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8、清醒了吗

　　“司城哥哥，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吗？”她唇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意来，甚至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你说呢？”

　　司城将她放到台子上坐下，她懵懵地问：“这是做什么？”

　　他拿起花洒，将冷水拧开，这才转过身来说：“当然是帮你清醒清醒，瞧你，烧糊涂了。”

　　冰凉的水迎面而来，喷了她满脸、满身，她慌忙地躲了起来，冰冷而极有冲劲的水流，喷得她娇嫩的皮肤隐隐作痛，她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

　　“清醒了吗？”司城轻声问道。

　　夏如初的眼泪随着水流滚滚而下，连忙往门口跑去，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清醒了吗？”他又问。

　　她脚下一滑，砰的栽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痛楚从膝盖和手肘传来，却不及心里的痛楚万分之一。她咬着牙，回过头怒视他：“折磨我有意思吗？”

　　呼啦——冲劲极大的水流，对着她的脸喷了上去，她双眼刺痛，眼泪成片涌了出来。

　　她庆幸此时有水流，否则又要被他看到狼狈的样子。

　　“有意思。”他含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这句话，竟像是情话一般。

　　“说吧，你跟温彻是什么关系？他喜欢你？”

　　夏如初蜷缩在地上，两只胳膊挡在脸上，一动也不动。司城皱了皱眉头，将花洒扔到一边，掐住她的肩膀，将她拧了起来，冷漠锐利的目光紧紧逼视着她：“你是不是特别希望，能去陪他？”

　　他扳过她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说。”

　　她在一片朦胧的水雾里看向他，嗤嗤笑了起来，说：“炮友。”

　　“什么？”

　　“我们是炮友，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司城猛地扬起手掌，狠狠朝她脸上甩去，夏如初闭上眼睛，唇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然而预料中的痛意没有来临，他的手在距离她脸颊几厘米时，猝然停下了动作。

　　他盯着她看了一眼，松开手，狠狠把她摔在地上。

　　然后，他转过身挤了洗手液，打开水龙头，不断冲洗着自己的手。他看着镜子里她蜷缩在地板的身影，冷笑了一声：“碰你一下都觉得脏。”

　　他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剜进她的心里。

　　原来他厌恶她到了这种份上！

　　夏如初眼中饱含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去，“既然我这么让你恶心，你那天又为什么要碰我？”

　　半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在海市最奢华的旋转餐厅用了晚餐。

　　酒后半醺，他送她回了家，给她解酒汤，她稀里糊涂喝完了之后，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想要他像小时候一样陪着自己，后面她就不太记得了。

　　但第二天醒来……

　　“碰你？”司城突然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拿起毛巾，将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怎么可能？我只是帮你换了一身衣服而已。该不会，你期盼着我对你做什么？”

　　夏如初说不出一句话来，紧紧抿着唇。

　　“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司城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