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旧金山》海妍

9、chapter 9

　　这是第二次回到北京，他一下飞机，就有领导帮他带到了北京市医科院研究所中心，所长再次见到他，显得十分的和善和亲切，一个劲儿的握住关亚杰的手不肯放。

　　“小老弟，我看你状态调整的不错嘛！”所长任辉客气的说。

　　“所长，您严重了，还是您教导有方啊。话说回来，要不是您给我机会，我怎么能留在这里呢？”关亚杰从公文包里掏出推荐信，递给所长任辉。

　　“啊，不错，我很看好你，我知道你这次回去肯定能给所里一个交代的。”

　　推荐信对关亚杰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倒是出现在所里，是对所长有着至关的肯定作用。只要这封推荐信拿到了合适的地方，任辉自会让它有用武之地。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他的肚大腰圆，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

　　所长语重心长的拍拍关亚杰的肩膀说：“所里也不怎么忙，你休息好之后，有个任务给你。清大医学院的学生和生物制药类专业的学生后天要来所里实训，你带带他们课程。”

　　几天之后，关亚杰如愿的接到了那批学生的报到，他给每一个人发一个本子，交代学生需要注意的事项，最重要的是需要填写实训报告。

　　“实训报告要如实填写，这段时间，我就是你们的导师，你们喊我关老师就行了，有任何问题要及时和我反应，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学生擅自行动。”

　　因为这里都是先进的仪器，所以学校特意派遣一位女老师进行监督。身材苗条的女老师正在招呼手里剩下的二十几个学生站好队伍。

　　关亚杰看不到女老师的面容，只可以描绘出女老师姣好的身材。

　　那女老师回过头来，对关亚杰说：“我都弄好了，让他们进去吧。”

　　女老师看到关亚杰，突然被吓了一跳，指着关亚杰说：“你？”

　　关亚杰扯嘴一笑，显然对这种命运安排的事情淡定了许多。

　　江芷婧把学生的任务分配好之后，和关亚杰并肩而谈。

　　“没想到，你居然是医科院特邀教授。你那么年轻就是教授了，真真的折煞了我了。”江芷婧的语气有些无奈，难掩羡慕之情。

　　“你过奖了，我们不分彼此，你别忘了，你现在应该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了。但，你怎么会在清大……”关亚杰很疑惑。“当老师……”

　　“哪里有你这么幸运？你读医学，又不是在美国，你回来自然就直接上岗了。我读了设计，不还是大学辅导员一名？”江芷婧看着那些学生，一种愁滋味涌上心头。

　　“过奖了，不过都是一种坚持和信仰罢了。”关亚杰道。

　　“你说得对，在哪里都是过生活，无所谓国内国外。我在纽约读了一年，后来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回了北京。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在北师大念下去。毕业之后，我就到清大来当辅导员了。”江芷婧看着关亚杰，满是羡慕。“世事无常，就算不能从事设计行业我也很满足。现在闲暇的时候，我也会偶尔去投稿，总会有些额外的收入。”

　　“我也很抱歉，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很坚强，我真的很佩服你，。”关亚杰称赞她，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对了，我手里现在有些散钱，计划在北京买一套房子。我这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办法，三天连头房东就恶语相向的。”江芷婧没敢告诉关亚杰自己的真实情况。

　　“你要买房？我给你一个建议吧，清大附近有个学区楼盘，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盘了。但是地段有些偏僻，所以价格不高。不过依我看来，那边会有很大的发展趋势。既然要入手，那就要尽快。第一期还有促销活动，我会帮你留意的。”关亚杰时常关注国内的房价与市场，自己人脉比较广，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小道消息。

　　“谢谢你，我会关注的。学生们都还在等我，我就先过去了。”说完，江芷婧小跑到学生中间，继续监督学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关亚杰从这些学生中随从来的另外一名老师的口中得知，江芷婧已经在清大工作了两年，但至少在关亚杰工作的这一年里，他从未遇见过她。

　　下午再上课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江芷婧的身影了。他询问过学生，学生都说江芷婧请了假。

　　早上早已交代好学生们需要做的任务，剩下的事情可以暂时交给辅导老师，他才有空在办公室里喝喝茶。

　　这时，所外的保卫处打来电话说，有记者要采访关亚杰。关亚杰接了电话，询问过是首都日报社派来的记者，保卫处才给放行。

　　“你可真大牌，早上没有时间，所以我只能中午赶过来参访你。”徐芯见到关亚杰，依旧是不依不挠的样子。“想必我们社长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们是已经预约好的了。”

