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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客来客栈揭身世 ...

  •   客来客栈内,生意极好,顺带着掌柜的心情也好,掌柜的心情好,小二们的心情也就好,小二们的心情好,来的客官心情也就好。

      至少,花欢喜的心情就不错。

      “小二,一份红烧鱼,不要葱头,剃姜;一份炒白菜,一碗红豆膳粥,一份如意卷,一份绣球乾贝,不要太咸也不要太淡,鱼要嫩,乾贝要鲜,白菜要火候足,粥不要太粘稠,也不要太稀。”

      店小二抖着手一一记下,先前的笑脸早已换成苦瓜脸,却偏要秉持着店里的规矩扯着脸假笑,那叫一个狰狞。

      花欢喜看不下去,挥挥手道:“就这些吧,待会儿送到君字一号房内。”

      店小二这才如临大赦一般,弯腰送客:“花姑娘您慢走。”

      须臾,花欢喜来到君子一号房外,敲了敲门,喊道:“师父。”

      “进来。”

      她推门走进,看见那人一袭白衣,一头黑如墨玉的头发被藏青色束带简易地束在身后,此时正卧在窗前的躺椅上假寐,许是椅子小了些,两只腿便搭上了不高的窗台,微侧的脸庞很白,窗外泻下的夕阳拂过冷峻的棱角,显得较为平日更柔和些,薄唇轻抿着。

      啧啧啧,花欢喜暗暗摇头,如此祸水,怎能偏偏成了自己的师父?

      “欢喜。”

      欢喜闻言一惊,应道:“徒儿在。”

      软椅上的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扶手上,眼未抬,声先出:“为师近日这肩酸的紧。”

      言下之意是:过来给为师捏捏。

      坐在软椅上还喊肩酸!这分明是见不得她闲!

      欢喜握紧了拳头继而又松开,不情不愿地过去。

      一双深邃的眸子轻抬起时正巧见他那徒弟盛满怒气地欺近,近时又立即化作低眉顺眼地样子。

      从小被此人教过的那些伺候人的手艺,近几年越发熟练,原因无他,且都是这般过来的!

      片刻,白衣男子似是觉得舒服了,这才谈到正事:“事情办的如何?”

      欢喜这才一脸正色:“贾太傅之子上月往了江南一趟,至今未回,徒儿认为,此事他也未必脱的了干系。”

      “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师问的是晚膳。”

      身后的欢喜一噎,脸色变了变,言语间都咬着牙:“师父放心,徒儿怎能让您饿着。”

      软椅上的人应了声,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欢喜不作声了,微抬了抬眼看了假寐的人一眼。

      眼前这人伴了自己十一年,自己却早已不记得初次见他是何种情形。只记得,这人从不会委屈自己,六岁就请人教她掌厨,为何?只因他不会!还教她读书认字,刺绣学礼,为何?他只道是他的徒弟总得知书达理一点。事实无非是怕丢了他的脸!习武到是他亲自教的,可这更惨无人道,她总是因为偷懒而被罚蹲好几个时辰马步。

      在欢喜眼里,眼前这人除了杀人放火……不,是除了不□□捋虐,还有什么事没做过!

      越想,越不禁扼腕,当年怎会被这种人捡了去!

      这时,外面传来店小二的敲门声:“花姑娘,您的菜。”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花欢喜就跳离软椅旁去拉开房门,对小二展颜一笑:“放桌上搁着吧!”

      就等着用膳哩!

      白白净净的小二哥似是没遇见这样热情的女客人,当下便红了小脸,扭捏地放好菜,出门时还差点拌了一跤,看得欢喜揉着发酸的手腕直乐。

      直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扇子打开的声音才惊觉先前还在躺椅上的人已站在自己身后。

      她敛起笑,故作乖巧地替他拉凳子:“师父请坐。”

      终于可以用膳了。她偷偷舒口气的同时,听见师父大人说:“今日菜色不错。”

      今日菜色不错。

      那样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在欢喜听来竟是那样可怕,只得僵着脸笑:“师父喜欢就好。”

      再偷偷瞄一眼桌上的菜,全是自己爱吃的,又一阵心虚。

      继而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师父端过那晚香喷喷的红豆膳粥……

      “师父……”尾音发颤,暗示她有多心疼。

      “嗯?”师父大人吃了口粥,状似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她又眼巴巴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转向她的鱼……

      ~T_T~

      “师父……”您收下留情啊啊啊!

