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知笑

24、第二十三章

　　谦也快马赶到慕胥郡王府，不知是不是跟在白石身边久了，也跟着学得不羁起来，把马交给府门前的侍卫，便直接奔了进去。

　　看到风尘仆仆的谦也，白石和幸村均是一愣。

　　“你怎么到立海了，不是说了在青戌见么？”白石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谦也看着白石一会儿，然后上前直接端起白石刚刚倒的茶一口灌了下去，然后才在白石惊异的眼神里对着白石和幸村行礼。

　　“你连我的茶都喝了，还行什么礼？作怪。”白石很不满的嘟囔，然后又给自己另倒了一杯。

　　“两位殿下这边的消息如何？”喝了茶谦也似乎舒服了不少。

　　白石和幸村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谦也想必是有些好消息了？”幸村微笑着边说边端起白石刚刚倒的第二杯茶，送到嘴边，喝了。

　　白石张圆了嘴，却发不出声音，伸出去的手在幸村把茶杯送到嘴边时便悬在了半空。

　　“嗯，是有好消息了。”谦也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两位殿下应该记得陛下身侧有个叫芥川的近卫吧？”

　　“芥川？”幸村微微蹙眉，“是那个和陛下比武比到一半直接倒地睡着，居然都没有收到陛下一丁点惩罚的那个芥川？”

　　“对，就是他。”

　　“6年前的那件事，他也在场的。”白石继续给自己倒第三杯茶。

　　“他记起什么了？”幸村直奔主题。

　　“他能记起的稍微多一些。”谦也答道，“说是，隐约记得当时还有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又像是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但是他也记得不是非常清晰。”

　　白石和幸村再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不二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这次白石终于能端起自己倒的茶一饮而尽。

　　凌厉的剑光一晃而过，寒芒毕露。

　　忍从睡梦中惊醒，双手环抱住自己，仿佛快要窒息的人好不容易缓过来一般，急速地喘着气。从床上跳下来披上外衣便跑了出门直奔到隔壁佐伯和裕太的房前：“小虎！小虎！裕太！”

　　被惊醒的佐伯和裕太，急忙批了外衣出来。

　　门才一打开，忍就一下子扑进了佐伯怀里，整个人都十分的慌乱。

　　“忍，你怎么了？”佐伯扶着忍有些颤抖的双肩，“出了什么事？”

　　“忍，是做噩梦了么？”裕太三分不解七分担忧地问道。

　　“我……我好像看到了血，很多很多，鲜红的血……”忍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很多，滚烫的鲜血，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的？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的？”忍抬头看着佐伯，眼里满是恐惧。

　　“别怕，没事的。”佐伯轻轻拍着忍的背，“只是个梦而已，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但是忍却依然很恐惧，又一次把头埋在佐伯怀里，“我现在是会常常做梦，可是，这次的梦不一样，我真的看到好多的血，鲜红，滚烫，我感到就在我身上，可是我没有觉得疼，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的血，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的，我……我真的……”

　　“我和小虎都在这，就在你隔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裕太更向前靠近忍一些，用难得的，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调安稳着忍。

　　忍又忽然地抬头看着佐伯和裕太说：“不，不！这次真的不一样！我要和你们一起！”
　　听到忍的话，裕太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佐伯倒是平静得多，虽然忍的确语出惊人，但想到是现在的忍的话，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便好言安慰着：“别说傻话了，这样吧，我送你回房间，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好么？”

　　“你会一直等我睡着？”忍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我保证。”说着看向裕太，“裕太你先睡吧。”

　　裕太张了张嘴，但是也没能说出什么，反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只好等佐伯将忍拦腰抱起来送回去她自己的房间后，默默把门掩上。

　　马车正不疾不徐地行者，车内的两人同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不浓郁，但是很特别。柳正觉奇怪，似乎是三祭香？难道是青戌来了很多净川人么。柳转头看向不二，后者正挑起侧面帘子往外看。

　　突然地，不二便放下了手中侧面的帘子，转而掀起前面的帘子，对着车夫道：“快停下！”又转头对柳说：“先生先去王府吧。”

　　“不二。”柳一把抓住不二，“那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去英胥王府？现在可没客栈给你住。”开玩笑，这天越来越凉了，要是露宿街头，出了什么事，幸村要怪罪都是后话了，可这不二周助还是英胥王的好友，这边手冢都要追究自己了。

　　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没有客栈住，不过不二也觉得青戌的人似乎有点多，估计客栈是有点紧张，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人多人少的问题：“先生放心，不二不会让自己露宿街头的。”

　　不二说的笃定，但是柳还是将信将疑地掏出自己的腰牌：“若是没有着落，便拿着这个去王府，他们便不会拦你。”

　　不二笑着接过：“多谢先生了。”

　　等到和柳说完话，下了马车，哪还有那三人的影子！但还是循着刚刚他们的方向一路走去，本还在思量不知道那三人会住哪里，忽然反应过来这方向，似乎隐约记得是去往越前在王府外的住处，虽然青戌这么大，不二也不确定那三人是否又遇到越前，但是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地凭记忆而去。

　　因为没有人在，不二便只好在外面等，还到周围简单转了转，直到天色暗下来，然后他便一手环胸一手托腮，开始盘算，是直接破门而入，还是翻墙而进的好。

　　“老哥！”裕太难以置信的叫声适时地打断了不二。

　　“周助，你怎么……”佐伯的‘你怎么在这’还没说完，便被不二打断了。

　　“该是我问，你们怎么在这吧？”不二猜着该不会因为自己之前没跟他们联络而特地找来的吧，可这延迟也太长了，而且地点也不对。

　　“还说呢，谁让你隔了很久不联络我们，还以为你也下落不明。”裕太快步上前，然后一脸纠结的停在不二面前。

　　“不是联络了么？”居然还真是……

　　“那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在半路了。”

　　“那我们是不是就一直在路上啊。”忍指了指地面，示意另外三人可以差不多该进屋了。
　　佐伯和不二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