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射雕英雄传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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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午时，黄药师突然兴致大起，“你认为君子应该远庖厨吗？”
玄霄虽然觉得黄药师的这句话无从发起，但也如实回答，“君子远庖厨，只是托词而已，他们只是不会做出这珍馐罢了。”
“哈哈！”黄药师面带笑容，“你果真与我兴趣相投，我亦认为此乃无稽之谈，什么君子远庖厨？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若你也同世人有着一样的看法，那么今天你便吃不到我亲自做的佳肴了！”
“噢？你是要亲自下厨？”玄霄难免有些惊讶，他还是没有想到黄药师竟然会下厨，而且，看情况，还是厨艺非凡。
“嗯。”淡淡的点头却是带着自傲。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玄霄露出微笑。黄药师不禁一愣神儿。“那是自然！”
由于黄药师要下厨，所以玄霄觉得无事便四处走走，这里环境倒是幽美，人面桃花相映红。不巧，本是想要四处看看，谁料，无意打扰了人家的儿女情长。
“超风，我喜欢你。”陈玄风对着桃树下的女孩儿深情告白。
“大…大师兄！”梅超风面红耳赤，急急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陈玄风欣喜，我可是盼了好久了，一步一步的设下陷阱，只等着你这只小兔子自投罗网。于是，加紧攻势，“超风，难道…你喜欢上了别人？”
“没……”耳朵尖儿更红了。
如此，现在还是纯白的小白兔又哪儿能躲过腹黑大灰狼的夹击呢？最后，自然是晕乎乎地把自己卖了。
正当郎情妾意之时，迟钝的陈玄风这才发现了玄霄的身影。
“前…前辈！”现在，陈玄风脸上的微笑都显得僵硬。但勇敢的抬起头，却看见了玄霄眼中的笑意。
“前辈怎么了？”陈玄风大起胆子问道。
“没什么。”玄霄身边的气势仿佛都因为回忆的温暖，而减弱了几分，“只不过是想到了两位故人而已。”
在那久远的记忆里，有着一位看似温和实则腹黑的大师兄，有着一位看似严厉实则心软大师姐。他们分别名为玄震和夙瑶。
记得当初玄震也是这么慢慢地把夙瑶给骗进肚子里的吧？只是，玄震要比陈玄风更腹黑，谋划得更久，而夙瑶则比梅超风更谨慎难以捕捉，更让玄震费心思，他们俩可是追逐了好久，在那场角逐中，他们都赢了，也都输了。
至于后来，另一个夙瑶和夙莘的故事，似乎不是那么明亮了？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几千年以前的事了。想来，似乎在琼华那段日子才是自己一生中最温暖的吧？
“前辈？”陈玄风看着玄霄似乎有些失神儿，出声询问。
“无碍。”玄霄说，“有情就要紧紧抓住。”不要向玄震和夙瑶那样，互相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之后，便是双双赴死。
陈玄风听着玄霄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点了点头，“是。”
玄霄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来到了厨房。
厨房也是木头搭建而成，虽然并不华丽，但却有一种清幽美。
玄霄来的时候，黄药师已经在完成最后一道艺术品了。说是艺术品，丝毫不过分。
色香这两样是绝对满分，香气早已将百八十里外人肚子里的馋虫勾出，而色彩则是完全符合了美学，那么，味道呢？
黄药师见到玄霄进来，双手环抱，挑眉示意让玄霄品尝。飞扬眉宇之间，是傲然自信。
虽然玄霄早就不用进食了，但此时还是比较期待着盘中餐之味。
一双竹筷，几道美食。一个厨房，两位男子。
“如何？”黄药师见玄霄始终不言语，便开口问道。
“好！”玄霄放下筷子，称赞道。
“那是自然。”这话、这神情和之前一般无二，同样自傲不凡。
小岛、书画、菜肴，皆是乐。当时桃花别样红。
吃了饭，自然要到处走走消食，而岛上，四处皆是不错的场所。
黄药师和玄霄两人相伴游至岸边。
四面皆是水波浩瀚，远处不见炊烟，只是天与水连成一片，成就了这世间的最宽。水蔚蓝、天湛蓝，蔚蓝与湛蓝接连成串。
海边的沙滩上，沙石细腻柔软，水轻柔的抚摸造就了海岸的多情。
两人寻了一处坐下，海水涌上来，却够不到他们的衣角。
“每觉烦闷之时，便会到此处来看看大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当真是没错！”一袭青衣，丰神俊朗。面对着蔚蓝的大海，他毫不吝啬地注入了无限深情。