      “为师在。”

      他又夹了个如意卷……

      这顿饭,花欢喜吃的食不知味。

      当小二再次红着小脸进来收拾残局时,对他笑得竟是那位从来不露面的白衣仙子!(欢喜:→_→)

      瞧那人,星眸微弯,嘴角上挑,原本就精致的面容一下子魅惑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哐!”

      “哗啦啦!”

      欢喜回头见一地的碎盘,腹诽:祸水啊!

      她眼睁睁地看着小二哥的脸从涨红到面无血色,一边又抖着手收拾碎盘,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她那师父大人。

      唉……

      “欢喜。”

      这人不仅面容惑人心,这声音也不能多听啊!

      “徒儿在。”花欢喜乖乖地听做聆听状。

      “为师乏了。”

      欢喜看那人眉眼柔和,即便敛了眉目,也生生醉人,明明精神好得很您是哪乏了!!

      “徒儿这就给师父备水。”她柔声应道,俨然一副乖乖听话的好仆人。

      某人重新躺上软椅,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欢喜多大了?”

      “17了。”

      久久,房内没有声音。

      花欢喜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偷看他一眼,转身推门去吩咐小二打水。

      正欲下楼,就听见掌柜的怒骂声:“陪!打碎了就陪!”

      伸头看一眼小二通红的眼眶,顿时心软,她那万恶的师父啊……

      等她吩咐完小二备水后回到房里,看见桌上多了封信。疑惑地看了一眼软椅上的人。

      “给你的。”

      居然有人写信给我?

      花欢喜暗喜,打开信。

      儿啊!((⊙o⊙))

      欢喜惊悚,抬眼对上那双深邃的双眸,估疑道:“师父,你确信是送给我的?”而不是你爹嫌你多年不归家而训你来的?

      师父不理她,只得继续看。

      儿走这十年,为父甚是想念,如今我儿已长大成人,该是归家之时,择日为父立即派人接我儿。

      吾儿欢喜亲启。

      (⊙o⊙)!
      久久,花欢喜无言,握着信的手指渐渐收紧。

      “师父……”无意识地,她抬眸看向塌上的人,少见的无助跟不解。

      似是有人轻叹一声,软椅上的人已转到窗前,合上。

      仅是一声叹息,她已明白所有。

      “为何骗我……”

      欢喜咬着唇,信纸在手里化作灰烬。

      眼前这人陪了自己十一载,她所有的记忆,好与坏,皆有这人的影子,如今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这让她如何接受?

      那抹红影直直的立在那,身侧的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显示出她的怒意。

      须臾,那人还是未出声,亦不在看她。

      就在欢喜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那人终于再次出声:“为师没有东西送给你,送你个要求如何?”

      欢喜嗤笑一声,“师父既然已经不要欢喜,就别再让欢喜看到!”

      两个小哥将浴桶抬进门时,突感一阵风袭来,房内已然没有了花姑娘的影子。

      待两人放下浴桶走后,合上的窗忽然被打开,跃进一人。

      此人一身夜行衣,星眉朗目,如进水的一双桃花眼,嘴角上挑,却也惑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第一鬼,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去哪里,可偏偏爱往离潇这蹭。

      独孤离也不客气,坐上圆桌就自行倒茶,低头时却顿了顿,笑的好不风流。

      “啧啧啧,你竟真的让欢喜回去了。”

      离潇面无表情,也不问他如何知道的,只蹙着眉头:“这是她的路。”

      抿了一口茶,独孤离嫌弃地扔下:“你这茶闻起来香,怎这样难喝?”忽然想到什么,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的灰:“兄弟,别说了,我去看看,你也看看。”他有意无意地往桌上瞥了一眼,又从窗前跃走。

      圆桌上,有一滴未干的水渍,分明是泪。

      离潇蹙了好看的眉头,这有什么好看的,欢喜这孩子从小到大都爱哭这事不是是人都知道么?
      (茶杯兄:尼码,茶不好喝摔老子干嘛!)

