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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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头小毛驴哇，我从来也不骑——”
“小爷，您不怕他们吃了解药逃跑吗？”鸡眼二哥狗腿的笑着，心中恨恨的想，如果拿到那药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嘉音连瞥他一眼也不愿意了，“不要拿你的龌龊的思想去想别人，也不要拿你那愚蠢的思维来衡量别人。那药可以压制百毒，只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药效，如果这段时间他们回不来——”
接下来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鸡眼二哥不禁暗叹这少年心思缜密却心狠手辣。
看见地上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嘉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抬起脚捻了几下，对鸡眼二哥和颜悦色道，“说话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知道吗？”
鸡眼二哥不明所以，心中却越发没底——他完全摸不透这个少年。
“这云雾山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编排的。”嘉音接着说，“这可是我家那老头子的师祖爷爷们建起来的，所以我很生气你们在这里打劫，还说是你们几个龟孙子开的路栽的树——若不是今日是我生辰，你们以为会这么容易？”
“是是是——”鸡眼二哥擦擦头上的汗，“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算了，”嘉音拨拨自己的紫色短碎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们好了——”
说着就牵起驴子，准备走了。
“小爷，这——”鸡眼二爷谎道，“我们——”
“哦，看见地上那糖葫芦没，你们把它分食了，自然会逍遥快活的。”眼里的光没有一个人看见，幽光闪闪诡谲莫名。
“谢谢小爷——谢谢小爷——”鸡眼二爷捡起那串只剩下三颗的糖葫芦，不顾上面沾满落叶泥土，口一张就吃下了一颗。
吃下去果然觉得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将身下的两颗丢给身后的人，鸡眼二哥得意的笑起来，但是眼角撇到嘉音的笑脸时，整个人就僵住了——不能在这里抢，那今天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的手下也都吃过了糖葫芦，皆是一脸忐忑后惊的数着自己的步子，发现能走过十步之后真是皆大欢喜。
女子的脸再度变得黯然——还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个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的命运吗？
与女子同行的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这少年不是正派人士，却也绝不是鸡鸣狗盗之辈。所以——如果用对方法的话，说不定会因此得救。
“这位先生，”一个黑发少年站起来，双手交叠右手在外，两手大拇指向上，对站在一旁的嘉音礼了一礼道，“相聚就是缘分，今日是先生的生辰，在下手中有一味珍贵的药品，先生若是有兴趣——”
一行人都惊讶的看着黑发少年，那，可是他们的家传之宝啊！
“你是儒家弟子？”嘉音笑道，“儒家就是喜欢讲究这些个酸礼，不过……你说话我喜欢，是什么宝贝可否让我瞧瞧？”
黑发少年也不啰嗦，从自己的靴子里拿出一个莹绿色晶莹剔透的东西。
鸡眼二哥心里暗咒，没想到这小子竟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应该能当不少钱吧。
“碧血玉蝉？”嘉音眼睛一亮，摸着下巴叹道，“果然是好东西呢。不过像这种东西应该不要拿出来，所谓财不外露，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儒家弟子一样好品德的孩子。”
碧血玉蝉啊，以食碧血玉叶花蜜和花露为生的飞虫，生时剧毒，死后化为玉蝉，是疗伤治病的良药，嘉音不稀罕这玩意儿，他多得很。
黑发少年一愣，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说，苦笑一声，原本以为碧血玉蝉能引起少年的注意，反而引出了贼人的贪欲。这下……好像适得其反了吧？
“不过……”嘉音想了一想，“你这人还不错，让我在生辰上见一见这玉蝉，但是我是主修毒术，所以对这圣药……既然你够意思，我也会送你一份回礼的。话说回来，糖葫芦……好慢呢。”
黑发少年一行人安心下来了。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不，是不屑向弱者说谎的吧。
“嗯。不等了，”嘉音牵起驴子，“这么等我生日就被浪费了，我还要回去——再久就赶不上晚饭了。还好昨天老头下棋输给我，不然今天我要做饭就惨了……还有不知道聂大叔和小庄会送什么礼物给我，哇——好期待——”
黑发少年与女子一行人心中一急，这人变卦怎么如此之快！随性之极！
鸡眼二哥他们听的心中一喜，到手的鸭子飞走又飞回来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两方的情绪都没有持续太久。
