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真》莫惊头欲白

22、第 22 章

　　“亼恒，我们需要把话说清楚。”安愈拒绝了亼恒的邀坐，直视坐在榻上的亼恒道。
　　“阿云，煜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亼恒！”安愈打断亼恒的话，“我现在不想和你玩明君贤臣，你还记得袁帅说过子临知章各有恩师的话吗？子临曾经跟我说，他们都是上界中人！”
　　亼恒一本一本的叠着奏折收好，扶着榻边的桌边站了起来，正视安愈，“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越是修为高深就越是忌讳介入他人气运之事。煜儿已经和安护温文绑定，他活了下来，就已经分了他们的气运。而且他是我认定的尐花帝皇，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煜儿已经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了我尐花皇族，因为他是我尐花皇族仅存的血脉，阿云，他们不会插手的，我尐花皇族十代短命帝皇的唯一的延续血脉，他们动不起！”
　　“你把你自己的龙气过渡到九皇子身上？”
　　“不是我的，”亼恒对着安愈摇头，“是尐花家历代祖先的。他们都和我一样人到中年开始找死，明明不是短命的人，偏偏都在鼎盛时期早早的死了，所以废物利用，自然截留了一部分龙气。”
　　安愈瞪亼恒，亼恒笑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流传出去，若是让人知道尐花皇族是被诅咒的一族，不用叛乱，我们就得自请退位了。”
　　“所以，才会尐花帝皇不恋权势的美名。”
　　“我们不是在说这个，”安愈努力板正话题，“亼恒你不要岔开，他们保子临知章平安，你和九皇子就不会有胜算。”
　　“你看我的情况就应该已经明白，我放手，我认输了。”亼恒不想和安愈多说，面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来。
　　“亼恒，你骗不了我，”安愈摇头，“你一定有后招。”
　　“噗嗤，”亼恒笑了，形销骨立的身形居然因他低头一笑有君子如玉的幻觉，“阿云啊阿云，你还是这么可爱。我可是打着主意要你儿子的命来换儿子的命的人，你跑到这里来，直接跟我讲，让我告诉你我的准备？！”
　　安愈脸上羞恼不悦一闪而过，“说不说！”
　　亼恒看着安愈，把自己皱皮的脸伸到他面前，“阿云，你看到了吗？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以前也是无盐之貌，如今反倒顺眼些！”
　　“你！”
　　“哼！说不说！”
　　“……不说。”亼恒撇过头，他才不承认他被安愈眼中的那张脸给恶心到了。

　　“亼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忍你很多年了？”安愈忽然笑了，温柔的笑。
　　亼恒稍微的拉开他们的距离，“我也是。”
　　“那你知不知道近日隐谷就会有人来？他们身披云彩，脚踩飞剑，身边还有巨型灵兽跟随，他们来告诉所有人，子临知章已入大道？！”
　　“你正在说。”
　　“那你应该也知道，往后安家和温家的地位如何了吧？”
　　亼恒黑了脸，“可以预见。”
　　“那么，”安愈伸手入胸，缓缓抽出一条鞭子来，“反正都快死了，死之前我打你，也不至于让我陪葬吧。”
　　亼恒脸上开始冒汗。
　　见他畏惧的样子，安愈笑的更加的温和，手弹鞭柄，“上一次对你动鞭子之后，这鞭子足足蒙尘了十六年，如今见到老伙伴感觉如何？”
　　亼恒咽了咽口水，眼睛却离不开安愈，他舔了舔嘴唇，哑着嗓音道，“甚是想念。”是真的想念，想念当初嚣张而亲近的安愈。

　　“是吗？那你们好好亲近亲近。”安愈抬手对着亼恒的上身就是一鞭。
　　上次打安护那个意外不过是因为他十几年没动过鞭子，一时找不到手感，而如今，他在自己身上已经找回了感觉，再用到亼恒身上，就给亼恒一种，安愈手未生的感觉，觉得眼前此人此景此痛，分外的熟悉，以及怀念。
　　一鞭收回，亼恒脸上的汗水开始往下滴落，是真的痛，安愈一点都没有留手。

　　“亼恒，你知道吗？我恨不得当初那一顿就打死你！回头我也死了算了，也落得个清静！”安愈又是一鞭。
　　“我让你自作聪明！”一鞭。
　　“我让你打子临的主意！”一鞭。
　　“我让你独宠九皇子。”一鞭。
　　“我让你不知悔改。”一鞭。
　　“我让你死都不让我快活！”一鞭。
　　到最后安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看着亼恒冷汗淋淋的脸上越来越扭曲的笑，心态更是不平，一鞭一鞭的挥下去那是他心中积攒了十几年的恨和怨。

