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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贰·君有美称曰孟尝 ...

  •   那无名少年虽然丢了行李,人却有骨气得很,竟然整整一路都没有喊过一声饥渴,更不曾拉下脸向叶非鱼和那车夫求援。叶非鱼自然看得出他身手不弱,路上随意吃个霸王餐、住个霸王店也不是难事,但他偏偏每一回都遇店而不入,只是抱膝坐在马车上装聋作哑,车夫感念他的救命之恩、特意从店中取了茶点给他,他也紧闭着嘴扭头不受。久而久之,车夫只得放下他不管了。

      “丫头,你们都是习武之人,你怎么也不劝他两声?”
      车夫虽不再当面提及报恩之事,心里终究不得安生,便悄悄提醒叶非鱼道。
      “他这一路上不吃不喝的,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他就是有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你若有多余的随身银钱,随便借他些吧,就算小老儿求你了。”

      叶非鱼放下筷子,苦笑着揉了揉眉心:“大叔你想想,你受了他大恩,他尚且不要你解囊报答,难道还会接受我的馈赠?虽说同是习武之人,但我这人俗气得很——若真到了九死一生的节骨眼上,让我沿街卖唱都成……可有些人却把骨气和脸面看得比性命更重要,这小兄弟只怕就是了。”

      车夫急得鼻尖冒汗,跌足道:“唉,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走江湖的孩子,哪儿来那么倔的脾气?他要是真饿出个三长两短来,那可怎么好……”

      叶非鱼一面扒饭一面向门外老僧入定般静坐不语的少年扫了一眼,不紧不慢道:“大叔,你也不必太担心了。他既然识得浆果有毒,自然也知道哪些植物可以入口。看来他这一路,是打算跟牛羊一般吃草过活了。”

      叶非鱼果然所料不虚,但却也低估了这少年的求生本领。

      有一回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趁着夜半三更溜出客栈去查看他情状,却见那少年披了件斗篷坐在篝火旁边,正动作娴熟地翻转一只用竹棒穿着的肥大山鸡。也不知他对山鸡做了什么手脚,诱人的香气隔着十丈远都一个劲儿朝鼻孔里钻,仿佛那只酥得流油的肥鸡就摆在人鼻子底下似的。

      少年乌油油的眼珠子里火光簇动,泛出夜明珠一般沉郁而柔亮的光来,怎么看也不像是挨过饿的模样。

      叶非鱼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着实不需要担心这少年的。
      她需要的是一顿夜宵。

      …………

      数日后。

      洛阳虽是有大唐东都之誉的繁荣所在,叶非鱼的老家却与那浮华喧闹的都城气象扯不上关系。马车载着她穿越闹市后一路向南郊行去,道路两旁的情景也渐趋荒凉破落,最后甚至连人影都已稀疏。车上那陌生少年原本一直阖着双目养神,这时也略显诧异地睁开眼四下环顾,显然是初次涉足此地。

      但见道路倏地一拐,密林间忽然远远地现出一座石门来——少年眼光敏锐,已清楚瞥见石门上刻着的“风雨镇”字样。

      “小兄弟,我就在这儿下车了,你之后可有打算?”
      眼见车轮碾着青石路面吱吱嘎嘎地穿过石门,叶非鱼总觉得就此作别有些可惜,忍不住转头向那怪异少年问道。但她旋即又醒过神来,冷下面孔自嘲道:
      “算了,想来你也不会回答……你多保重,切莫再丢了盘缠。”

      少年初时只别着脸不答,听见叶非鱼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道:“这村上可生有大黄么?”

      “大黄?”叶非鱼蓦地一怔,下意识地接了一声:“如果是指草药的话,我记得村前树林里长了不少……”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是在向叶非鱼发话还是自言自语:“那就好。也是时候该补充些了……”

      “补充?补充什么?”叶非鱼还欲再问,但这次无论她说什么都宛如石沉大海,收不到半点回音了。

      她心知这少年性情乖僻,也不打算对他的言行多加干涉。反正江湖这么大,若是这少年与自己有缘,来日就算不想见也会再见;若是无缘,即使自己死乞白赖缠着人家,到头来也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离去不悲,缘来不喜。这是叶非鱼结交朋友的一贯原则。
      所以她一向活得很轻松。

      马车驶入镇上后,叶非鱼麻利地付清了车钱,又再三叮嘱车夫摘食野果时要小心为上,直到那汉子唯唯诺诺地连声称是,她才满意地背起包裹放心离去。

      一别六载,风雨镇依旧不改往日模样,宁静却不失活气,清贫但充满祥和。叶非鱼还待向那少年介绍几句,谁知他刚一下车就一溜烟钻入树林里没了踪影,大概暂时是不太想看见叶非鱼的脸了。非鱼也乐得清闲,甩着两手就大摇大摆向镇里走去,顺手在点心铺子上捎了包饴糖揣在怀里,预备带给镇上的孩子们当见面礼。

