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智能足球]时间浮游》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人了

6、第 6 章

　　07.
　　“我们认识吗？”影眼打量着男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的目光像是触手一样在影眼身上盘踞，影眼觉得很不自在。
　　这时男人突然笑了。
　　“已经长这么大了，真不像当年啊！被我卖掉时还只是个肮脏落魄的小鬼。”
　　影眼的身形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碎掉了，他一直想守护的东西。
　　“什么？卖掉？”
　　男人笑得更阴险了“对呀，我才是你爸爸，可你刚才叫奥尼却叫的那么亲。”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从男人背后斜劈下来，但影眼觉得那像是劈向了自己的心脏，而且它被击得粉碎。
　　怎么可能？爸爸和哥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自己怎么可能是被卖掉的孩子？
　　又是一道闪电，面前男人的脸被映的惨白。
　　这张脸……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那些模糊的片段此刻变得清晰。
　　小小的身影被命运的枷锁紧紧缠绕。
　　那个只有五岁的银发男孩抓着父亲的脚踝大哭不止，却被一脚踢开，被另一个大汉强拖上车，狭小的空间里他回头张望，看到的却只是那个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的一张冷脸。
　　初到夜总会的第一天，他就想过逃跑，但很可惜宣告失败。他被人抓回来痛打了一顿，丢进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之后的半年，他曾尝试过无数次逃跑，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终于在深秋的夜晚，逃出了那片梦魇，倒在了奥尼家门前。
　　那个小小的身影是影眼。
　　影眼颤抖着身子，摇晃中扶住门框。
　　十年前他被奥尼收留，和核能一起长大。那夜的雨像橡皮擦一样擦掉了那些不好的记忆，他甚至忘记了五岁之前的事。
　　直到今天。
　　“你……是你？”
　　“怎么，终于想起来了？”男人递了张名片上去“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回去，这是地址，以后你……”
　　“闭嘴！”影眼冲上去撕碎了纸片，扑过去想掐住男人的脖子。
　　可男人只是一挥手就挡开了影眼的攻击，用力一推，影眼的左额角撞上了有棱角的横栏，温热的血像是绽放的玫瑰，模糊了影眼的视线。

　　08.
　　男人没有上前，只是紧了紧衣领匆忙离开。
　　留下影眼倒在雨幕里，暴雨冲刷掉了额角的血迹，却冲刷不掉内心的痛楚。
　　“小影！”
　　听到外面的声响核能冲出屋子，看见影眼像十年前一样倒在自家门前。
　　世界安静了，听不见雨声和雷鸣，只能听见核能焦急的在喊自己的名字。
　　别吵，我知道我叫影眼，我只是累了，睡一会就好了，就一会儿……
　　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09.
　　我也忘记了曾经的世界，是否安静的一片弦音。

　　10.
　　小影？……小影？
　　沉寂的世界一片苍白，像是有什么阻止了回忆逆流。
　　睁开眼，周围是和梦中一样的白色，记录仪滴答的声音。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顺着鼻尖舔上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核能一张焦虑的脸，和他那一头漂亮的金发，但是……
　　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对比，眼里的天地只有一半。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我的左眼……看不见。”影眼的手指拉住核能的衣角，声音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破损。
　　“医生，我弟弟的眼睛……”核能一听站起来高喊，惊动了一旁其他的病人。
　　“你喊什么？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进来的是一个护士，她轻蔑的瞄了眼手里的夹子“他左眼视觉神经出现了问题，撞击力过大造成的，需要住院，说不定还会影响右眼，现在治疗还来得及……哎，小孩，你家大人呢？快去收费**钱，我们这儿不是白住的！”
　　护士还在叨叨个没完，影眼翻身下床，扯掉手背上的点滴，披上衣服向外走，核能拦住他，他开口：
　　“我不住院，我们回家。”
　　他拉着核能出了病房，向楼梯口走去，护士已经追了出来，喊的什么只能听见最后一点：
　　“没钱还来什么医院啊！死在外面多省心啊！”
　　这话像匕首一样刺进影眼脆弱的心脏，没错，死在外面多好啊！
　　我想起来了，我是被卖掉的孩子，我不是核能的弟弟。

　　11.
　　幽深的走廊像黑色的洞穴，电子时钟的荧光照映着路的尽头。

　　12.
　　这是通往哪里的洞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