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喵肥家润

16、第十五章

　　韩宇被劝退了，毫无悬念的处分，可只有白洁相信了他的话，抑或是不敢不信。他曾试图去联系韩宇，可手机号都拨成了空号依旧没有韩宇的消息。

　　国庆的时候杨月来上海玩，白洁尽心陪着，可杨月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犹豫了很久，杨月还是开口，“其实……你不用介意，可以让韩宇一起来的。”

　　白洁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找不到他了。”

　　杨月愣了一下，“他来了没联系你吗？”

　　“有，只是……”

　　“你还在气？”杨月叹了口气，“白洁，你还喜欢他，何必呢？能遇到那么个人，不容易。”

　　白洁不语。杨月也不好再说，有意无意的问了句，“他怎么好好走了呢？”

　　“伤了人，伤得挺重。”

　　“啊？”杨月瞪大了眼睛，“韩宇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吧？那人怎么招他了？”

　　白洁愣了一下，冷意从脚底窜到心尖。

　　“他是个挺冲动的人，很容易被激怒，这种人最容易对付。”

　　这话是陈岩说的，白洁已经忘了，可陈岩已经当了真。

　　“杨月，你自己回去吧，我有点事！”说完，不等杨月答应，已经匆匆跑开。

　　租的房子里，陈岩在客厅看着电视。听到门响，抬头看白洁一眼，“你回来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白洁胸口狂躁的起伏，他恨不得撕裂陈岩。

　　陈岩挑眉，“什么说了什么？”

　　“你还装？是不是你激怒他的？”

　　陈岩脸色沉了下来。他起身一步步走到白洁跟前，“是啊，怎么？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了吗？”

　　“陈岩！你禽兽！”白洁扑过去，狠狠打着陈岩。陈岩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怒气不亚于白洁，“白洁！你够了！他只是过去式，我才是现在时！你这算什么？”

　　“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陈岩，我恶心你！”白洁说话间朝陈岩吐了口口水，似乎这样才足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你做梦！”陈岩压下身子，紧紧贴着白洁，“白洁，你敢走试试。我立刻去你家告诉你爸妈，你爷爷，我是你男人！”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陈岩边说边去脱白洁的衣服，他赤红着眼睛早已不见平时温和斯文，现在的他的确不愧对那四个字。穿上衣服人模人样，脱了衣服，他就是禽兽。他狠狠揉捏白洁，语气满不在乎，“我就一个妈，我什么样的，她清楚的很，我什么都不在乎！倒是你，白洁，你敢让你爸妈知道吗？敢让你爷爷知道吗？我就算是让全世界知道我都不在乎。你敢吗？白洁。你敢吗！”

　　白洁挣扎的力道松了下来，陈岩的力道却不见小。白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每一块都是陈岩的印迹。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恨不得用刀将身上的肉一块块剜掉。

　　第二天杨月离开，给白洁打电话。陈岩接的电话。杨月听着电话里陌生的男声，已经明白。她的语气僵冷，“麻烦找一下白洁。”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陈岩听得出这个女生的僵硬，他不知道她是谁，可他不愿白洁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亲近，无论男女。

　　“我找白洁。”杨月又重复了一遍。陈岩紧了紧手，还是把电话递给了白洁。

　　“我要走了。”杨月叹了口气。

　　“我……就不去送你了。”白洁关了水，瞬间的安静，他几乎听得到杨月的呼吸。

　　“嗯。”杨月应了一声，良久才又开口。说话前，又是一阵悠长的叹息，“白洁，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杀出程咬金，我情愿那是韩宇。”

　　杨月说完就挂了电话。白洁空洞的看了手机半天，又打开了水。

　　出去的时候陈岩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也没去看白洁，可话却是对的白洁说的，“杨月是谁？”

　　“朋友。”白洁不想说话，对于陈岩，他已经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却又偏偏离不开。就像敌人没有绑着你，却在你最脆弱的地方悬着一把刀。你可以逃，却只有死路一条。白洁想逃，却不能逃。如果真的必须要告诉父母和爷爷，他希望身边的那个人是韩宇，不是陈岩。

　　“她和你什么关系？”陈岩继续问。

　　白洁有些不耐烦，“朋友。”

