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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   独孤求败牵着曲非烟来了此处天山之巅的竹屋前,便是轻轻的推了那门而入了,抬眼见得是一个正在低头认真扫了地上的秽物的作了小道士打扮的男童,看模样却不过七八岁的年岁,那堪堪见了的侧脸如同雪一般的白皙,粉嫩,便作了这般的玉雪可爱。

      那小道士似是许久不见了生人,便是见了独孤求败和曲非烟的时候也是愣神了片刻,转过了头来的立时便伸手捂住了自己右半边的脸颊,然而,既便是如此,也能清晰的见了,那小童右半边的脸颊上生了一块黑得发紫的胎记了来,粗粗看来,一瞬便已狰狞如恶鬼。

      曲非烟似是却有愣神了片刻。而于独孤求败而言,这世间的皮相,比之烟云尚还是有所不如的,面色上却是了无了异端,只对了那小童说道,“故友来访,贫僧可在?”

      那小童垂下了首,脸上似多有了几分的自行惭怍的神色了来,说道,“师傅日前便于我说过,近日来会有故友到访,立时他便会在紫竹林处恭候居士的。”

      说话倒也不似个小孩一般含糊不清,谈吐间竟也颇有几分的条理。

      入乡便已随俗。独孤求败便向了那小道士作了个道号,只冷然说道,“有劳这位小道士。”

      说罢,便留了曲非烟一人在了此处,自己却是一个掠身,身形便如了轻烟一般极快的了了散开了去,倏忽便已身影全无了,独留了一个在了原地跳脚瞪眼的曲非烟也不去管了分毫。

      ……

      天山紫竹林,

      贫僧不是僧,道化成贫僧。

      贫僧不仅不是僧,还是一个生得唇红齿白,面目如了十七八岁少年一般的道士,满头的白发如霜雪,在了这遍地的积雪之中又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袍,便如同同了这处的雪,这处的景全然融为了一体,那如少年一般的面色便总是作了含笑温和的模样,眼中却似了老年人一般露出了些许的仁慈的宽厚了来。

      那道士向着独孤求败起身便是作了一个道号,说道,“贫道贫僧,无量天尊。独孤居士,近来可是别来无恙?”

      似了故友一般极为熟稔亲切的笑意了来,仿若他们之间并未曾相隔了一甲子未见的岁月,而不过是一两个月未见的故友。

      独孤求败也做了个道号作了回礼。他并非信道,只是,多少存了几分对好友的礼数,如此便是了。独孤求败做完了道号,便道,“我来取我甲子前存于了你此处的一物。”

      那道士便道,“在了这天池之底蕴养了甲子的岁月,已生出了几分的灵性,你便是自行去取了也罢。”

      独孤求败转身于是便要去那天池之底。

      那道士却在了身后不紧不慢的温温的说道,“我早与你说过,你藏于了这天池之底的物什日后的主人便会成了你这一世……未知的魔劫。”

      独孤求败转身的脚步似是顿上了片刻,道,“我为我的九剑寻到了他的传人。”又顿了片刻,方才说道,“百年前我曾有立誓,日后谁能传得了我九剑的衣钵,便为此剑之主。”

      剑魔从未轻易立誓,百年誓言既成,便是磐石也无转移。

      说罢,便是已经向着那天池之处缓缓走了过去,回头不顾。

      那道士便是在了身后似笑着对了自己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你总信不过我于你卜过的卦象,却未曾想我此生卜过的卦,可是有了一回落了错招。”沉吟了片刻,便又叹道,“你这人生来便偏就了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世间万般的众生相却也是半分入不得你眼的。……你这一生,本就是个注定孤绝的剑主……”

      “却不想,到了这百年之时已过,世事皆已看破了的地步,竟也会被了一个毫不知了世事的小子破了心境,……将要搅得你这人冷心的性子生生不得安宁了一番了。”那与之说话的人身影已经全无,说话人却还在了原地自语了一番,“你这人……却竟然终究,还是要与我道家无缘的。”

      ……

      那藏于了天池池底的物什本是一把剑,百年前,本是独孤求败的佩剑,只是,因了一场百年前的比斗成了断剑,此剑本是一故友所赠,而今故友已逝,此剑于他而言,却多有了几分难得的意义,不忍弃之,便融入了铸剑炉中,再融了一块天外陨铁加以熔炼,铸剑十年,方成剑型,投入了那天山天池之中,他守了此剑三十年,后贫僧在此闭关,便托了贫僧又守了这剑整整一甲子的岁月。如此……便是而今百年之后,此剑才方得重见天日。

