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47、意乱情迷

　　也许是酸涩、也许是失望、也许……是庆幸。

　　她洗了个澡就躺上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干脆披衣而起。

　　夜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走上阳台，却见司城的车静静停在原处。

　　他走了吗？

　　她静立了一会儿，走到房门前，底下的门缝没有半丝光亮，昭示着陷入一片黑暗的别墅。她靠在墙壁上，抹了一把湿润的双眼，昏暗的壁灯光芒映照在那鎏金的门把上，她一眨不眨盯着它，耳边似能清醒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她把手放了上去，轻轻转动，一边告诉自己：她只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咔哒一声，她拧开了门把。

　　随着门渐渐打开，一个高大身影撞入眼帘，他似乎也没想到她突然打开了门，狠狠愣了一下，抬眸时来不及掩饰眸中所有的复杂情绪。

　　夏如初也愣了，与他目光相撞的刹那，心里猛地一颤。

　　“你……我……”她张了张唇。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城就往前一步，抬起手扣住她的肩膀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扳起她的下颚，灼热的吻随即就落了下来。

　　浓烈的酒香包裹而来，密不透风，修长的手臂强势地横在腰后，用力勒紧，紧箍下颚的手指不容反抗，夏如初不得不仰着头迎接他的亲吻。

　　醉了？还是认错人了？

　　她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眼中的情绪，然而光线太昏暗，他半阖着眼帘，将所有情绪掩盖了个干干净净。她挣扎了起来，后背的手臂忽的一松，她收势不住往趔趄了两步，却被一推跌坐到了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就倾身覆了上来。

　　“唔……放……”她企图别开头，却又被他扳了过来。

　　大概是她久久不给回应，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却没有离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深深望着她的目光，犹若自黑暗中燃起的一把火：“你不是说可以吗？”

　　啪，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司城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没有动，依然望着她。

　　啪，又是一个巴掌。

　　“你混蛋。”

　　“嗯。”他嗤笑了一声，倏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顺着头发慢慢抚摸到了脸颊，幽黑深邃的眼瞳定定望着她。

　　这个样子，绝不是司城清醒时样子。

　　那么温柔，眼中似乎能滴出水来。

　　那么用力，似乎要将她永远刻在心底。

　　她心底猛地抽痛，犹若被巨石钝击，然而在剧烈的绞痛中又泛起了丝丝甜意。

　　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轻轻的，暖黄灯火之下，他慢慢垂下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大概因为，她被那种久违的温柔蛊惑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精瘦的腰，这才发现他在轻轻颤抖。

　　她仰起脖子回吻了他，一行泪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没出息。

　　真的很没出息。

　　……

　　不得不说，夏如初心里还暗藏了期待，否则不会在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望见空空的房间，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坐在桌边，慢吞吞地吃着早餐，许久后，才开口问保镖阿森：“司城呢？”

　　“老板离开了。”

　　“他说什么了吗？”

　　阿森摇了摇头。

　　她笑了笑：“我知道了。”

　　不外乎两个理由，酒醒了后悔了，又或者，他从没打算做出什么选择。

　　他只需要养着她这只金丝雀，高兴了就来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