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续篇》辰砂

2、豆腐西施续2

　　豆腐西施续2

　　太阳出来了，陈禹也慢慢张开了眼睛：“我做了个梦……”

　　张弈随口问到：“什么梦？”

　　“张弈，你喜欢小孩吗？”

　　“小孩？……不知道……我们家没小孩”陈禹很喜欢小孩吧，看他收留了那么多小乞丐，陈禹肯定很不放心他们……

　　“我梦到到小孩，呵~不知道谁生的，很可爱啊”陈禹觉得好笑，梦里的小孩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两谁生的，不过还是很喜欢啊……

　　“……我不能生小孩……陈禹也不能……”张弈垮着脸颇为遗憾的说，陈禹喜欢的他都想给他，可是这个……

　　陈禹大笑：“哈哈……当然知道不能，我也不是很喜欢小孩，除非很可爱很乖，像小星他们太调皮了，刚碰到他们时都挺乖的，看到我做豆腐他们吃都特崇拜我，呵呵，不过也就那么短时间了……恩，要是小婴儿我也不喜欢，太麻烦了”

　　“陈禹想要小孩吗？”

　　陈禹顿了顿，说：“没想过啊”他从来就不喜欢女人，自然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对小星他们也是出于善心罢了。

　　做梦是很寻常的事，陈禹也不会天天无聊的拿出来讲，梦里出现的小孩子让陈禹印象很好，是个很开心的梦，所以陈禹就忍不住告诉张弈。

　　很快，年也过了，两人和去年一样，待在自己的小屋里说说吃吃，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事，舒服清闲的无聊。

　　“张弈，出去走走吧，我今晚上想吃蘑菇”陈禹趴在张弈身上懒懒提议，因为种菜的原故，河边的草坪地都被陈禹开坑了，有了家菜野菜就很少费力去摘了，以前出门就能见到蘑菇到现在要往前走长长一段，平时想吃了就在菜园边随便摘几个凑合，不想走远路。

　　“一起去吗？我去拿篮子”张弈很积极，难得可以和陈禹一起去远点的地方，他住了一年，也就在门口和山谷里转悠，陈禹不让他走远。再加上他的腿，路走多了就会痛。

　　说是出去觅食，陈禹不过是想散步而已，说好听是散步，说难听是无聊的发慌，不是吃就是睡，再么就是亲亲我我……

　　不过说实话，这一年说辛苦也不辛苦，说不辛苦怎么说也是万事开头难，弄这弄那的还真挺忙的。张弈躺着几月不能动，跛着腿陈禹也不放心他出门折腾，两人还从没这样悠闲的出来溜达。

　　陈禹慢悠悠的跟在张弈后面，看张弈一路上认真的四处张望，还真找蘑菇起来。

　　“陈禹，你要是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我一个人就可以，篮子快装满了”见后面的陈禹似乎没什么劲，也没见动手摘一个蘑菇，张弈关心的提议。

　　“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日子太好过了，不习惯……没压力……”以前为了生计，就是再苦在累也要出去卖豆腐，开始是为了三个人，后来慢慢生意好了，要养的人也多了，不过那是陈禹自愿，多养几个小乞丐那豆腐摊也摆的开，自己心里也舒坦，不然天天看几个肮脏的小毛头饥寒辘辘的可怜样，晚上睡不着觉。可现在了……哎……怎么说现在应该是很幸福吧……就是太幸福了……

　　“很好过吗？我看陈禹挺辛苦的”张弈皱眉，在他眼里，陈禹也就这几天闲下来了。

　　“恩，是有点累，不过以前每天都很累，我一闲下来就横着长了……”照说……陈禹也才18、9岁，可以长长个子，可似乎没动静……体重却肯定比以前重了……

　　张弈端着已经渗满的蘑菇的篮子转过身：“陈禹有长高一点，以前到我下巴，现在到我鼻子了，陈禹以前在家里也没像现在这样天天买鱼吃吧？”

　　又不是大少爷，哪那么多钱每天大鱼大肉的，现在的生活以前的陈禹的确没钱过：“我都没注意长高没有……你大少爷，大鱼大肉里泡大的，个子不大就浪费了”

　　张弈抓抓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出生的家庭不同他有什么办法，不过……要是陈禹的爹没死……陈禹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发什么呆？随便找些果子带回去”陈禹推耸，张弈清醒，连忙跟上陈禹。

