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后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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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后，陈优变得十分忙碌，不再管束柯南，随便他出门闲逛。她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短，柯南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渐渐觉得有些寂寞。毕竟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份就像是一个枷锁，每次出门都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暴露，只有在陈优面前才能毫不保留地展现自己的全部。陈优知道他的一切，在他的生活中充当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没有她自己将寸步难行。
这一天，陈优照常一大早就出门，柯南无所事事，玩了会儿电脑觉得没意思，就联系了服部。
漫长的忙音过后，服部出现在手机视频的另一头，戴着帽子口罩穿着白大褂，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柯南吓了一跳，脱口问道：“服部，你怎么这个样子？”
服部喘息着说：“我在刷墙。”
“什么？”
服部把手机掉了个方向，给柯南全方位展示了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还没有装修的大房子，墙刷了一半，地上乱七八糟地堆着油漆桶。“那个家伙搞了一套房子，说是以后的工作室，让我帮忙刷墙，把这间屋子搞定我就可以出去了。你找我什么事？要是没急事的话等我刷完墙再打给你。”
“服部你先忙吧，等会儿再说。”
挂了电话，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服部好像总是有不少事情做，忽然有点嫉妒。
被陈优冷落的柯南很哀怨。
*
等服部刷完墙，柯南抓着服部大聊特聊三小时，惹得服部叫苦连连。“工藤，你这是没人聊天憋坏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柯南心想，既然是难兄难弟，就要多多帮助。
“工藤，你发现没有，你现在一直在说小姐姐的事情，看来小姐姐已经走进你心里了。”服部不怀好意地笑着，听得柯南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柯南大声反驳：“不要胡说八道。”
“我懂的，可不能让小兰误会。”
柯南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服部挤眉弄眼的表情，他不想跟服部计较，只哼了一声。
服部笑够了，恢复正经：“其实我感觉得到那家伙最近不太开心。”
“咦？”
“如果想知道真相，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问小姐姐。”
柯南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在取舍。这时，玄关的大门突然响了，是钥匙插丨入转动的声音。柯南被惊得一跳，匆忙说道：“小优姐姐回来了，我挂了，下次再聊。”然后火速按下了“结束通话”按键，把手机放到一边，装作没事人一样。
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大门被缓缓推开，露出陈优那张笑眯眯的脸。
“在做什么呀，柯南？”
“没什么。”话音刚落，柯南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陈优没发现柯南的异状，把手里拎的餐盒放到桌上。
“饿了吗？我给你带了蟹粉小笼包回来哦，快洗手过来，趁热吃。”
“好~谢谢小优姐姐~”
柯南从卫生间出来，陈优已经把碟子和筷子摆好，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卧在塑料餐盒里，小巧玲珑、晶莹剔透，令人食指大动。
柯南小心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咬开一个小口，吸着里面的汤汁，汤汁浓香四溢，满是蟹黄的味道。汤汁吸干净后，再沾碟子里的醋汁，两三口吃掉。
很快就酒足饭饱，柯南摸着快要吃撑的肚子，赞叹道：“好好吃~”
陈优开心地点头：“这家小笼包我也很爱吃。对了，柯南，你这几天在家是不是很无聊？过两天我们出去玩~”
“小优姐姐很忙的吧？”
“之前忙点事情，现在差不多忙完了，还记得我们跟竹子约好去B市看他们？”
“嗯。”
陈优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有些游离：“所以我们过两天就去找他们玩吧~不然你呆在家里发霉了就不好啦。”
“已经跟竹子姐姐说好了吗？”
“当然没有。”陈优调皮地眨了几下眼睛，“上次她突然跑到A市吓得我不轻，我这次要好好回敬，给他们一个大惊喜，所以你可不能告诉服部。”
柯南顿时失笑，不过吓一吓服部倒也不坏，于是他坏心眼地答应了。
*
这天晚上，陈优开始收拾行李。在收拾的过程中，她在床上伸手摸到一个边缘磨损的笔记本，拿来一看，本皮歪歪扭扭写着中文，这是柯南学日常会话时用的本子。她想了想，把笔记本放回原位，喊了柯南一声：“柯南，你也过来收拾一下，把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全都带上，我们也许要在B市呆久一点。”
柯南“蹬蹬”地跑过来，看到她坐在行李箱边把物品一件件地放进去。她虽然在笑，但眼神并没有特别开心。