      →_→

      江湖名慑天下的狼牙庄庄主寻回了遗失多年的女儿,这在江湖间又成了话题传了开来。这不,临近狼牙庄的小镇里一间茶馆内,说书之人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吸引客人掏钱。

      “这十八年前,狼牙庄还未有这么大的名声,那时候巴拉巴拉……狼牙庄现任庄主娶了一位如花似玉巴拉巴拉……第二年喜得一女,这娃长得如她娘一般倾国倾城巴拉巴拉……因为自小体弱多病,差点儿没活下去巴拉巴拉……就此送给一位高人巴拉巴拉……”

      “小姐……”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粉色小姑娘拽拽欢喜的衣角,“这些不得信的。”

      而欢喜似是听得很欢,听她这样说,微扬了扬眸:“这说书人说错了?”说罢,还颇臭屁地摸摸脸,“这不是在说我?”

      琴舒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那样子,分明是听中了说书人夸她长得倾国倾城,想到此,不忍心地别开眼,故意曲解道:“小姐想知道的不是早些日子问过庄主了么?若是不明白,再前去问一次皆可。”着实不必过来借口偷闲啊!

      前些日子欢喜才回的狼牙庄,来的时候还愁眉苦脸,怕是谁不知道有人欺负她了不成。相处几日她才适应过来,发觉自己的爹娘都挺疼她,庄里的人也都不错,虽生疏,到底是自己的家。

      也是自打那日,她决口不提那人,那个骗了她养了她十一年的人。

      眼看着说书人说到精彩处,却话尾一收,喝了口水润喉,陪着笑:“预知后事如何,明日客官们请早!”

      此话一出,引来一大片的抗议声。

      而说书的无疑对眼前这副景象很是满意,收拾收拾桌上的讲稿和碎银,心情愉悦地出了茶馆。
      没了说书人的嘴皮子,欢喜无聊了些,寻思去哪再闹腾闹腾。

      一旁的琴舒付过茶钱,苦着脸赶上前劝道:“庄主说了,我若是照顾不好小姐,他会罚我倒夜壶的……”

      某人不理她,径自悠闲地踱起步来,一身红衣,如火似血,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再者,花欢喜本身就生的好看,一路不乏有男子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_→

      茶楼上,一白一黑对坐,突兀得很。

      “啧啧啧,本公子这番相貌也没你这徒弟这般张扬。”黑衣男子的目光也投向那片火红,桃花眼上挑,笑意盈盈。

      反倒白衣男子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面容冷峻,薄唇微启:“这丫头可是我带出来的。”意思是你小心点,别老对人瞅,小心暴露行踪。

      果然,下一刻,那抹红影抬起头,向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琴舒愁眉苦脸地瞅她:“小姐,看什么?我们回庄里好不好?明日就要庄主为你举办生辰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了岔子。”

      欢喜收回目光,心下一跳。

      “你说,我生辰在明日?”

      “是啊,庄主已经给了各个江湖名派送了请帖,到时候会来很多公子,庄主许是有意为小姐寻找夫婿。”

      谁对找夫婿感兴趣,欢喜撇撇嘴,似是想到什么,遂回头吩咐:“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不许跟来。”

      不等琴舒开口,她已绕过人群进了茶楼。

      一路延上,有些急切地上了二楼,再看去,空空的桌子,连壶茶都没有。

      心里一阵空荡,隐隐地,又有些闷。

      她明明看见独孤离了!

      她一向孰知只要独孤离白天出现必定是和他在一起。

      胸口一下子像着了火,越烧越旺。

      小二哥见来了客人,忙端着茶壶走近,却被欢喜伸手拦住。

      她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须臾,睁开眼时满目的清明。

      有浅浅地笑意荡在唇间,虽然很淡,她还是闻到了那人的味道。

      就说,你不会轻易放得下徒儿的,师父。

      →_→

      茶楼三楼一角,独孤离笑得越发开心:“本公子如今越发喜欢欢喜那丫头了。”

      离潇投去一眼,不是这人哪能这么快暴露行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客来客栈揭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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