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巴黎阵痛》沙威的猫

105、【小剧场】蜂群

　　那一天公白飞正在缪尚的后厅发表他最近的自然观察结果，它有关于野鸭、蜜蜂和群体：

　　“我在拂晓时分走在杂草纵生的湖岸，那里有燥动不安的上万只野鸭，吱吱嘎嘎地叫着，抖动翅膀，将头插*进水里寻找早餐。它们原本散布在各处，突然之间，几千只鸭子如一个整体似地腾空飞起，又带动湖面上另外几千只野鸭一起腾飞，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个躺倒的巨人，现在站起来了。那令人震惊的巨兽在我头顶上行走，转向东方的太阳，转眼又改变方向，最后逐渐转向西方消失了。仿佛有着人类感觉不到的信号，整个野鸭都被一个看不见的存在所引导了。”

　　“美极了！让我想到一百或者两百年前无名诗人的诗句‘成千上万条鱼游动如巨兽，刺破水面。如同受到约束，因那不可抗拒的共同命运，才表现得如此和谐。和谐，它源自何方？’”热安的脸上泛出红晕，他念诗的时候神采飞扬。

　　公白飞有些激动，而安灼拉提不起兴致，闷闷地看着他们讨论。

　　“安灼拉，我们不应当只将目光投向未来的宏大蓝图，而吝啬于投向自然与生物。它们都在某冲程度上昭示了人类的存在和运作体系，”公白飞转向他，“因为野鸭这种动物，让我注意到蜜蜂，过去的几天我都与马白夫老爹在城郊的花田上观察它们。这些小家伙组成的群体比你想得更神奇。任何一只蜜蜂都无法控制整个蜂群，控制蜂群的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就像无人下令，野鸭却能拥有秩序。它的神奇还在于，想要展现那只手，少数的蜜蜂是不行的，需要不断增加蜜蜂的数量，让大量蜜蜂聚集交流，那种秩序与独立的意志才会从蜜蜂中涌现出来。”

　　“嘿，我们都是那些蜜蜂！我们应当不断号召更多的蜜蜂加入，而不是只有我们零零散散的几只雄蜂。我们都会受到那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引，成为拥有独立意志和秩序的整体，任何障碍都会在它面前消亡！”古费拉克跳了起来。

　　“人民中的那只手，便指向革命。”安灼拉说。

　　古费拉克高举杯子：“为我们这些雄蜂干杯，为我们的蜂群干杯！”

　　缪尚的伙伴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碰杯痛饮，这时索菲亚的声音斜*插*了进来：

　　“雄蜂只负责交*配，工蜂全是母的。”

　　“噗——”

　　后厅响起了此起彼伏惨无人道的咳嗽声，若李（尽管他是不情愿的）还当众表演了用鼻子喷射烈酒的绝技，结果所有人都不能幸免被呛出肺的厄运。

　　安灼拉气得命令她禁言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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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原文："...and the thousands of fishes moved as a huge beast, piercing the water. They appeared united, inexorably bound to a common fate. How comes this unity?"
小剧场灵感来源于凯文·凯利的《失控》，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