      ——剑名……龙渊。

      独孤求败站在了那天池之边,挥手便是往那天池之水中一划,指尖便是已然激出了几分剑气入了那天池之中,瞬时,那天池之水便似了从中分了一道泾渭分明的水路了来,两排的水浪多少存了几分难解的诡异一般滞在了空中,虽仍是哗哗的水声不断,其间却似横空出了两座大坝一般,将那水流半空狠狠截住。

      那满头散下的青丝大抵因了剧烈的气浪而从了身前往脑后掠了过去,独孤求败微闭了双目,缓缓伸出的右手便作出了个抓住再往前了一拽的姿势的模样,然后……那天池之水中便竟是横空出了一个木制的长长的锦匣了来,随了气浪极快的向了独孤求败这处牵引了过来……

      取过了手中的长匣,独孤求败缓缓抚过了拿匣身,那长匣便似已多有了几分按耐不住的在了手中震动了几下,再一抚过,这才堪堪平静了几分下来,不再作了震动。

      那缓缓打开的长匣之中躺着的是一把约略两指宽的长剑,作了男子佩剑的模样,剑鞘呈了乌黑略有些泛紫的颜色,剑柄处缠着黑色的绸布,剑鞘隐约翻转着见来,竟在了正对着的角度才方能见了那暗色的——龙渊二字,铁划银钩,颇有了几分凌厉纵横之气……独孤求败握了那剑柄和剑鞘处,将手中的长剑拔出了几分,银亮的剑光一时竟也让他的双目之间有了几分的晃神。

      独孤求败复又将了手中剑身多了几分躁动的长剑收入了剑鞘之中,连着那长匣一同合上揣入了怀中。那木匣本就是以千年不朽,万年不腐的沉香木所雕就而成,到了如今,却也是个极为难得的物什了。

      一身黑袍的男子抱着剑匣缓缓转身便是离了此处的天池,待走至了五十米开外之处,脚步疏忽的顿上了片刻,便只见那在空中被横栏了许久的天池之水才由了空中由慢及快的落了下来,落下池底的时候,便是激起的一阵约略十米高的水浪。

      ……

      贫僧道士从了那紫竹林踏着月色方才归来的时候,便在了那竹屋之中寻到了他的那个小徒弟和一个大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生得倒也是粉雕玉琢的可爱,已是可以预见这姑娘长成了后何等倾城祸国的模样。

      那姑娘穿着白色的狐皮裘衣,像着一个白色的肉乎乎的团子正在同了他的小徒弟说话。此处是天山之巅,即便是鬼斧神工的造就了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却本就是塞北极寒的天气,一个生在长在江南的姑娘若是忽然到了此处的天山之巅后,并不是十分适应这里的天气,这本也是正常,除非如了他和独孤一般深厚高绝不似了常人一般的内力,或是如了他的小徒儿一般自小在了这天山之巅长大才能这般轻易的适应这天山之巅的极寒之气。

      倒是令他颇有了几分惊异的是,他这徒儿生得半边如玉雪童子半边却如恶鬼,这小姑娘见了他徒儿竟也是能这般自然地聊开了些许,倒也是颇让他有了几分的激赏之意了来。

      ——这男人……便是临走之前,也要给他摊上几分俗世的麻烦的。

      想罢,心中便是已经长长的叹了口气来。

      ……

      贫僧道士便是嘴角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缓缓地这般唤道,“当未。”

      语音未落,便见了他那小徒儿已从了那处的竹屋之中,转身之间便是扑入了贫僧的怀中了来,“师傅。”声音软软糯糯的似是已带上了几分欣喜的意味了来。

      贫僧道士将了怀中的小徒儿一把抱了起来,温暖宽厚的手掌便顺着他那小徒儿的头顶揉上了一揉,眼中便是已然有了几分的怜意。

      自来了这处的天山之巅,他将了这孩子置于了天山竹屋之处,之后却是常年多有闭关,鲜少有时间陪了这孩子,便只让他念了些道经,习了些浅薄的内力,却是没有真正的时间来教导了于他,却大略是他这做师父的真正的失职了。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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