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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安护温文再次出现在帝都之时,观他们的修为不过是炼气四层,虽然进度已经足够快,但是莫要忘了还有穆图化在他们身上的灵种也一直提供着灵气。若是他们继续入定修行,或许几个月不用一年时间,他们就能到达炼气七层,等同突破先天。
      那为何他们要中断修炼回到帝都?
      安愈出帝都是当日事,他们总不可能在几天前就预知到安愈会夜宿荒野于是掐着时间往帝都赶吧?
      安愈一夜好睡,醒来知道他二人回来后也是这样疑惑着。
      “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不破先天不准回么?”
      安护温文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对安愈说,便都低头听训。

      安愈皱眉,见到二人后压不住的喜悦开始慢慢消散,“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文拉住安护,答道,“父亲是这样的,数日前子临在入定之时总觉心悸不安,恍惚看见多许幻觉,我因与子临相牵,亦有所感。心中彷徨实在无法坦然修行,商量之后便向束仓翼前辈告罪想要回来见见父亲以求心安。前辈问清原委,为我们占卜问天后,告诉我们,您这里将有大事发生,却是难断吉凶。故而,我们连夜告辞,昼夜奔驰,方才在昨夜临近帝都。修行中有一味秘法,运起功法可在千里外感知血缘者所在,因而昨夜我们才能直接找到父亲。”
      安愈张口无言,他无法对这两个孩子说他的心里历程,修行重心境,他如今已经摸到破而后立的边,却依然不愿意他们也和他一起走这一遭,然而让这两个孩子忧思难安,又被他们见到他露宿郊野,安愈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把‘大事’给圆了,让他们安心,然后把他们送回隐谷去。

      安护见安愈有些躲避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安愈一点都不想告诉他们,他也不催,只是笑道,“爹,知章,有事等会说吧。我观安叔已经做好早食,正命人用炉子温着,想必不到片刻时间安叔便会过来询问我们何时去吃。数日疾奔,我很饿了,事情再急也不急这片刻,我们还是用过早食再说其他吧,”
      安愈一听,正中下怀,温文听了,也才意识到自己肚腹空空,被安护一提,的确很是渴望吃些食物。
      安护温文一直修炼只长修为打基础,其他手段并未学习太多,这隔空摄取之术依然无法做到,又加上二人如今需要避人耳目,隐身法诀又未曾学习,于是只得传音安祝让他把早食送到安愈的屋内隔间中。

      这里父子,呃,三人正享受着久违的美味早餐,而皇宫内早起的亼恒看着依然在熟睡的尐煜满心的心疼,若不是还能把他叫醒,喂他吃食也会主动吞咽,亼恒都要放太医了。
      见还未到早朝时间,便也坐下用些食物,并未叫醒尐煜,只是让内侍小心伺候着,告诉他们他下朝后会过来喂尐煜,让他们准备好细粥,
      早朝依旧围绕着皇子们,亼恒和之前的安愈一样看着一个个出列的官员们,在心中思考对方是局中人还是背景人物,早朝便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亼恒再一次叫住了安愈。
      他说安云,话音落,朝上已经转身的朝臣们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浅笑来,陛下终于正常了,终于不用心惊胆战,可喜可贺。

      “陛下?”
      “阿云,你稍通医术,过来帮我看看煜儿他怎么了?”亼恒带着安愈走到尐煜床前,坐在床边,亼恒满脸担忧,“自从前日下午煜儿熟睡后,煜儿便一直这样睡着。”
      安愈伸手握住尐煜的手腕,搭脉,凝神,松手,拿出帕子擦了擦尐煜手腕处的细汗和自己的指尖,再搭腕,神色凝重。
      亼恒被感染坐直了身体,倍觉紧张。他愿意不过是想要和安愈一起商量尐煜的事,就像普通父母一样,在他眼中尐煜如今的状态不过是终于卸下了担子心中放松于是便睡熟了些。

      “怎,怎么了?”亼恒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干涩。
      安愈摇头,却是把手搭在亼恒的腕间,认真的为他把起了脉。
      亼恒舔了舔干涩的唇,绷紧了声音,“阿云,可是有什么不对?”
      安愈推开亼恒的手,脸色很不好,看向亼恒的眼神简直就是刀子,“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您要当祖父了!”