      “楚家的小二同小妹、方家的一琳,怕是都长成大孩子了……都说小孩儿没记性,不知他们还跟不跟我亲。”
      叶非鱼一面掂着掌心的糖包一面喃喃自语,不觉已走到了村中央一棵陈年的歪脖子老树下。迎面走来一对年青男女,亲亲热热地挽着胳膊,男人手上挎着个菜篮儿,正满面笑容地听女子指天画地说个不停。他那女伴着一袭柔软飘逸的紫色衣裙,却裁剪成了便于行动的短装样式,配上她一张娃娃脸与过分活泼的举止,看上去仿佛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叶非鱼还未走近前去,喉咙里已先自漏出一串银铃般的笑来:“陶叔叔!方姐姐!!真稀奇,什么风把你们也吹到洛阳来了?”

      那对男女闻声齐刷刷停住脚步,女子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脸来盯着非鱼,一对水灵灵的美目间满是惊异莫名之色。她一连扑闪了好几下眼睛,方才略带犹疑地挤出声道:
      “非鱼……你莫不是非鱼么?”

      “难为方姐姐还认得我。”叶非鱼粲笑着迎上前去,拉起女子的纤纤素手用力摇了摇。“不过我如今已有姓氏了。我在藏剑山庄认了个结拜大哥,便随他姓叶,叫做‘叶非鱼’。方姐姐,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好好。但凡非鱼自己相中的,自然是什么都好。”
      女子眉开眼笑地应着,一时间仿佛欣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还是她身旁的男人稳重些,一手扶着女子肩膀,只向非鱼笑道:
      “一别数年,当年的小女娃娃都长这般大了……若不是你那张巧嘴和往日一模一样,陶叔叔还真认不出我们的小鱼儿。你倒是说说,为何只管紫霞叫姐姐,难道我在你眼里真有那般老么?”

      叶非鱼丝毫不显尴尬,嬉皮笑脸地冲他挤了挤眼睛:“陶叔叔脸面上倒是不显老,只是圣贤书读得太多,年轻人的活力都叫书卷气吞没了。难为方姐姐同你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也不嫌你烦闷得慌。”

      却说这对夫妇,男的叫陶寒亭,女的名为方紫霞,都是当时长安一带小有侠名的人物。
      陶寒亭早年是个胸怀大志的书生,无奈累年科举不中,便在当地做了个替人写状申冤的讼师。他平日为人又正直仗义,很有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心肠,因此人缘颇广。由于常着一袭深受文人偏爱的白色长衫,还得了个“白衣孟尝”的美名。而他的妻子方紫霞本就是个性情飒爽、最好打抱不平的“女孟尝”,一向与他志趣相投,两人常常结伴行走江湖,俨然一副神仙眷侣模样。

      “陶叔叔与方姐姐这次来洛阳,莫不是来看那老学究的么?”
      叶非鱼不由分说就挽起方紫霞另一边胳膊,朝前方某处人家递个眼色,半开玩笑地吐了吐舌头。

      陶寒亭微微皱了皱眉,敛容正色道:“非鱼,不可对恩师无礼。你在藏剑山庄待了这些年,都不曾学会尊师重道么?”

      叶非鱼哪里听得进去,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非鱼只顾专心修习剑术,哪有心思学那些迂腐玩意儿。”

      “你这孩子……”
      陶寒亭只得摇头苦笑,一旁早有方紫霞抢过话头:“非鱼年纪还小,不爱读书也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去管束她。”

      叶非鱼听得有人帮腔,自是将胸膛挺得更高了:“方姐姐说得是,非鱼正是好动年纪,若教我规规矩矩地坐在学堂里听上半日说教,只怕是要伤筋损骨的。”

      “罢罢罢,我过几年再同你理论。”
      陶寒亭一来碍着妻子脸面,二来也无心与小孩子相争,只得连连摆手举了白旗,撇下她自向“老学究”的居所去了。方紫霞扯着非鱼寒暄了几句,见丈夫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地掩口失笑道:
      “寒亭这人就是脑袋硬些,心肠却软,你可别将他训诫你的话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恩师敬重有加,你本不该当着他面这般损毁梁先生。”

      叶非鱼却不领情,梗着脖子犟嘴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非鱼从来不知还有什么委婉说法。依我看呀,梁师道那老学究就是个满嘴漂亮话的草包,我可是半个字都没说岔。在生人面前我或许会收敛些,但若是对陶叔叔和方姐姐都不能直言相告,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说句实话?”

