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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然而,谁也不会料到的是,加里森中尉离开军部大楼,是因为在酋长离去后,他看见了一个本来绝不应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维尔玛!
      当中尉看到踌躇不决一脸茫然的维尔玛钻出那辆停在军部大楼前的小车时,电光石火之间,他意识到一切都出了问题。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加里森中尉就大步走了过去,高声叫道:“夫人!你怎么在这儿?见到你太好了!”
      维尔玛侧转身子看过来,脸上露出惊喜,本能地想向中尉走来,却被随之从驾驶座下来的一个军官一把拉住手臂,怀疑地阻住了。
      加里森只一眨眼工夫,就靠了过去,亲热地执住维尔玛的另一只手臂,道:“夫人!我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能碰到您---您看,您今天没去上班,要打的文件都堆成山了,您还是得赶紧过去。”
      维尔玛的眼睛睁大了一圈儿,但她马上就转头对那个军官说:“先生!对不起,我忘了跟我的主管请假了。我去去就来,请你对亚历山大说一声,好吗?”
      军官并不愿意,但还是先放开了维尔玛的手臂,只道:“女士!我们处长让我接你过来---你可以在办公室去打个电话。”
      “电话?!”加里森不赞成地叫了起来,顺势将维尔玛拉过自已身边,道:“你可不了解我们那个老板,临时请假,还敢不露面只打个电话,哼哼!”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警告地摇了摇手指头。
      军官还是不乐意,维尔玛已露出了坚持的表情,道:“先生!你们处长只是说请我来看看亚历山大,我还问过你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押送,你说完全听凭我的自由决定--难道不是吗?”
      那军官被维尔玛的话给堵住了,想了想,才道:“那上车吧,女士,我送你去请假!”
      “好,上车!”加里森中尉二话不说,就拥着维尔玛进了车后座,冲着一脸拒绝的军官笑道:“嘿,你不是想让我走回去吧?反正顺路,别这么不讲情面,伙计。”
      那军官无可奈何地出了一口气,坐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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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车上只剩下了加里森中尉和维尔玛两人,停靠在离维尔玛家两条街外的车道上。
      “那个军官,他。。。。。”维尔玛担心地问。
      “他不要紧,”中尉道,“我只是把他打晕过去而已,放心吧,他躺在公园的长凳上,吹吹风,没多久就会醒了。”
      “怎么回事?”维尔玛丢开那个军官,立刻焦急地问。
      “你告诉亚历山大,你见过我了?”中尉思忖着问。
      “你说过,我见到他就可以告诉他。”维尔玛道,“上午他回来过十分钟,没有别人跟他在一起,我就跟他说了,还跟他说你是好人---他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相信他。”
      “不过,普拉尔,会想办法听到他想听的东西。。。。。。。”中尉低低地道。
      “什么?”维尔玛不明白。
      “没什么。”加里森将手掌攥成拳,轻轻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道:“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我的同伴们,现在都可能已经失手被擒了。”
      “天呐,难道是因为我。。。。。”维尔玛失声惊呼,脸上没了血色。
      “不不,夫人,”中尉道,“是因为我!我低估了普拉尔!”
      “我能够帮你吗?”维尔玛热切地说。
      加里森咬咬牙,蓝绿色的眸子盯住维尔玛,深切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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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里,已将被打晕军官的制服换到自已身上的加里森中尉,陪着一脸不高兴的维尔玛,严肃地与警官交涉。
      接待他们的警员一听说是军部普拉尔上校派来的,登时不敢怠慢,马上将他俩领到逮捕戏子和高尼夫的警官那里。
      “警官先生,这,太荒唐了,你们怎么能在我家抓了贼,却不通知我一声呢?”维尔玛生气得说。
      警官眯起眼,道:“原来是您啊---夫人,我们是受军部情报处委托的。处长答应说他会跟您联络,取得您的配合。。。。。怎么您不知道吗?”
      “我没见到他,”维尔玛道,“只有这个军官陪着我,听说他在忙什么重要的事。”
      “哦,那就难怪了。” 警官恍然道,“您应该在军部等一等普拉尔处长的,这件事,呃,事关国家机密,我也不方便跟您说啊。”
      “国家机密的事我不管,”维尔玛板着脸道,“我就关心我家里丢了东西,这该怎么办?”
