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MARIAGE D'AMOUR》安木木子

3、偽者

　　「就是说呀，不会很害羞嘛～」

　　「真是羡慕啊，好棒的感觉～哎呦为什么那么好的人我就碰不上呢……」

　　松冈江看着眼前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地分享自己的恋爱史，她低下头啜了一口可乐。

　　「哎哎，别这么说嘛，江君还都没有过恋爱经验呢～」

　　女孩笑嘻嘻地指指江，剜一勺草莓冰淇淋。

　　「谁……谁说的？！」

　　松冈江一拍桌子站起身，桌上的可乐也随之颤了几下，几乎洒出。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憋笑的大家，在一群陌生人之中僵硬地坐下身。

　　「有……有啦。」

　　「哎？骗人！」

　　「没……才没有骗人……」

　　「什么骗人？」

　　松冈凛的大手覆上松冈江的头顶，拿过桌上的可乐。

　　「……没什么啦。」

　　离得最近的少女悄悄地探过头去，是与松冈江最为要好的朋友，「在说江有没有恋爱经验啦，真是的，非要逞强。」

　　松冈凛咽下一口可乐，在叽叽喳喳的女生们面前拉起松冈江，坐在位子上，又是一拉，任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的松冈江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举起可乐又是一口。

　　微笑，露出前排尖锐的牙。

　　「没有骗人啊。」

　　松冈凛靠近她，将唇贴在松冈江的发上。

　　「呐，江？」

　　看着尴尬的女生们，松冈江深深地埋下头，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对面的女生慌慌地收拾好包包，拉着身边的朋友们快步离开，路上时不时回过头瞄一眼松冈江的方向。

　　「……笨蛋。」

　　松冈江从松冈凛的腿上跳起，留海依然沉沉地遮着表情。

　　「哈？我可是在帮你哎笨蛋江！」

　　松冈凛又吸了一口可乐，发出空底的咕咕声。

　　「谁……谁要你帮忙了……」

　　松冈江攥紧拳头。

　　座位上的松冈凛慌乱地站起身，他觉得此时的自己绝对和刚才跑走的小姑娘如出一辙。

　　眼看着跑扭头跑走的松冈江，松冈凛听着身后「啊～凛，好巧～那是江吗」的招呼，无从追赶。

　　-

　　松冈江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起伏伏，她颤抖着抱紧枕头走下床，在黑得如未睁眼般的走廊沿墙壁摸索前行。

　　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强压住不安的呼吸，左手叠在颤抖的双腿，右手摁着枕头靠住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蹭着。

　　终于在松冈凛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她抬手置于把手位置，又收回，作出敲门的姿势。

　　「谁……谁要你帮忙了……」

　　她僵硬地放下左手，沿着墙滑下，背靠在墙壁，抱紧了怀中的枕头，埋下脸。

　　「……救命。」

　　呢喃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分外清晰。

　　无声的门开。

　　松冈凛看着门口怀抱枕头靠在墙壁却始终未抬头的颤抖的松冈江，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他弯下身子抱起松冈江，另一只手带上房门。

　　松冈凛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在边缘坐好。

　　房间内仍是黑暗，她抽泣的声音在他的空间内刺耳。

　　「做了噩梦？」

　　松冈凛将手放在她的额头，冷汗沿着两侧滑下，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钻进被子里，松冈凛将怀中的人拥紧，他感受得到松冈江的短暂僵直，他伸出手顺顺她的发。

　　「没事的，睡吧。」

　　她用力摇了摇头，发丝在他的胸前摩挲。

　　「肌肉给你摸也可以。」

　　松冈凛闭上双眼，唇覆在松冈江的发上，感受她呼出的气息有一秒的不均匀，随后一只小手轻贴在他的胸口。

　　「……谢谢你，哥哥。」

　　松冈凛收紧手臂，无奈地叹息一声。

　　「不是哥哥，是恋爱经验，凛。」

　　他扬起嘴角笑笑，伸手触到她的侧脸，原本冰凉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温暖血色。

　　「都说了……不用你帮忙的……」

　　松冈凛一边「是是是」地答应着，一边上扬着嘴角，咬了一口松冈江的耳根，在黑暗之中看不到牙印。

　　-

　　「松冈江，我听说了，那天的男人是叫松冈凛没错吧？」

　　「哎？」

　　「果然是说谎，拿哥哥来骗人什么的……」

　　松冈江埋着头向外走着，两排牙齿紧紧地靠在一起，她攥紧手中的包。

　　「怎么又说江说谎，谁是这家伙的哥哥啊。」

　　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松冈江眼看着地上熟悉的鞋却不敢抬头，被一把拽到松冈凛的怀里，依旧是熟悉的唇落在头顶的发上。

