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季无云

24、低等品位

　　到了厨房，夏如初做了一碗煎蛋面，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蛋焦了，面也糊了。

　　她独自坐在桌边吃着，没过多久，那两个满头是血的保镖路过，正是之前听了那两个名媛指示、助纣为虐的那两个。两人见到夏如初，愣了愣，却见她根本不搭理他们，夹着面条慢慢吃着，他们垂着头从旁边走了。

　　夏如初不是没有火气，只是没必要对着这两人发而已，助理、保镖、温婷……这些人所做的事情，她全部算到司城一个人的头上。

　　就算真相如此丑陋，但……如果没有司城打碎了她的象牙塔，一切都将完美下去。

　　“介意我坐这里吗？”白寒语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白寒语的模样，跟她记忆中重叠到了一起。

　　白寒语永远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垂着脑袋，每次被人直视就会浑身不自在，那时候白寒语还是个胖女孩，因为个子矮，肤色蜡黄，又穿得不太好，在学校里总是受人欺负、嫌弃。

　　她是怎么跟自己认识的，夏如初也不太记得了，大概就是有一次她见白寒语被欺负的太厉害，忍不住帮她出了次头，后来白寒语总是跟着她，说要报答她。

　　她没往心里去，白寒语却很固执，拿为数不多的钱帮她买早餐、图书馆帮她占位置，鞍前马后……

　　夏如初吃软不吃硬，拿她没辙，渐渐也就习惯了这个小跟班的存在。

　　她当然不会亏待了小跟班，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她穿，带她参加派对，经常请她吃饭，鼓励她减肥……很多很多，但此时回想起来，夏如初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她带到了司城面前。

　　夏如初紧紧捏着筷子，恨不得将之掐断。

　　白寒语什么时候跟司城走到一起的，她完全不知道。

　　甚至在当年，白寒语转学，司城举家搬迁，这两件事，她完全没有联系到一起想过，会不会早在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就暗中勾搭到一起了？

　　这就是司城的品位？

　　“好久不见了呢，如初，你会不会不记得我了？”白寒语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像以前一样胆怯，总是察言观色，总是担心她不高兴。

　　“不太记得了，”夏如初抬起眼帘，“顺便问一句，我的脸什么时候在整形医院挂上号了？被当成模子提供给顾客了？”

　　白寒语的笑容僵了僵：“我是白寒语啊，以前读书时，我们还是好朋友……”

　　“不是个矮胖子吗？”

　　就算夏如初这么刻薄的话，白寒语也没有生气，只是低声说：“我减了两年肥。”

　　“你这张脸整过吧？”夏如初好整以暇盯着她，“你究竟有多崇拜我？整容都要照着我的样子整。”

　　“的确动过刀子，但我没有……”

　　白寒语削了骨，开过眼角，隆过鼻子……但是她的下巴太尖，几乎成了锥子脸，眼睛又太大……完全就是一张流水线制作、楚楚可怜的网红脸。

　　从正面来看，她跟夏如初最多有三分相似，但如果从侧面，还有背影……几乎可以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