      “丢东西?”警官奇怪地道,“不会吧。我们当场就搜过这两个贼的身,而且也检查了他们去过的酒窖,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啊。”
      “现金,,,,表面上看起来,大概不能算是可疑的东西吧?”站在维尔玛身后一直沉默的中尉,突然沉稳地开口说道。
      警官登时反应了过来,摸摸头,道:“现金!这两个人身上是带了不少。咳,我们是奉命去截获这两个贼要偷的重要文件,确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为了偷钱。”
      “我要见见这两个贼!”维尔玛冷冷地要求。
      “这,,,夫人,不必了吧。”警官勉强地道,“现金我们都没收了,可以一分不少地还给您,您何必还要见他们---再说,普拉尔处长说了,必须要等他来亲自审问。”
      “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知道酒窖里有保险箱,又怎么能打开的?”维尔玛越说越生气,“难道这些贼是成日在我们家附近监视的吗?这太可怕了,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这个,,,,咳咳。。。。。。”警官面色十分的不好看。
      “先生,”加里森中尉又沉沉地开口道,“您也看到了,这位夫人是普拉尔处长亲自照顾的,您最好---怎么说呢,如果能给一点方便,让这位夫人消消气,普拉尔处长一定会非常感谢您的。”
      警官犹豫了起来,他仔细地审视了一下中尉身上的那套制服,又看了看柳眉倒竖的维尔玛,终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就五分钟,我陪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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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小小的关押室里,戏子和高尼夫一见头儿和维尔玛跟在警察身后进来,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高尼夫忍不住道:“这女人,你是个。。。。。。。”话还未说完,已被戏子一个重重地肘锤顶在肋间,抢过话去,微笑道:“夫人,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维尔玛滞了一滞,向加里森投去求助的眼光,中尉上前一步,盯住两个部下,严厉地道:“你们这两个贼,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觉得抱歉吗?”
      “抱歉?!”戏子和高尼夫相视一笑,耸耸肩膀。
      “你们,”中尉慢慢地道,“从这位女士家酒窖的保险箱里,偷拿了东西---是怎么偷的?你们一直在监视这位女士吗?”
      戏子的黑眼睛转了一转,道:“其实,我们刚从国外回来,这位夫人的家,以前是个富翁住的,我们曾经踩过点,知道那个保险箱,只是没来得及偷。这次回来需要用钱,就直接去了。”
      维尔玛脸上显出一丝轻松来,道:“原来是这样。”
      “夫人,”中尉转头安慰道,“幸好保险箱里只有一些现金,如果真放着什么贵重物品,这些贼偷不出来,准会当场毁了。”
      高尼夫的眼睛也转了转,突然插话道:“这话说着了,要说那酒窖里,其实真正值钱的是那些酒,可惜了的,我们拿不出来。”
      戏子有些恍然,瞪了高尼夫一眼,道:“你知道什么酒值钱?我在里面粗粗看了一下,发现有瓶没帖标签的酒,那才是真正的贵重东西,要能偷出来卖,比那整整一窖的酒都值钱。。。。。。。”
      高尼夫缩缩脖子,喃喃道:“再值钱管什么用,反正也没了。。。。。”
      “什么?!”戏子失声叫起来,脸上的心疼货真价实:“你,你们。。。。。。”
      “夫人!”加里森中尉完全不理会关押室里的两个人,扬声叫道:“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普拉尔上校还在等您呢。”
      戏子和高尼夫都没了声音,只是高尼夫冲戏子鼓起半边面颊,挤了一下眼睛,而戏子两眼望望天,无语长叹。
      一旁的警官,对于他亲耳听到的这场对白到底意味着什么,完全没有概念,只是,一直到他毕恭毕敬地送中尉和维尔玛离开警局时,他到底忍不住默默对自已说,那样值钱的好酒,有机会,得去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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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天已擦黑。
      再次回到自已家里,维尔玛打开门,检视一下无人在内,就回身招了招手,加里森中尉矮着身子从阴影中飞快地跑了过来,进门就直奔酒窖。
      维尔玛跟了进去,一看琳琅满目的酒瓶,就发愁道:“这,天呐,这可怎么找?”
      加里森中尉四下看了看,盯准一个墙角,蹲下身去,在泥墙上摸了一把,放在鼻下嗅嗅,道:“唔。。。。。好香,应该是这里了。”他在这个墙边的酒架上翻看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抽出一个没有标签的酒瓶来,道:“就是这个了。”
      维尔玛惊道:“你怎么知道会在那里?”