“对了，鸡眼二哥，”嘉音回头，笑的很是灿烂，“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们吃的糖葫芦上——有毒。”
嘉音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顺便再说一句，是销魂散哟。一开始以毒攻毒一定觉得十步断肠的毒解了十分高兴吧……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觉得手心里有一点痒？别担心，这是正常的——销魂散，可以让人在七个时辰的时间内死亡，每个时辰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分七个阶段发作——一开始是微痒，七次，一次比一次重，直至抓破皮肤鲜血直流。嗯，总觉得只是痒痒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所以会浑身无力……好像还有麻、痛、酸什么的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你们自己慢慢体验就好了。嗯，我记得最后一个阶段是，诱导血液散发出香甜物质，在这种森林里啊——”
“还有一件事，这销魂散可是无药可解的哟。”嘉音好心的补充。
“————”众人惊恐的表情，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来。
“对了，不要看我是个话唠，实际上我很讨厌吵闹的，所以从开始发作你们就失声了，呵呵，不用太感谢我，这个世界需要清静，这是我分内的事。”嘉音自己笑了几声，发现没人配合，叹了一下这些人没有幽默因子，扯了扯嘴角，对黑发少年一群人说到，“你们，等他们回来，你让他们护送你们去楚国，或者去儒家齐聚的齐鲁之地。他们的毒我解了的，那个大胡子和方勇他们会答应的。”
他们，自然是去买糖葫芦的四个人。
“就这样，我走了。”嘉音挥挥手，牵着驴子哼着歌儿走向森林深处。
“敢问阁下姓名。”黑发少年又是一礼，语气恭敬。
“嘉音——亨嘉之会的嘉，余音绕梁的音。”空中飘来嘉音的声音，小小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奇异的是那驴子竟然也不见了。
“子言，那人是谁？行事好狠辣啊。”一个与黑发男子一起的人问道。
子言沉顿，“恐怕是神都九宫的弟子。”
“不可能吧？历代神医不都是出自神都九宫？他使毒，怎么可能——”
“神医都是神都九宫阳门弟子，有没有阴门尚未可知。而且对碧血玉蝉这种东西就只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自然是——”子言分析说，猛的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惊呼出声恍然大悟道，“而且这个少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一开始就是算好了的，算好方勇他们会去卖糖葫芦，然后匡他们吃下掉地的糖葫芦——而且——”他明明有能力全杀掉这些山贼，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了什么，这个人——完全是在耍着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所谓任性之极，“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人，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子言打了个寒噤。
“但到底不算坏人，”女子站起来，拍了拍裙角的泥土，吁了一口气淡淡说，“其实内心还算是好的吧？毕竟救了我们，还安排人护送我们去楚国。”
“什么？”一个人指着地上那群躺倒在地的人惊叫起来，“这么多人就被他残忍的杀死了，难道还不够狠、不够残忍吗？”
“那是因为现在你还活着，”女子望着天边轻轻说，“今天没有他你就死了。”
几个有微词的人都沉默了。
“如果杀掉一个恶霸，能够拯救一方人民，我愿意去做。”女子看着几个少年，“这也是你们大哥的想法，所以，他现在坚强的对抗着秦军。”
很快，方勇和大胡子就回来了，带回来的不是糖葫芦而是——百来个人。
大胡子回去军营，应该说是山寨吧，跟大当家禀明了情况，大当家让他们去投靠楚家项氏一族。而且——
大胡子原是义军中的一位参谋，擅长察言观色，他觉得嘉音是在有意指导他——先是问到大当家，说起云雾山；然后利用二哥的话，让他们去做事——刚好指定他和方勇，所以，他断定嘉音一定看到方勇冒犯二哥的一幕；买个糖葫芦，还让他们带两个去，这也是让他们带回去让大当家相信；至于回来救人——一开始方勇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被二哥怪罪吗？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救了他们的命啊！
“我们走吧。”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大胡子眼里没有同情，二哥这是在自己找死，而且还带着兄弟们一起送死，不值得同情，“这云雾山是鬼谷子隐居的地方，鬼谷先生脾气……古怪，我们还是尽早走的好。”
不是说，他是神都九宫的子弟吗？怎么又和鬼谷派纵横家扯上关系了？
不过，这些疑问他们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向南方的楚国移动……
纵横家是令人尊敬的能人，可是纵横的当家人鬼谷子却是相当古怪的人——每一任鬼谷子都是。所以，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