　　沿着河岸一直往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天的时间还有很长。

　　“陈禹，你看——”张弈突然拉住身边的陈禹大叫，掩不住的欣喜。

　　陈禹顺着张弈手指的方向望去，心思一颤……某个记忆中的黄昏，还是那陡峭的山谷，边缘摇曳的野桃树，一个个丰硕诱人的果实……

　　还有一匹跛腿的老狼……

　　陈禹沉思的一会功夫，张弈已经被树上的果实吸引，一瘸一拐的走近。

　　陈禹赶忙跟上，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张弈。

　　“我来吧，你在旁边站着”陈禹熟门熟路的扯下树滕，依然是那时的葱葱绿绿，不过已时过一年……那树上的桃子倒是比去年多了几个，更显得树干被紧紧压迫着，整个往下垂着。

　　“我把树枝拉过来，你就赶紧把桃子摘下放地上，够不着的就不要”陈禹对张弈叮嘱，张弈乖乖点头，对陈禹这么摘果子的办法倒是很赞成，不会太危险。

　　同一棵树，同样的树滕，同样的果子，陈禹熟练的丢去树滕挂在树叉上，不轻不重的使劲。

　　有了张弈在身边，做这个就更方便了，不用担心一只手拉不住树枝。

　　张弈摘三个手就拿不下了，于是往草地上丢，再接再历，十来个也就那么几下到手，再看剩下的孤零零挂在树上，那实在是办不到。

　　“真大，得用衣服捧了”张弈蹲在地上赞叹，装蘑菇的篮子不大，但蘑菇小，一篮子能吃几天，这桃子放进去恐怕也只能装三个，又不能挤。

　　“恩，我拿篮子，你拿桃子”陈禹接过张弈递上的篮子，张弈已经把桃子一个个往衣服上兜了，高兴的傻笑。

　　“没吃过啊？这么高兴”陈禹无奈的问到，又不是捡金元宝。

　　“呵，没摘过这么大的果子，去年你给我吃个一个，味道很好，现在自己摘这么多可以吃很久，比外面卖的还大”

　　“去年的你还记得啊……”

　　“恩……”张弈鼻音回答，脸突然有点红……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那天的桃子的确很好吃，这不是重点，主要是那天的陈禹特别温柔……美的不象话……

　　陈禹没注意到张弈的反映，捧着一大堆的桃子两人也不打算继续走了，干脆打道回俯。

　　孤独的桃树在风里微弱的摇摆，挂着仅剩的果实，似乎艰难的展开枝叶……

　　曾经逗留的地方，有两人的足迹，还有不甚遗落的唯一一个桃子……

　　是有心还是无意……

　　张弈神经粗，没注意兜里少了一个……

　　陈禹走在张弈的旁边，笑的悠闲。

　　明年，如果那颗桃树还在，还想去看看……

　　元宵节的那天陈禹和张弈去了山下，陪陈伯过了节，给老人解解闷。第二天两人还是一早就往回赶，张弈脚程慢，又坚决不让陈禹背他，回到小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随便吃点东西两人连温泉都没泡就上了床，张弈很累……

　　天太黑了陈禹一个人不敢泡温泉……

　　张弈很快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累了，陈禹也只好入睡。

　　张弈是被陈禹推醒的，那时已经是半夜。

　　张开眼睛就见陈禹一脸苍白，神色惶恐，张弈立刻清醒。

　　“怎么呢？”紧紧抱住陈禹有点发颤的身体，张弈严肃的问。

　　“你没听到吗？外面有声音……”陈禹抓着张弈的单衣死紧，眼睛瞥向了床边的木棍和斧头，隐隐闪过凶狠。

　　“……”张弈没做声，侧耳仔细听动静。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屋里”好象真有声音，既然是这样，不出去看看究竟陈禹肯定会不安稳。

　　“我和你一起出去”陈禹滕的跳下床，拿起了斧头……木棍递给了张弈……

　　“……我走前面”张弈无言的接过木棍，打开了门……

　　张弈吓到了，陈禹却镇定了……

　　就算是狼，张弈拼了命也不准它伤害陈禹分毫，张弈握着木棍的手更紧了些，眼里的是坚定的勇气。

　　陈禹一把将欲出手的张弈挥开了：“别费力气”说完手里的斧头也丢下了，张弈愕然，不过始终注视着狼的举动，要是它上前一步，张弈就马上拼上去。

　　“它不会伤害我们的”陈禹淡淡的说，挥手示意张弈放下武器。

　　张弈看了眼狼，又看了眼陈禹的眼睛，犹豫半会还是放下了，身体却倔强的处在陈禹前面，把陈禹遮住。

　　“你碍着我了”陈禹颇不耐烦的把张弈拉到身后，无视张弈的委屈和担心，更加靠前了。

　　看着狼，比去年更老了，风烛残年的身体预示着它的生命即将终结，陈禹皱眉，应该和这狼说点什么吗？它找到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吃桃子？

　　真奇怪……

　　“你……有事吗？……”望了老半天，穿着单衣，夜风里有点冷，陈禹忍不住问到，虽然这样看起来有点傻……

　　张弈惊讶的合不拢嘴，陈禹怎么和狼说话？还一点都不害怕，似乎很信任……

　　狼的身体动了，慢慢的转身，瘦削的骨头都能看的清楚动向，狼的身体站开了些，露出了一直被他挡住的……

　　孩子……

　　“小孩？两个……”张弈哑然。

　　陈禹眼睛闪了闪，的确是两个小孩，一个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头发有点长，没有穿衣服，瘦的皮包骨头样的躺在地上……睡着了……还是趴着睡的……

　　另一个大概是个婴儿，有衣服包着，小小的脑袋和手露了出来，眼睛也是闭着，但应该没睡着，瞧那小手还在两边晃……脚下的布也是一动一动的……应该就几个月大吧，说不定才生下来，陈禹暗想。

　　陈禹还没说话，很多疑问，可问狼也得不到解答，所以陈禹沉默。

　　老狼一直盯着陈禹，确切的说是盯着陈禹的眼睛，然后老狼全身的劲气都似乎消散了，默默的转身，朝着山谷的出口，小河的方向，离开……

　　陈禹的眼睛告诉它，他喜欢孩子……他心疼那小孩太瘦，欣喜那婴孩的小手很可爱……

　　他会对他们好，他们可以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虽然它讨厌人类，可他……可以信任……

　　它也看到了……身边那男人的腿……和它一样了……

　　它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