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双向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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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错了，帝牙卢卡。]雪拉比看着正反两个世界。
[但是错的人不是黑鲁加，不是缪拉，不是缪德尔，不是米拉图，更不是希尔，是我们。]雪拉比有些难过的看着大不相同的两个世界，一个温暖，一切都美好完美，一个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绝望和愤怒。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它无望的未来，许诺了它绝望的梦。]基拉祈说。
[如果一开始没有让它回到过去，那么它也只不过是无数个失去重要之人的野兽罢了，是我们一点点的将它培养成怪物。]基拉祈闭上眼睛：[承认吧，诸位，一切只是因为不忍与好奇罢了，承认吧，诸位，导致如今的悲剧的，是我们。]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两位。]帝牙卢卡踱着步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它已经承受不了规则的压力了，不久，便会被抹消。]
[到时候。]帝牙卢卡凝视着暖色世界里，缪拉的笑脸和黑鲁加温和的红眼睛：[这个立足于黑鲁加精神与希望的世界，也不复存在了。]
帝牙卢卡把视线收回来，看向另一个世界：[比起那边，这边的世界不是更现实一些吗？]
神色冰冷暴戾的君主蛇盘于翡翠森林，它掌管合众最肥沃宽广的森林，自称为伽罗王。
用黑布蒙了半张脸的路卡利欧立在嶙峋谷颠，看不清神色，等待死亡。
电龙躺在芳草依依的草原上，看着天空的眼睛偶尔闪过怀念。
缪德尔疯死于贴满照片的地下室。
[事情总不会那么美好。]它说：[这才是现实。]
深蓝色尊贵到了极点的帝牙卢卡不带感情的看着真实世界里如同黑色肉泥的生物：[低种族的野兽，用不完美的身体多次反抗时间、空间……甚至是规则，它能活到第四周目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像是肉泥的生物细细蠕动着，在阴暗而潮湿的遗迹之下，它身上有无数条丝线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在那里生活着，与她一起，与它们一起。
[在它决定寻找逝去之人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异形之物。]
帝牙卢卡胸口蓝色的钻石闪着光：[它的□□被毁灭，但是精神体与欲念依旧存活，甚至制造了另一个世界，如果它的精神和□□再强大一些，说不定可以与我等比肩。]
[……但是不可能了。]它笑：[规则已经发现它了。]
[达克莱伊和阿尔宙斯明明已经施以援手了……]雪拉比有些不忍。
[……在它哀求我，希望再见她一次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基拉祈叹了一声。
[那个世界，除了它的精神体，全部的生命都是复制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达克莱伊淡淡的开口：[阿尔已经压制不住规则了，黑鲁加即将毁灭，那个美好的世界也要消失。]
[没有办法的事情。]基拉祈将自己包裹起来，逃避般的说道。
[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帝牙卢卡勾了嘴角。
[没有办法啊……那就，没有办法了啊。]雪拉比妥协。
[没有什么存在可以忤逆规则。]达克莱伊道：[就连创世神的阿尔也不可以。]
[可怜的黑鲁加……]雪拉比道：[没有人比我等更了解无数次失去挚爱之人的感受了……]
[因为我等的时间太过漫长。]基拉祈闷闷道。
[……这也是，我等为何愿意一次又一次帮助它的原因……]雪拉比垂下头：[我等无比的希望，它可以……成功。]
[穿越空间这样的蠢事，我等也做过不少。]
[也只不过是想要在与那人生活一次……]
两只小小的神兽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看到了当年眼见挚爱的人成长，衰老，直至死亡的自己。
[如果，我等的时间不是如此漫长的话……]基拉祈喃喃，当年的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跟那人一起出生，一起成长，一起衰老，一起死亡吧。