他踟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在陈优纳闷地抬起头时，柯南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小优姐姐，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奇怪，无论怎么想都奇怪极了，从她受伤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得不得了，反而刻意冷落了他，也不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事，明明这次只是去看望朋友，却像是在做着长途旅行的准备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能察觉得到，陈优其实并不开心，大概是藏着心事。
陈优被柯南专注的眼神吸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懊恼地摇摇头，向柯南招手示意他靠近。
柯南走到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陈优灿然笑了：“名侦探，你要不要推理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柯南定定地看着她，“侦探能推理出案件的来龙去脉，却推理不出人心。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捕捉到陈优惊讶的眼神，柯南继续说：“能让小优姐姐苦恼的，应该跟我有关吧。”
“嗯……我也不想瞒你什么。”
陈优坐直身体，拉住柯南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让最后一步的距离消弭无形。她伸出双臂环住柯南，将头埋在柯南的肩膀上，温柔的动作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琉璃。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让柯南瞬间僵硬。陈优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柯南感觉得到陈优的眼泪正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肩膀上，却执拗地不发出声音，不让他看到。
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持续了几分钟，陈优率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很温柔：“我受伤躺医院的时候，想了好多好多事。
“我在生日那天许了一个愿望，希望能够见到柯南本人，如果能发生什么……嗯……就更好了。没想到柯南就在那天出现了。虽然柯南你老是不听话，总是闹得鸡飞狗跳，但我好开心呀，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每一天醒来都能看见柯南，每一天睡觉前也能看见柯南，柯南就像是亲人一样。谢谢你柯南，带给我这么美好的记忆。
“其实我很久之前最喜欢你了，不是弟弟的那种喜欢，之前我想过，如果柯南掉到我面前，我一定要向他表白。然而我真的见到了，又不敢表白了。
“只要维持现在个样子我就很快乐了，可是看到你为了我努力找到犯人的样子，我害怕了。那个世界才是你的世界，有案子，有家人，有朋友，在这里却一无所有，连行动都束手束脚，呆在这里你只会觉得寂寞吧，我不能这么自私。
“而且你在这里越久，我怕你有朝一日离开我的时候，我也许会承受不住……
“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但是如果去一趟日本，也许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定。嗯……你和服部一起走，我这段时间在想办法办理身份证明，不然签证申请不出来，你们没办法出境。现在手续差不多都办好了，我们去B市找竹子，你和服部从B市走。
“反正你也要离开了，隐瞒我的心意也没什么意思，是的，我很喜欢你，虽然那是一种浅薄的喜欢，算不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人吧……”
柯南被震惊得不能言语。他虽然想过有没有办法离开，但一直毫无头绪。没想到陈优竟然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只觉得伤心、难过，又有一种心疼的情绪。
“总之，要不要走，选择权在你。”陈优哽咽着说，“我……我不知道去日本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如果不能回去，你们想回来，我们永远欢迎你，如果你想留在那边，我们也很开心。”
柯南茫然地望着窗外，熟悉的夜幕，熟悉的风景，熟悉的灯光，还有偶尔传来熟悉的汽笛声。原本陌生的世界已经渐渐变得熟悉了。
他一直在迷惑他该何去何从。
现在有这么一个选择……他该如何抉择？
“小优姐姐……谢谢你。”
“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吧，想清楚再告诉我。”
“好。”
陈优放开了他，不再去看他，低下头默默收拾着行李。
说出来反而觉得解脱了，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我会永远记得你，记得我们相处的这段快乐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最后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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