要练这邪门功夫,没我可怎么行。”东方公子道:“慢。。。慢些,当心吵。。吵醒了他。”杨莲亭笑道:“这好办。”当即随手一指,林平之只觉背后一麻,接着一阵倦意袭来,便此沉沉睡去。

      令狐冲与向问天快马加鞭赶至杭州,向问天只带他来到西湖畔一个清静娴雅的庄子,令狐冲见牌匾上写着梅庄二字。接着,向问天拿出率意贴,广陵散,溪山行旅途,呕血谱,向梅庄四位庄主道,若是谁能胜过令狐冲,便将此四物相赠。令狐冲初时只道向问天老情人在这庄子中,因此欲助他见上一面,便莫名其妙与那梅庄四位庄主比起剑来,其中四庄主丹青生,同令狐冲一般生性好饮,二人在酒庄中喝得是不亦乐乎,更是引为之交。然而令狐冲凭借独孤九剑,梅庄中竟是没有一人能够胜过他,待大庄主黄钟公将他带入梅庄地牢,那被囚之人任我行斗过后,突然之间,那人石破天惊般一声狂啸,令狐冲只觉耳中嗡的一声,便即晕去。再醒转之时,发觉自己已是套好手铐脚镣,被囚于这地牢之中。

      他只道自己如任我行一般遭梅庄四友暗算,当即大叫:“任老前辈!任老前辈!”见黑暗中无人应答,又叫道:“四庄主!四庄主!”可除了自己的叫喊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他由惶急转为愤怒,一时间破口大骂。想到此后一生便要囚于这湖底黑牢之中,霎时间心中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发皆竖。

      如此过了几日,每日皆有一老者从前方门中方孔内送饭,只是他又聋又哑,令狐冲拿他也是无可奈何。他躺在石床之上,寻思:“凭我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脱困的,如果向大哥也不幸遭了暗算,又有谁来搭救?师父已将我逐出华山,同门之中又不知谁会来相救,小林子。。。小林子。。。。”一想到林平之,精神一振,当即坐起,心想:“小林子最是心口不一,若是知道我因遭人暗算被困湖底,免不得要被他数落了,不过我只要抱他亲上一亲,嘿嘿。。”忽然之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气愤渐平,日子也就容易过了些,黑狱中日夜不分,自不知被囚了多少日子,只觉一日热过一日。这一天,实在热得受不住了,便将周身衣服尽数脱去,躺在铁床之上,便觉此床凹凸不平,一摸之下,竟发现是任我行所刻!

      他摸着铁板上的字迹,慢慢琢磨其中含义,起初数百字居然都是叫人如何散功,如何化去自身内力。他募地想起一事,竟是惊喜交加:“我所以伤重难愈,全因体内积蓄了七八种异道真气,方证大师要我修习易筋经,不正是要将这些真气逐步化去,这铁板上所刻的内功秘要,不就是叫我如何化去自身内力吗,哈哈!”令狐冲依照铁板上练功法门,潜心将内功散去,机缘巧合之下,黑白子前来偷袭,竟吸干他一身内力!他拧开套在身上的手铐脚镣,匆匆除下黑白子黑白子和自己身上的衣衫,对调了穿好,就此从梅庄地牢逃离。

      令狐冲只拣荒僻的小路飞奔,到了一处无人的山野,显是离杭州城已远。如此迅捷,停下来时竟既不疲累,也不气喘,比之受伤之前,似乎功力尚有胜过。他除下身上外袍,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个澡。令狐冲不知道自己已练成当时第一等厉害功夫,只觉周身说不出的畅快。他站立溪边,眼见月至中天,夜色已深,对梅庄仍有种种疑窦想不明白,便决意再回去查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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