      亼恒听着安愈难得的冒冰渣子的声音,花了一点时间才从花痴中醒来提取出安愈的意思,刷的站了起来,“什么!哪个王八蛋做的!朕诛他九族!”
      “唔。”尐煜在睡梦中皱眉。
      “闭嘴!”
      “……”乖乖闭嘴的亼恒。
      “出去说。”安愈率先走出去,殿门一开,殿外的空气涌过来,这个时间太阳刚刚出来,微红的模样,还没有燃起热度。带着凉意的风,让安愈冷静了下来,他对着守在门外的高程点头微笑。
      亼恒追了出来,在看到高程的身影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慌张和无措,俨然又是那位尊贵凛然的帝皇,他步履稳健的走到高程安愈身边,“不必多礼,安云你且随我来,高程,花宜随侍你留下。”

      亼恒和安愈谈了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安愈回去后,在安护温文惊讶的视线中,搬空自个儿衣柜,打开放在地下的防潮隔板,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来。
      “爹?”安护嘴角抽了抽,他几辈子都不知道他爹房中还有这条密道,莫不是,那头连着皇宫中的那位的那里?
      安愈警告的看了安护一眼,显然是从儿子脸上读懂了他的疑惑,心头的火更盛了一分,“还不下去!”
      该死的亼恒!
      ‘阿云,我只去过一次!’
      安护温文对视一眼,再看向安愈的眼神中居然带了点,包容,让安愈气的脸都红了,直接抬脚就往安护的腿肚子踹过去,“磨蹭什么!”

      “知章,你说宫里头的那位到底做了什么惹到爹了?”安护一边快速往下爬一边用神识问温文。
      温文托着穆图给的有夜明珠功能的某件宝器,同样用神识回答道,“大约是告诉父亲,他房内有条密道吧。”
      安护……“有理。”
      密道没有分叉口,直愣愣的一条通到底,借着温文手中的光线,他们看到密道边上有很多布袋子叠着,安护伸手轻轻的解开一个,回头对温文安愈道,“是石灰。”说完后又往前走,随意的挑选几袋打开,结果都是石灰。
      安愈的脸色更黑了,温文乖巧维持着面无表情。暗地里却和安护传音道,“父亲夜间听不到陛下的声音吗?”
      安护黑线,不知道是为亼恒的人品还是为安愈的贞操申辩,“你以为陛下会发出什么声音!想太多不好。”
      “……我说是陛下行走时发出的声音。”
      “……地上是软土。”
      安护温文对视发现经过对话后,他们好像都多想了。
      TAT我们都还没洞房呢,进行这么你懂得的对话好羞涩啊。

      安愈皱眉,很不待见那两个在他眼前眉来眼去无声交流的两个小子。安愈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悦,特别是当安护温文不小心让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们仿佛看见安愈身上竖起戒备的汗毛来。简单来说,安愈,似乎,因为,他们的视线,炸毛了。
      爹/父亲那是稳重如山的人啊。
      不能再招了。
      安护学着温文端起面无表情的表情,两人再也没有一个视线交流。

      通道很长,这不是废话,通道两边一直放着石灰石防潮,在安愈三人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候,通道终于有了分支。
      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很坦然的直接往侧边开着的分支走过去,安护温文进去后站都没站定就出来了,徒留安愈一张脸青青白白的变幻着。

      分支只开了四米不到,里面开了个小房间,房内只有桌一张,椅子两张,还有一张工笔画。画中是位伟岸的男子背影,身着内衫,头发却未曾散开,头上的簪子和安愈现在佩戴的一模一样。
      那簪子是安护为安愈亲手做的,安愈很珍惜,一直用着,时日不断,表面上就有了层浅浅的包浆,看起来更加的圆润不俗。
      当然重点不是它的不俗外表不俗来历,而是,它降生的时日其实不长……
      ‘阿云,我只去过一次!’
      呵呵,亼恒!