      中尉一边拨下瓶塞,一边道:“这瓶里的酒是被倒了出来的,好往瓶子里藏东西,时间不长,所以泥墙还是湿的,看。。。我猜对了。”
      加里森从酒瓶里小心地抽出一个纸卷来,轻轻展开,赫然在目的,正是那张特赦令副本。
      中尉仔细地看着那张副本,他的身影,在酒窖里暗黄的灯光下,显得那样俊伟挺拨,维尔玛屏息静气地凝注着,一时间,竟不知自已身在何处。
      “这个家,随时还会有人来的,我们得赶紧走。”中尉看完,将特赦令折叠好放进内衣兜里,对维尔玛说。
      “去哪儿?”维尔玛茫然地问。
      “跟我走吧。”加里森果断地说,也不再解释,只一把拉住维尔玛,关熄所有的灯,就向外走去。
      甫一出门,隔着沉沉夜色,加里森中尉就见两个人从街口停着的一辆汽车上下来,一前一后,向维尔玛家走来,眼看不超过一分钟,这两个人就会同中尉和维尔玛迎面撞上。
      维尔玛瞧了一眼,低呼道:“是亚历山大。。。。。”话音未落,她只觉一荡,加里森中尉已解开制服外套,将维尔玛纤细的身子裹紧在自已怀里,两人飞速地靠到邻居家的花墙暗影下,加里森一只手揽紧维尔玛,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半点也不迟疑地,吻了下去。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男人的那双唇,是那样轻软,那样甘甜。
      维尔玛的脑子轰然一震,双臂不由自主地勾紧了中尉的脖子,她的心脏,隔着薄薄的衣衫,与男人的心脏紧贴在一起,以同样的频率狂跳。这一刹那间,维尔玛简直如在云端,如堕梦境。
      匆匆走来的亚历山大和普拉尔,注意力显然都集中在那幢漆黑无灯的别墅上,对路边这一对拥抱热吻的情侣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几乎是擦着中尉和维尔玛两人走了过去,隐约听到亚历山大在焦急地说:“处长,你不是说你派人接了维尔玛去军部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家里,也不象有人在的样子。。。。。”
      普拉尔不耐烦地回答:“你去看一眼,我们就快走吧,我派去接她的人很可靠,最好等他传来消息时再说,也不会迟了什么。”
      普拉尔和亚历山大一进房门,中尉就迅速地放开维尔玛,低声道:“快走!”
      维尔玛一下子失了力,腿脚软得如同踩在棉花里,差点儿当场跪倒,加里森臂膀一使力托住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维尔玛一下子惊醒过来,勉力撑住自已,颤声道:“没。。。没事,我们走了,亚历山大他。。。。。”
      “他不要紧,”中尉的声音里有一丝怪怪地僵硬,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一边扶住维尔玛离开,一边道:“普拉尔现在还要利用他,不会伤害他的。你不能被普拉尔发现,不然普拉尔会利用你来要挟亚历山大,你明白吗?”
      维尔玛睁大眼睛看住身畔这个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男人,再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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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尉和维尔玛回到原来戏子找的藏身处,天已经黑透了,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加里森让维尔玛在大房间里休息,并将那纸特赦令郑重地取了出来,交付给维尔玛。
      “为什么,给我?”维尔玛接过来,心底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在这里等着,”加里森轻描淡写地说,“我出去一趟,不一定回来---不过,天亮前,我一定会安排亚历山大回来接你。他明白这是什么,可以跟你一起,用这张特赦令,把我的同伴们都救出来。”
      “亚历山大,他,他到底在干什么?”维尔玛脸上出现了难言的表情。
      中尉看了看她,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道:“事实上,亚历山大是军部情报处的人,你不要紧张。”看见维尔玛的脸色倏地苍白,加里森又补充道:“不过,他是文职,并没有实际参预什么情报活动,普拉尔,也就是他们的处长,只是在利用他。亚历山大对你,是真心的。”最后一句话,中尉讲得既缓慢,又清晰。
      维尔玛没有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手上的特赦令,神思不属,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颜色才略略回转过来,抬头看着加里森,轻轻道:“我相信你,我会,珍惜他。”
      加里森没有什么表情,脸侧的咬肌微微有些突起,他别开脸,快速地道:“我得走了,你安心等着,一切都会解决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一等---”维尔玛低声叫了起来,中尉停下转身欲去的身子,询问地看向她,维尔玛却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希望,你能回来。”
      加里森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前后交叠地踏了踏,终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略略点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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