　　“你来采访我，还是我采访你？”关亚杰把徐芯领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徐芯泡了一杯龙井。“我记得在加州，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来，你是想采访我什么？我时间很宝贵，如果你的采访如同你的摄影水平一样烂，那我劝告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了。”

　　“关先生，我这次来是很有诚意的。对于在加州的事情，我很抱歉。照片上的你很帅，可是我们社长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这次来，是做一个专业的专栏采访。只需要十分钟。”徐芯低声下气的说，有着那么一丝的恳请。

　　“专业？请问你是专业的记者和编辑么？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这十分钟？”关亚杰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知道您很忙，但是这十分钟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这份工作，是我在北京生存下去的必要。如果失去，我就必须要回老家。”徐芯已经有些泪眼朦胧。

　　在生活面前，我们都还太渺小，没有人能够决绝而义正言辞的放弃自己手里的工作。

　　“你回老家关我什么事？”

　　“关亚杰，你不能这么过分！上天赐予你有限的大脑，不是让你讽刺我们这些平凡人的。”徐芯说道一半突然住口，她差点忘了，她还需要眼前这个男人的首肯，然后交出优秀的稿件给报社。“我很抱歉，请给我这一次机会。”

　　“你是刚到社会上没有吃过苦头的吧？说话还是那么硬气，没有人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别人要是看你不顺眼，不理睬你就算了，还有可能会在背后捅你刀子。你这年轻又稚嫩的大脑，又怎么能够理解呢？”

　　“我只拜托，关先生，给我十分钟，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也希望关先生理解，这是我的任务所在。实际上我也很希望，能够委派别的美女来采访你，不是么？”

　　“好吧——请问，在加州你给我的拍的照片呢？”关亚杰实际上很想知道那些照片的去除，他可不希望那些难看的照片流落到其他的媒体手上，这样会有损他的魅力和形象。

　　“不好意思，底片我删了。洗出来的照片，残骸应该还在粉碎机里。”

　　“……”

　　之后，徐芯得到了关亚杰的首肯，拿出了录音笔和Pad，开始对关亚杰进行采访。

　　“请问，关先生，您对现在这个职位满意么？有没有进一步的要求？”

　　“很满意，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一切都是需要努力的。我希望可以在医学领域有更好的造诣。”

　　“嗯——关先生，您对自己的家庭有什么有什么计划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加州似乎已经给过你答案了。”关亚杰调侃徐芯，他已经看到徐芯通红的脸颊上写着羞涩。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能写上去的，这个可是要见报的。”

　　“再伟大的人，恐怕也只是有一个人生目标，那就是平安幸福。希望，可以在未来，遇见合适的她，一起走完余生。”

　　“看得出来，关先生很深情。那么，请问关先生……”

　　就这样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关亚杰看看手表说：“不好意思，我一会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我看你的问题也差不多问完了，你也该回去把中午饭补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你猜。”关亚杰笑着指指徐芯还在叫唤的肚子，又指着自己的耳朵。“我可不是聋子。中午不吃饭，会很伤身体的。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职业病。”

　　“好的。”徐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突然看到眼前递过来一盒饼干。

　　“喏，先吃一点，我可不希望你还没走出我的工作室就晕倒了，不然我没有力气把你抱到医院。”关亚杰把饼干放到徐芯跟前的茶几上，然后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谢谢。“徐芯小声的回答，然后抽了一片饼干塞到嘴里。但是关亚杰已经听到了，他什么话也不说，拿起衣服站在门口等待徐芯出来。

　　徐芯走在关亚杰的身边，心里有一丝的感动和荡漾。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在加州发生的那些矛盾，或许眼前的男人很好。他是个医生，救死扶伤，待病人温和有礼。家境不错，又是顶尖学府毕业的学生。在北京，这样的男人比经济适用男更难找。

　　有的人说，男人的相貌好智商往往成反比。但是这句话用在关亚杰身上似乎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关亚杰从旧金山回来之后，依然没有改掉晚上喜欢泡酒吧夜店的习惯。他并没有什么心思招惹女人，恰恰是在自己不开心的情况下来这里放松自己。找一个好位置，看着调酒师调出一杯杯绚丽的果酒。听着头顶传来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看着舞池性感惹火的身姿，他能够把自己隐藏在这一群人的狂欢中。

　　是谁说过，一个人的孤单，是一群人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