　　陈岩拿过白洁的手机，“她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是吗？”陈岩把玩着手机，打开刚刚通话的录音，安静的听完，扬脸看着白洁，缓缓起了身。

　　“的确没说什么。”陈岩冷笑的看着白洁，“你们之间？”

　　白洁不自觉后退一步，嗫嚅着，“前女友。”

　　陈岩满意的点点头，勾起白洁的下颌，“以后别对我说谎，白洁。”

　　国庆假期后又开始忙碌的学习。作为院系学生会长，陈岩更加忙碌。白洁感谢他的那份忙碌让他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

　　下课后余艺凑到白洁身边，依旧是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可白洁却不得不对她退避三舍。虽然当初下决定和陈岩在一起的是自己，可怂恿他的人，是余艺。他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余艺和陈岩是多年的同学，自己凭什么相信余艺会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陈岩那边？

　　“小白。”余艺委屈的看着白洁，“你不理我，我好难过。”

　　“余艺。”白洁平静的看着余艺，没了大一时的意气风发，如今整个人死气沉沉，“你何必再和我装呢？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去烦你，好吗？”

　　“白洁？”余艺诧异的看着白洁，心头针扎一样。

　　白洁苦涩的笑笑，“余艺，你是陈岩的说客吧？”

　　“我……”余艺张了张嘴，她没办法否认，可她说站在白洁这边，是真心的。她以为白洁和陈岩合适，她以为陈岩会照顾好白洁，她以为……是的，全都是她以为，可仅仅也只是以为。

　　白洁没再追问，与余艺擦身而过的瞬间，白洁说：“余艺，你是一个好朋友。”

　　余艺不知道白洁这句话是说她是他的朋友，还是嘲讽她是陈岩的朋友，可她很难过，胸口涨的酸痛。

　　学生会的事情忙完已经快十一点。余艺等陈岩等到十一点。看着陈岩出来，余艺迎了上去，开口就问：“你和他怎么了？”

　　陈岩揉了揉脖子，“没怎么。”

　　“陈岩！”余艺双手压到桌子上，躬身看着盯着陈岩的眼睛，良久良久，最终泄了气。她无力的坐倒在陈岩对面的沙发上，“陈岩，放开白洁吧。他和你在一起不开心。”

　　陈岩挑了下眉，“之前帮我当说客，现在是帮白洁当，余艺，你倒是不闲着。”

　　“陈岩！”余艺瞪着陈岩，胸口狂躁起伏，“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乐意！”

　　“你！”余艺气结，指着陈岩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缓和下情绪，她冷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尖锐。她虽不能说足够了解陈岩，但她至少确定陈岩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强迫的人。“陈岩，你这么执着的原因是什么呢？喜欢？还是仅仅为了发泄□□？抑或只是单纯的报复？可无论是哪一种，白洁应该都不会给你半分回应吧？”余艺发出一声嘲笑，缓慢的走出办公室，接着低低送上一句话，“陈岩，真看不出，你还有‘奸尸’这种嗜好。”

　　握着的笔杆快被陈岩折断。就在余艺关上门的刹那，他将笔狠狠的掷出。桌子上的东西被凌乱的扫了一地。离开办公室，陈岩冲回家去。

　　白洁已经睡下，或者说即便是醒着，他也不会给陈岩一点回应。

　　陈岩掀开被子把白洁拉起来，接着将白洁脱了个精光。白洁没有挣扎，任他为所欲为。他几乎绝望的亲吻，极尽努力的挑逗，白洁却没有半点回应。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刻意的去忽略，只为了能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可今天余艺的一席话却句句说在心坎上。伤疤自己可以努力去掩盖，却如何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别人揭开。

　　“白洁。”陈岩紧紧抱着白洁，没有想平常一样毫无顾忌的撕扯白洁。他下巴抵在白洁肩上，沙哑的嗓音带了哭音，“可不可以像第一次一样主动，来结束我们的最后一次？”

　　就这样放手吧。即便再舍不得。

　　白洁没有回应。

　　对于陈岩，他于心有愧。可只要想起消失的韩宇，白洁的那点愧疚就荡然无存。他可以允许陈岩对他为所欲为，可要他回应，他做不到。

　　陈岩颓然起身。他穿好衣服默然离开。刻意忽略的被醒目的摆在眼前，他做不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