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知笑

21、第二十章

　　远远看到对面的三个人，越前睁大了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愣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走上前。

　　“好久不见啊，龙马。”佐伯率先打了招呼。

　　“小虎？忍姐姐？还有裕太？”越前心里不可谓不奇怪了，“你们怎么会到青戌？”

　　佐伯有些不乐意地挑眉：“你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叫我一声哥哥？”

　　“有什么关系，这样不是很好，反正裕太也不叫你哥哥的。”忍拍了拍越前的肩，“龙马，好久不见了呢。”

　　“关我什么事啊！他自己不叫，又不是我撺掇的。”裕太着急辩白，“倒是忍你了，完全是跟龙马学的管老哥叫哥哥，却不管小虎叫哥哥的吧。”

　　“是啊，因为到善林园以前，龙马就和我说周助哥是最不好惹的，没事不要和他对着干什么的。”说着自己的事，忍却一脸的事不关己，“不过小虎就不一样了，脾气好得很，是最好说话的。”

　　“什么啊？龙马和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以前怎么没提过？”佐伯忽然感觉自己被出卖了，很是怨念地看着面前墨绿色头发的弟弟。

　　“那是你没有问过我啊？而且龙马说得一点也不错啊。”说着忍朝着龙马灿烂地笑了。

　　“龙马……”佐伯拉长了音调叫着越前的名字。

　　“我那是夸你啊，有什么不好，你该感激我。”越前大大的猫眼里完全是理所当然。

　　“算了算了，难得这么巧刚到青戌就遇到了唯一的熟人。”佐伯决定先不纠结这个称谓的问题了，又不少块肉，反正也叫了这么多年了，先解决今晚的住宿比较靠谱，“龙马，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投宿？我们找了几家客栈都是客满，怎么青戌有这么多流浪者么。”

　　“啊，那个啊，是因为快到冬麟合宴了，今年的合宴是在英胥王府，所以现在很多人。”越前撇了撇嘴，“这个时候，要是之前没有预订，现在估计是住不了客栈了。”

　　“冬麟合宴？那是什么，这么多人来凑热闹。”裕太看了看佐伯，后者脸上是意料中的茫然，于是又看着越前。

　　“是本朝的习俗，陛下和各位王爷在入冬之后，年夜之前的宴会，会轮流在各位王爷的府邸举行，意在融洽陛下和王爷之间的手足情谊，合宴前后也会有持续好几天的庆典，连周边的城镇也会跟着一起庆祝。说起来这合宴在举办的地方比年夜还要热闹呢。”越前懒洋洋地给面前的两位没有离开过净川的兄长（？）和另一个没有记忆的姐姐（？）解释着，“这样吧，你们就先住我那里吧，我在王府外有自己的住处，虽然是和英二前辈一起住的，不过，”越前想到菊丸对不二的黏糊，暗自叹口气，“我想英二前辈应该会很高兴你们来‘玩’的。”

　　“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毕竟是自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的兄弟，佐伯倒也并不和越前推辞。

　　“又能和龙马一起了，真是不错。”忍笑着看了看身旁有些别扭的不二弟。

　　“不过，你们还没说为什么会到青戌，找周助哥的话，他已经去了立海。”越前看着眼前的三人，自己被问来问去的，却一直没回答自己的疑问，“他应该有和你们联系的，用那只……奇怪的禽类。”

　　“我真想看看周助哥知道你这么评价他的宝贝会是什么反应？”忍不满地在越前脑袋上迅速的敲了一下，“那是爪子，不是什么奇怪的禽类，不，是禽类，但不是奇怪。”

　　“之前一直是有联络的，但是后来隔了很久都没消息，我们很担心他会和由美子姐一样失去联系，正好，忍的记忆好像有恢复的苗头，而当初她也是你给从立海送过来的，说不定在立海还能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然后商量了下，就打算一起去一趟立海，不过半路时又忽然收到了周助的联络，”佐伯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忍和不二弟，“但是他们两个都坚持不想回去，青戌反正是顺路么，忍就说要先来看看你。”

　　“看我？”越前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别扭起来，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虽然忍姐姐是从立海过去净川的，但是到底是不是立海的人还不知道呢。”

　　“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谁让这一代的祭司和以往的都不一样呢，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怎么了，佐伯心里很是无奈，为什么状况这么多呢。

　　“我们可以不要一直站在大街上说话的。”裕太有些不满嘟囔，并抬手拍了拍身旁马车前的马儿，“马儿都站累了。”

　　“这是……”越前这才注意到那三人身后的马车，有些不确定地问出声。

　　“就是你之前送忍到善林园去时驾着的那一辆。”佐伯说着也拍了拍马儿。

　　“好吧，那快点走吧，英二前辈应该已经回去了。”越前扬手打了个手势，然后领着佐伯等人往自己的住处去。

　　不二辞了幸村和白石，便和柳一同起程了。

　　不二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看着与自己同行的柳，虽然幸村和柳都没有说柳这次到青戌的原因，但是不二清楚至少肯定不是为了怕自己迷路，但是既然幸村和柳都不打算主动说的样子，大概是有他们的用意，不二也不想过问太多。

　　“王爷似乎也出门了？”记得幸村他们是同不二，柳一同出门的，只是不同路。

　　“幸村是有些私事要办。”柳答着，微微蹙了眉，幸村那边的话，不知顺不顺利，不过，想来或许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吧，每次都是……

　　“先生似乎对此有些担忧。”把柳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不二适时撩起马车侧窗的帘子，看着街道上或紧或慢来往的人。

　　柳看了不二一眼，见后者状似对马车外的行人更感兴趣的样子，知道不二没有多期待自己会给出什么答复，于是便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做声。不过，合宴前去见老夫人，如果再因为各种原因受到影响，不知道之后合宴，会不会又出什么乱子，虽然有不二的香片在腕上，应该多少可以安抚些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忧心，幸村对于老夫人的事非常坚持，虽然了解幸村对母亲的感情，尤其是这么多事之后，可是，去幸村宅见老夫人啊……真是的……

　　另一方面，幸村一行人在去往幸村宅的路上，各人各有心思。

　　真田表面板着脸，心里却习惯性开始担忧，和往年一样的，幸村总是会不定期协同真田清美去探看老夫人，而在合宴之前，则是必定会等到白石来立海再一同前去，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结果还是会和平时的每一次一样，而老夫人其实可以说是完全无视白石的，当然，本来指望这能改善什么也就是不可能的，因为老夫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白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排斥，即使对方是身份贵重的皇长子。这样想来，幸村坚持在合宴之前让白石陪同自己一起去，大概是希望老夫人能为此生气？或者只是希望老夫人能稍微有点表示，稍微改变一下态度，无论这态度是变好还是变坏，只要不是再像现在无动于衷就好吧……只是即使只是这样的希望，却也从未成功过，但是这惯例却不曾改变。

　　想着，真田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清美，然后垂了眼，默默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