[残念……]
永生如此痛苦。
时间何等残酷。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缪拉走进名为御铭的铜器店，问店主：“展示窗里的那个半面的青铜面具卖吗？”
“恩？”老头眯了眯眼，凑近缪拉，烟管中的烟草味道让缪拉有些头晕。
“哦，可以，当然可以，小丫头，你要它做什么？”老头眼镜后面的的眼皮子耷拉着，他像是喘不上气一样的说着话。
“我想送给我的路卡利欧，它不太喜欢把右半边脸露出来。”缪拉说。
“哦——懂了。路卡利欧，哦，有的，有的，有适合它的，让我看看——”他道，目光越过缪拉看向窗外，蓝黑色的路卡利欧站的笔直，基本上毁了它右边脸的疤痕狰狞的让人想打一个嘚瑟。
“跟我来，女孩。”他提起手边的煤油灯：“我们要去暗一些的地方，它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了，没人喜欢它，但我觉得很适合那个路卡利欧。”
缪拉没有回答，她看着昏黄的火光照耀着的各式铜器，有些毛骨悚然的美感。
“这里有阶梯，小心点。”
他颤颤悠悠的拿出一串长长的古铜钥匙：“让我看看，是哪一个，哦，对了，是这个，我记得它。”
老头弓着背，嗬嗬笑道，在缪拉沉默的场合，他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阴沉又孤独的老人。
可能实际上也是如此。
“好了，门开了……”他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的有气无力，也像个旧风箱，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进来，女孩。”他道。
缪拉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后悔没叫一个陪同她的精灵。
奇奇怪怪的铜器挂在墙上，摆在桌子上，各式吓人的面具，盾、枪、和奇妙的不知用处的东西。
“哦，真是怀念啊，多长时间没有来了，三年还是五年来着，嗬嗬——。”
老人笑，把带有污渍的玻璃罩的油灯放在木桌上，他走到一个一堵墙前边，摇曳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映的像是鬼怪。
“就是它……半边的面具，非常符合那只路卡利欧的脸型……看它，青铜、神秘低调的花纹，高雅古典的造型，我知道的，你会喜欢它。”
他爬上梯子，将它取下来：“拿去，女孩，它叫斯特涅。”
缪拉有些怯懦的将它拿过来，冰冷沉重的手感让她一个激灵，细细的看了几眼，她发现这个面具的的确确非常好，好到了极点，大小也正合适。
“老板，要多少钱呢？”
缪拉跟在老人的身后，上了楼梯，她问。
回到店铺的时候，老人听着缪拉的话答道：“钱？哦，不，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将缪拉引到店外，颤颤巍巍的行了一个礼，干枯像是冬天的树枝一样的手放在胸前：“替我向大小姐问好。”
缪拉一愣，门被关上了。
[缪拉？]黑鲁加走到缪拉的身边，用尾巴碰碰她。
“恩？哦，抱歉久等了。”她笑：“利欧，来，我有东西要给你，闭上眼睛。”
路卡利欧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惊喜：“好的，缪拉殿下。”
它顺从的闭上眼睛。
“弯下腰。”
路卡利欧照做。
突然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它不禁打了一个嘚瑟。
“好了，果然很适合你。”
它张开眼睛，摸了摸脸：[面具？]
“恩，因为我觉得利欧很适合面具，特别是冰冷的青铜面具，好帅的！”缪拉拥抱了一下路卡利欧、
[这……无上荣幸，缪拉殿下。]它有些激动，小心翼翼的回抱着缪拉小小的身子。
[……]黑鲁加甩着尾巴，不出声。
君主蛇依旧高昂着头，神色轻蔑一如既往。
电龙看了一眼面具，有些惊讶的张了张眼。
斯特涅……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电龙。]黑鲁加侧头。
[不，没什么。]电龙将惊讶收起来，笑的温温和和。
[……啧。]君主蛇摆了摆尾巴，虚伪的家伙。
“好了，走吧！”缪拉身上风衣的一个角划过空气，她说：“去联盟！”
“噼啪——”
她抬头：“哎？什么声音？”
END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双向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