玄霄觉得类似之语自己也曾说过，只不过，是由大海变成了醉花荫与观星台罢了。
“的确不错。”玄霄只能这样说。
黄药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对于一些杂类也是颇为精通，发觉玄霄对于算术之道也挺在行，便畅聊了起来。
玄霄亦是不世之材，天资绝艳，对于这些也是自有一番见解与体会。两人聊起来倒是不愁没有话题。
但不知怎的，他们一直从算术之类聊到奇闻异事，又从奇闻异事聊到所见所闻，最后则是大谈天下局势。
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在山。
“如今，宋国式微，皇帝无道，庸臣横行，难长久矣！正如这迟暮夕阳！”黄药师看着天空中疲惫的太阳，毫不留情地说出现在南宋之局势，眼中没有半点儿心痛。如今的南宋，已不是他的国家。
“天下局势，朝代更替，乃是自然之道。”玄霄对此体悟颇深，在神界两千年中，作为帝君的他，自然也是知道人间的更变。
“哈哈，妙哉！”黄药师抚掌而笑，“只是可怜可叹那八千多万百姓，难免这连年战乱。”
“此非一己之力能变矣。”玄霄道。他说的一己之力，仅仅是一个人的力量。
“哎，但那江湖中人，说是侠义之士，实则无脑之人，却不知纵然一人之力再强大，也无法左右国运。”黄药师摇头。
“非也。若此人之强，则可以团聚更多能人志士，共同抵抗。”玄霄道，这是他的亲身经历，一人的力量虽不可能使局势明朗，但若是团结多人，那么结果则是大不相同。
黄药师想了想，“的确如此。”
玄霄接着说：“乱世中人，自有一套生存法则。虽然乍看可怜至极，但也并非处处哀鸿。只不过是定居的百姓少了些而已。佃农仍旧种菜，工人依然做工。”
天色渐暗，可两人依旧兴趣盎然，那形单影只的月亮在海面上孤单地投下一袭剪影。
“也是。”黄药师点点头，“大多只是听说他处苦难。”
“而且，夫大国，若想长久，需遭受磨难。若一直是太平盛世，在现在这种天下未定的局面下，也未尝是好事。”玄霄此时仍旧不显沉重。
的确，在这种天下未定的局面下，若是一家独大，绝非好事。
“何意？”黄药师不愧是能让玄霄畅谈之人，很容易就听出了未尽之语。
“何意？”玄霄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只不过这夜色太浓，将灼灼光华全都掩盖，他站起身来，指着大海的深处，“在那西边，还有着其他国家，他们都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这片土地，只不过，相比于我们，哪怕我们现在征战连连，但即使如此，相较之下，他们现在仍弱小了许多，所以，只能心中觊觎。”
玄霄顿了一顿，回望黄药师，“而我们，大多没有意识到那群饿狼，没有被迫地发展壮大，所以，如果一直都是太平盛世，那么……”
黄药师也站起身来，接了下去，“那么其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国家，仅仅由一个家族掌控，哪怕现在是明君，但总不可能每一代都是，如果一旦那一边的国家强大起来，那领土主权恐怕只能彻底易主了！而非今日的这些。”
黄药师面色震惊，其实玄霄心中亦是慨叹。
玄霄在仙剑四的那个世界里成为了帝君，自然是属于那片神州大地，尽管那个世界只是主世界的繁衍而已，但那些人，仍旧是黄皮肤。所以，他心中倾向的，还是那群可亲可爱又怒其不争的人。
君主专制制度并不利于国家的发展，他认为，在这种条件下，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国家想要发展，那是绝对不能够一帆风顺的，而战争就是一把双刃剑。
无论天下最后如何，那都是必须在炎黄子孙的手里！
所以，他们今天的谈话，在当时看来是大不敬的！但在后人的眼光中看来，也是极度超前的。黄药师明白了玄霄心中的话，只不过没有找到专用名词来表达。
两人最后互相望进了对方的眼，眼里，都是那么深邃，于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朗朗笑声，激起波涛澜澜。
“玄霄，你真是奇人也！”黄药师笑了笑，“本以为我已是狂人一个，没想到你比我更透彻！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黄药师拿出别于腰间的玉箫，此箫通体碧玉，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幽光芒。
将玉箫放于唇间，吹奏起了一曲清商乐。
潮平两岸阔。
月夜中，他执箫奏曲，描述了半壁河山，他侧旁聆听，席卷了一月光华。
夜风吹，碧波涌，谁的山河谁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射雕英雄传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