　　亼恒知道，这一顿打之后，他又有机会拥有他的阿云了。
　　因此这顿打，他痛却更开心。
　　“噗！”亼恒的身体已经坏了，安愈毫不留情的一顿打，他又毫不躲避，结果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安愈的手举了又举，这一鞭终于没有再挥下。正色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亼恒一抹唇边黑血，觉得这一顿打把这几天体内所有的沉疴都打散了，浑身痛又轻快，“既然阿云坚持，亼恒怎会说个不字？”
　　“你的计划。”安愈没有忘了他的来意。

　　亼恒也光棍，“我只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道者和佛者，最终都是要远离红尘的，他们是我亼国双子，享的是我亼国国运加成，若是他们脱离亼国，甚至远赴上界，他们就是自动断了天赐的气运。上天既然安排了双子降临，便是说明我尐花皇族还有数百年欣盛，而如今我早已绝育，又上无父母长辈继续生，左无兄弟姐妹，膝下更是只有煜儿一个孩子，这运道也只能应在煜儿身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那你先前？”
　　“那是因为，你。”亼恒对安愈挑眉，可惜配着他那张脸，只有可怖的视觉效果，偏生因为疾病突然，亼恒他总忘了自己的面容，自觉潇洒而多情，安愈不忍直视的撇过头，亼恒更是开心，他觉得安愈又被他电了。
　　“我若是在一刻钟之前向你坦白，你现在肯定是弯腰告退，回头便会和隐谷中人离开吧？阿云，你说的对，我死都不放过你，怎么会让你离开？”
　　“我明日也可以干脆离开。”安愈不悦道，
　　“阿云，你知道的，这一顿打之后，你放不下我了。”亼恒摇摇头，用他脸上唯一可取的黑瞳望着安愈，“先前我固执，是因为你在三子中选择抛弃煜儿，莫要不承认，你前期选择的顺其自然，不就是因为顺其自然尐煜消亡嘛？阿云你和我一样，三子中争二人生机，你我都默认在煜儿和子临二择一。”
　　安愈说不出话，因为亼恒说的是事实。他们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明明温文很容易，，的。
　　“阿云过去的事，我不想为自己辩白，我也能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其实眼中容不下安子临，我赐他字子临，温知章字知章，不过是想问你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愿与我执掌天下。我欲待子临，伴我掌天下，阿云你莫要说你听不懂。”

　　安愈怎么会不懂，正因为懂，他才恨。
　　那时你我只差海誓山盟，我以为我和你总会成眷属，谁知道等到的是你娶妃为我赐婚！什么前奏都没有，突然间被打死，我能不恨？
　　我记得新婚之夜，新娘与我约好举案齐眉做对名义夫妻，谁知道饮了一杯你赐的酒，醒来后不啻天翻地覆。
　　你养育你的诸多皇子皇女，我独宠我的子临，从此以后你为明君，我为贤臣，过往种种只做年少轻狂。
　　一年后，皇子九降生，我已无法说服自己，那时，你居然还腆着脸对我说这种话，我除了发誓做好贤相，给天下一个清平，我又能如何！

　　你是要我携子入你后宫，还是要我灭子入你后宫？
　　尐花恒你欺人太甚！

　　安愈想起那时心中的伤恸，手便握住了鞭子，亼恒连忙捂胸咳嗽，“阿云，我错了。”先前那一顿也就罢了，往后可不能再让安愈拾起旧时坏习惯。
　　安愈不屑撇了他一眼，手弹鞭身，“你容不下我的子临，却能在子临出生后一年再有九皇子，亼恒，说话之前最好想想会不会被自己打脸。”
　　亼恒那个男人是谁！
　　“阿云，”亼恒苦笑，只做不动，“你明知煜儿和子临同龄。”
　　安愈夸张的手持鞭柄点点额头，“是微臣的疏忽，竟然忘了子临居然幸运的同九位皇子四位皇女同一年出生，陛下，龙精虎猛，在下佩服佩服！”不说吗？
　　“陛下莫不是中邪了，不然以陛下的资质，十六年，也该效仿先贤有百子环绕了吧。这邪物太可恶了，陛下您说呢？”
　　这是秋后算账的节奏么？亼恒不敢不接话，“阿云，你心中不痛快，直接打我便是，莫要往我心中捅刀子，你明知那些孩子都不是我的骨血。”
　　“阿云，我不想和你讲过去的事，是因为，我知我在你心里是无耻狠辣之辈，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无能。我愿在你心中永远无耻狠辣，是宁死也不愿你恨我无能。”虽然是为引起安愈怜悯才说的，可亼恒知道若不是隐谷突兀插手，这句话他至死都不会让安愈察觉到！
　　“你！”安愈觉得自己真的好想把他打死算了！就为这，就为这，他怎么敢就为了这么一个心思让事情演变到如今的模样！

　　“阿云，莫冲动，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打死你算了！”
　　“阿云，我爱你！”
　　啪！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