　　「……哎？什么？」

　　「你以为姓氏相同就是兄妹吗？回去好好学习一下日本政治吧。」

　　他揽过松冈江的肩膀离开，留给女生们一个背影。

　　「喂，不是吧，江她竟然……」

　　「骗人吧……」

　　松冈凛拿过松冈江手中的包，举起来试试重量，咂咂舌。

　　「一睁眼你就不见了，留个字条也好。看吧，不得不来找你了。」

　　「……抱歉，哥哥。」

　　松冈江垂着头，脚下的步伐有些勉强。

　　「哎？道什么歉啊笨蛋。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啊，江，有什么事的话说出来也没关系。」

　　「……嗯。」

　　松冈江点点头，接受了之后一路上的沉默。

　　相对无言的两个人便如此前行。

　　-

　　门开。

　　面对抱着枕头坐在门边的松冈江，他扶了扶额头，抱起地上的她，关上房门。

　　「……谢谢你，哥哥。」

　　松冈江抱着枕头缩成一团，一只小手伸出，抵在松冈凛的胸口。

　　松冈凛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收紧了怀里的松冈江。

　　「不是哥哥，是凛。」

　　他阖上双眼低头，双唇轻触松冈江的头顶，沿着发丝下滑。动作轻柔，被子发出沙沙的摩擦音，伴随他的动作停留在脖颈。

　　「晚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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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呢，江？」

　　松冈凛揉着一头乱发，毫无顾忌地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手撑着门框。

　　松冈江含着口中满是泡沫的牙刷拿过放置一旁的另一个牙杯，灌上水放在一旁，又往牙刷上挤出牙膏横在杯上。

　　她嘟嘟哝哝地说着些什么，泡沫沾了一嘴，漱完口后看镜中的松冈凛没睡醒一般嗯嗯啊啊地点着头迎合。

　　松冈凛扯过毛巾擦擦松冈江唇边的泡沫，用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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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冈江拿起面前的两包薯片，掰着手指认真计算着哪一种会更为划算。

　　松冈凛指指其中一包。

　　「这个。」

　　「哎？可是这个比较贵啦……」

　　他直接拿来指过的一包扔进购物筐。

　　「那种口味我不喜欢。」

　　松冈江拎着购物筐皱着眉头，明明是自己走在前面，决定权却总是属于跟在后面手插裤兜漫不经心的松冈凛。

　　「呐，哥哥，我说啊……十年后我和老公一起来采购晚饭的食材，正想着该选哪种马铃薯的时候一转角就遇到了哥哥，我说哎呀哥哥真是的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单身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啊……」

　　「不对，换一个。」

　　「嗯……好吧，那就一转角遇到了同样挑选土豆的哥哥和嫂子……」

　　「不对，再换一个。」

　　「嗯……好吧，那就一转角发现只剩一种马铃薯了，我就和老公一起买好回家吃饭了。」

　　「不对，换。」

　　「还要怎么样换啊，真是的。」

　　「比如说我们一起来买薯片什么的……」

　　「哥哥我先去结账了，钱包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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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冈江手中的吹风机呜呜呜地在客厅响个不停，电视机内哇啦哇啦的歌声被掩盖住。

　　「哥哥，该你啦！」

　　她换了个姿势盘好腿，摊开头发，呼呼声依然震耳欲聋。

　　「……嗯。」

　　松冈凛抓了抓头发，在松冈江的一旁坐下，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吹风机。

　　他手握吹风机，将出风口对准自己，开启开关，酒红色发扬起来，满面是干热的气流拂过。

　　「你那些同学啊，不喜欢的话，不要在一起就好了。」

　　松冈凛小声地嘟囔着，松冈江转过头去拨开他面前的吹风机，覆在他的手上关闭了按钮，对发已然乱成一团糟的松冈凛皱起眉头。

　　「哥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做完功课之前不要看电视啊。」

　　松冈凛把出风口对准松冈江眉头紧皱的白净的脸，摁下开关，再一次发出巨大的呼呼声隔绝了彼此之间的表达。

　　松冈江扭过头去，任松冈凛单手捧过一撮发置于吵闹的出风口下，是相同的颜色，却更喜欢手中的色调，在干热的机械风下微颤的细丝。

　　她阖上双眼，感受来自头顶的风声迂迂回回。

　　松冈凛终于决定要起身踏进浴室，却被毫无预兆倒下的松冈江袭击了个正着。

　　还泛着湿意的发在松冈凛你胸口扩散开来，他关掉吹风机，扬起嘴角，伸手摸了摸松冈江刚洗过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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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睡熟的松冈江的完全放松的表情，松冈凛随手将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椅子靠背上。

　　「真是的，太没有防备了吧。」

　　如此说着，他坐在一旁，为松冈江拉上被子。

　　「……哥哥，笨蛋。」

　　低下头去，松冈凛将唇覆在她的额头，阖上双眼。

　　「不是哥哥，是凛。」

　　松冈凛起身关上房间内的日光灯，回到被窝，发现松冈江已经揉着眼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