      方紫霞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轻抚她毛糙的头发:“你倒是个直肚肠的娃儿,如今虚与委蛇之辈太多,你这性子却也难得。但须知江湖险恶,只盼你不要得罪太多人才好……”

      “姐姐放心,非鱼自有分寸。”
      叶非鱼点头应了一声,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方紫霞胳膊。
      “方姐姐,你随陶叔叔去看那老学究吧。我家就在前头不远,这便告辞了。若你们能偷得几日闲暇,也不妨来我家坐坐,让娘亲给你扯两匹缎子做件新衣。”

      “这个自然。”方紫霞微笑着颔首道,“你与白大姐分别了这许多日子,是该快些回去与她团聚。”

      叶非鱼转身跑开两步,又回头向方紫霞大幅摆了摆手,这才一溜烟儿钻入了眼前那条熟悉的小巷。

      提及叶非鱼的家世出身,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尚在襁褓时就被人放入木盆顺水漂下,在洛阳莫问溪边被当时游侠四方的陶寒亭夫妇发现,就近送往陶寒亭恩师梁师道居住的风雨镇上,由独自经营布料生意的寡妇白春永收养。由于身世不明的缘故,陶寒亭夫妇也只给她取了个“非鱼”的小名,并未再冠以别家姓氏。

      白春永虽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寡夫人,但为人精细能干、极善操持,再加上自己膝下无儿,对非鱼也算得上百般疼爱,供得她多年吃穿不愁。日后非鱼远赴藏剑学艺,还常常能收到她寄来的衣服点心。叶非鱼待养母亦是乖巧孝顺,母女二人虽无血缘关系,感情却十分深厚,胜似亲生母女。

      “娘,非鱼回来了!”
      叶非鱼在这位义母面前全无遮拦,刚一进门便扯着嗓子高喊开来。

      她刚放开嗓门喊了两声,满屋五光十色的布料后就悠悠转出个中年妇人,口中一叠声笑道:
      “来了来了!死丫头片子,你还知道着家啊?何苦喊那么大声,你娘又没老到听不清人话。”

      “是是,娘亲年轻貌美,谁敢说您老呢?”
      叶非鱼心中欢喜,兀自打着哈哈笑个不住,却见白春永招呼了自己一声后便叹着气缄口不语,眉宇间满是愁云惨雾,连忙止了笑发问道:
      “娘亲……非鱼不在的时候,您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有谁欺负了您,您只管说,女儿把他扯去河里浸猪笼,分分钟的事儿。”

      白春永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长吁道:“你这丫头眼睛还挺贼。这事儿虽不是出在咱们家里,却也真叫人气闷得慌。”

      非鱼好奇心顿起,立刻催着养母讲与自己听。白春永耐不过她纠缠,只得摇手道:“好了好了,待我说给你听。你可还记得镇上的楚四哥一家?你往日还常去逗他家那两个小娃儿玩呢,他们管你叫鱼姊姊的。”

      叶非鱼忆起往事,不觉微笑道:“多年未见,小二与小妹可都长大了么?”

      “长大了,都长大了。”白春永神情僵硬地应了两声,越发愁眉不展。“那你可知道洛阳一霸宋南天老爷?”

      叶非鱼双眉一挑,瞬间跟遭了霜打一般沉下脸来:“娘,您说的可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宋家老爷?往时非鱼年幼教训不得他,如今若他再来寻事……”

      “他可不就是寻了么!”白春永一拍桌板,愤然骂道,“那老色鬼如今娶了第七房姨太太,要给她新造一座什么七凤楼,竟打起了楚四哥家田地的主意!楚四哥一家就指着那块地过活,哪里肯让给他?”

      叶非鱼心头涌起些不祥的预感,连忙追问道:“那楚四叔现在如何了?”

      白春永扶着额角长叹了一声,摇头道:“昨日宋家上门把楚四哥毒打了一顿,现在他人还起不来床。楚四哥这人脾气也倔,竟是死也不肯让地,若是把宋南天那老鬼逼得急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龌龊勾当来……非鱼,你上哪儿去?非鱼!这死丫头,你给我等等!!”

      叶非鱼自然不会等养母追上,她早已扛起重剑烈风似的飘了出去。

      她生怕自己去晚一步,便赶不及了。

      …………

      “楚四叔,小鱼儿来看您了!”