      干走无聊,本着就算说了安愈也不知道的心思,温文继续和安护说悄悄话,“我觉得还是戴在父亲头上要好看的多。”
      没头没尾一句,安护却连忙解释道,“那是爹养出来的,那一份我送给父亲后,父亲戴过几日后就收了起来,少了人气孕养,成色自然是有些差距的。”
      “子临,我不过是感慨罢了。我还为爹不愿带你的簪子闹过爹呢,不过现在想想怕是爹看到父亲后觉得比不过,于是借口要佩戴母亲选的样式才给收了起来吧。”温文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安抚起安护来了。
      “啊?”
      “过了啊,不必故作惊讶。我爹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温文羞恼。
      “嘿嘿。”安护傻笑,这话可不能搭口,“那往后我做两种不一样的。”
      “难为你聪明一次。”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安护表忠心,“还是你细心。”
      “走路,莫回头!”温文连忙叫住安护不让他回头,埋怨道,“说话就说话,你回头讪笑做什么。”
      “……啊,前头又有一分支。”
      “什么?”
      “知章,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呃,你决定?”
      “要不,让爹决定?”

      “怎么停了?”安愈恰好在安护话音落下的时候问道。
      “回父亲,子临说前面拐角处有一分支,让我问问您可不可以歇一歇,在这暗道中走了这么久,总觉得压抑沉闷。”温文不察,直接回道。
      “子临说啊~”安愈眯眼,这两小子!修士手段,哼!
      呃……他们好像一直都是用神识交流没有开口的说。
      “嘿嘿。”轮到温文讪笑了。
      安愈瞪了他们几眼,大发慈悲,“既然累了,那就歇歇吧。”也让我瞧瞧只来过一次的亼恒又是如何装扮房内的!

      进去还是和前一个分支一样大小,然而也许是在前面已经宣泄过感情了,这个分支内的空间内只是挂了很多张笔墨画,呃,侧边题词……
      安护温文转身看向来路,以表示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墙上满是字画,排列错乱,并无规律。且画与画之间亦无转承关系,这里风和日丽那里就满纸肃杀,可见布置的人是何等没见识!
      安愈一直让自己只看画,然而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往画边另附的贴纸上的题字看过去。

      今日阿云早朝瞪我了,颜色如初,心如花开。
      一旁的画是丛半开的花,花并未有具体的形状,认不出是何品种,却更加的贴合题词的心如花开。

      今日听到阿云怀念某,神色温柔,无边暴躁。
      一旁的画不可以说是画,上面层层干枯的墨迹有些都因为时日久而有了裂纹,有些都已经脱落,可见当初画或者说涂抹的人在其上涂抹了多少的墨水。

      今日煜儿有恙,阿云请假陪子临踏春,心闷。
      一旁的画中是天沉有雨,花残草伏蝶儿落地的场景,配合着题词,意外的让人忍俊不禁却又同觉心闷。

      同样的画作还有很多,布满了整个房间。

      安愈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安护温文跟上。

      走走停停,安愈三人几乎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走到密道尽头。途中也遇到几个同样的分支,而他们也都忍不住诱惑进去参观参观了。
      然而有些无趣的是,它们都和他们看到的第二个分支一样是用来储藏那些字画的,唯一一点不同的是,越靠近出口,字画就越多,尤其是最后一个分□□里面每一张字画撩开,下面几乎都有十来张字画层层贴着,和有人在糊窗纸,糊了一层又一层,到最窗纸因为太多层都凸出来一样,它们也往墙外凸,挤占了分支内的空间。
      安愈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好像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若有一天被布满,再也无法多放一张,想必也到时间了。
      到时间了。是心死。
      安愈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路上的每个分支放的都是字画。
      因为要分开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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