      她刚一撞入楚家大门便暗叫不好:只见房门洞开,屋内空无一人,几张旧桌椅横七竖八地翻倒在地,饭桌上那些汤汤水水则与锅碗瓢盆的碎片一同洒得到处都是。门口还落了几朵被人踏扁的野花,非鱼依稀记得是往日楚小妹最爱簪在鬓边的那一种。

      她只怔忪了数秒便回过神来,一把拽住某个立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的妇人,心急火燎地催问道:
      “婶婶,您可曾见着楚四叔一家么?”

      那妇人见她来势汹汹,神色间有些闪烁:“丫头啊,这楚家的事儿,旁人还是不要多管为好。若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叶非鱼连连摇头,一叠声打断了她:“婶婶您不必劝我,只求您告诉我他们一家四口上哪儿去了?人命关天,您可行行好吧!”

      妇人看她态度坚决、不像是玩笑模样,便掩着面幽幽叹了口气,咬牙道:“还不是那宋南天老爷做的好事!”

      …………

      从这目睹了当时情景的妇人口中,叶非鱼得知今日宋家又派人来了一遭,却不是来勒令楚老四交出田地,而是来找他一双儿女兴师问罪的。

      这事说来离奇,宋家人一口咬定小妹与小二两个孩子偷吃了宋家饲养的鹅,又好死不死在楚家院后搜检出许多鹅毛来,当场就拉扯着楚老四与孩子们去见了官,任凭楚四嫂追在后头呼天抢地地哭喊冤枉。待到县衙升堂断案,楚家本指望着从衙门里讨个公道,谁知楚小二早被那公堂架势吓得慌不择言,更兼年纪幼小口齿不清,竟在公堂上叫嚷什么“吃我、吃我”,当即被官府认作姐弟俩“吃鹅”的证据,楚老四的冤屈更是难以洗清了。

      “哈,宋老贼与官府沆瀣一气,本就不该同他上什么公堂!”
      叶非鱼叉着双臂冷哼一声,又急切地向妇人追问道:“敢问婶婶,现在楚四叔一家境况如何?”

      妇人讷讷低垂着眉眼,长吁短叹得更厉害了:“还能如何?楚老四给衙门枷了起来,没完没了地大刑伺候,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过去啊。楚四嫂一直拖着两个孩子跪在衙门口喊冤,嗓子早已哑了。唉,咱们那青天大老爷收了宋家银钱,想来是半个字都不曾听见罢!”

      “……”
      叶非鱼一声不吭地听罢,忽然恭恭敬敬向那妇人拱手行了一礼,单手提着轻剑返身就走。

      “我说,丫头?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呀,丫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们一介草民,如何斗得过那家大业大的宋老爷!楚四哥是万万救不回来了,你犯不着把自己性命赔上!!”

      “婶婶莫怕,我片刻就回。”
      叶非鱼提起嘴角来轻轻一笑,脚下照旧步履生风。

      她的步伐依然很快、很干脆,一如她离开藏剑山庄时那样雷厉风行。

      “想来她也不会忘记……”

      叶英此言,她当日走得太快而无缘听见。但她也确实未曾辜负那绝代剑客话中的期望——学剑六载,大庄主直接指导弟子的时候可谓少之又少,但凡是他所教付的话语,她连一个字也不曾忘记。

      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将那人的教诲当做自己来日行走江湖时安身立命的根本。无论霜欺雪压,无论日月潜形,唯有这一点不能忘记。

      “叶英门下,正天之阳。”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推歌:《自在红尘》——记王遗风与叶英
    从歌词到歌手的演绎都很棒,第一次听到就觉得“老王和庄主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叶英那四句“为肝胆有加/年少何惧怕/提剑心也煞/逐尘芳华”对非鱼来说也很适合呢。
    关于“叶英门下,正天之阳”这句话,是剑三中叶英门下弟子的字号“正阳”释义。藏剑山庄五个庄主、一位老庄主再加一个大小姐,玩家会成为谁的弟子完全是随机决定的【虽然也就是称号不同而已】我抱着迷信的心态(……)在存稿之前建了个叫叶非鱼的藏剑萝莉去加门派,结果获得的字号就是“正阳”……真是天意啊。【好像有过“叶英是萝莉控所以萝莉进他门下的几率最高”的说法,我觉得可能是真的(不
    再说陶寒亭这段剧情,原本是基三洛阳新手镇“风雨镇”上的任务内容,不过玩家介入的时间段还要更晚一些,这个之后会说明。关于他们可说的不多,只能说陶寒亭是个有点傻有点天真的好人,方紫霞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姑娘,他们真是特别般配的一对儿……对于叶非鱼来说,也是救命恩人兼义父母一样非常重要的人物。
    PS:叶非鱼养母的原型是风雨镇服装商NPC,安史之乱中她的店被叛军烧了(这种奇怪的考据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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