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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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羽显然怒极，这一巴掌却不算用力，她一把反手拉过娄玉，她本就是上神之身，娄玉挣不过她，被她拖了过来，凰羽抬手拉开娄玉的袖子，也不顾娄玉瞬间煞白的脸，她指着娄玉胳膊上斑驳的伤，怒斥道“你就是有病！你知不知道这孩子为了你一身伤，你在祠堂趴着，他在雨里跪着，你睡着了，他在你身边守了一宿，一对膝盖都快废了，你不说感动，你怎么能打人？”
“你气我俩接近？我不过是劝他早些去上药，说到底，你一肚子怒气谁又不是？别tm来抽风！”
凰羽心里也不痛快，她是什么脾气？本来就是一把火药，不点还容易走火呢，偏偏潋滟来点她的火。
她潋滟是她看大的，凰羽却是极疼爱潋滟，但他南宫铭，又何尝不是她从小看护着长大，她同潋滟爬过墙捉过鱼，同南宫铭又何尝不是……看着南宫铭日益苍老，谁又能懂她的心痛？
她的寿命很长，然而这并非是一种幸福，一生一世？她看过太多人的一生一世，不管她如何爱他们，他们最终都离她而去了……
其实，凰羽一直很怕……很怕很怕……
娄玉挣开凰羽，一把抱住愣在那里的潋滟，那假小子一般的人儿，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如何不心疼？
凰羽揉了揉额角，自觉话说得重了，低声叹道“对不起……”
半响，那埋头在娄玉怀里的人低声道“对不起凰儿……对不起阿玉……对不起……”
潋滟低声抽泣，眼泪浸湿了娄玉月白的衣裳，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动作轻柔，一如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时一般，那温柔的声音持续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
待她抬起头，早已不见了凰羽的踪影，只对上娄玉仍不染丝毫阴霾的双眸，那目光没有丝毫责备，他笑道“凰羽说，她不会怪你”
娄玉说得认真，潋滟破涕为笑，喃喃道“我怎么没有听到”
“恩，可是我听到了啊，还有娄玉，他也不会怪你”
他说得好似真事一般，潋滟胸口的大石终于消失了，是啊，母亲只是生病，而她，还有父亲，还有凰羽，还有……还有眼前这个愿意陪他天荒地老的人。
“谢谢，阿玉”
“傻瓜”
他又骂她……来不及声讨回来，潋滟又被揽进那温暖的怀抱，头顶的声音笑道“你会吃醋，我很高兴”
当天晚上，潋滟几乎将南王府所有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都搬到了娄玉房间，娄玉看着那满满一桌子五颜六色的瓶子，第一次笑得不怎么自然，尤其是看到，潋滟竟然把凰羽敷脸的东海火山泥都拿来了的时候，他哭笑不得道“滟儿……我一个男人，不用这个吧？”
潋滟本想扯他脸皮，见他一张俊脸红了半边，剩下半边还多了道红痕，一时下不去手，她只好勉强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当下拿出一张纸，她得意道“少废话，你人是我的人，少了这张脸，本姑娘不是亏死了？”
那张纸，赫然就是娄玉的卖身契。
娄玉一愣，半响一把揽过潋滟不盈一握的腰，他埋在她怀里，声音软糯，低声道“好好，都是你的，你莫要反悔就好……”
怀里的人垂眸，他一向知足，那么老天爷是不是可以满足他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呢？
头顶上一声长叹，潋滟捧着那卖身契细细端详，她咬牙切齿地数了好几遍，确实不多不少足足一万两……为了这只妖孽，她从小到大攒下的棺材本，全然是一干二净了，饶是如此，她还欠下了凰羽一串千年南红手钏。
—可是为什么，交钱的时候她从不曾犹豫？
半响后，娄玉哭笑不得地任潋滟捧着他的脸，一勺子火山泥啪就护在了脸上，面前的人恨恨道“这半边脸，起码值五千两！”
—其实到现在，也并没有过后悔的感觉。
手里拿着为他上药用得棉签，看着娄玉轻轻褪去身上的衣裳，那一身如玉的肌肤，更胜羊脂般细化，虽然似乎看起来肉少了些，但是，那副罗裳半褪的样子，她又怎么是亏了呢？如此想来，分明是赚了才对。
一万两换他，又怎么能不值？
可毕竟……也是她全部的家当
身后某人咬牙切齿，心中一杆称，来回的倾斜，虽不后悔，却也心疼……
背对着潋滟，娄玉暗自轻笑，身后那锃亮的目光他感受得很清楚，却并不讨厌，似乎如果是她，他并不介意……更进一步，他也不介意才是，甚至应该是期盼才对……
他含情脉脉，回眸一笑，倾国倾城风情万种，他深情唤她“主子……”一双媚眼如丝勾人。
奈何对方眼里却只有一张算盘，劈里啪啦的，那白皙的皮肤上，每一道伤疤都是她亏损的银子啊！想到这，那一张魅惑的脸也不怎么有吸引力，她抬手摸到他腰间一拧，冷声道“坐好！别乱动！”
说罢，潋滟又换了种药膏护在他身上，这药膏药性凶悍，一上身，火辣辣的疼，娄玉没有准备挨了这一下，顷刻倒抽了口冷气，目光幽怨，再不看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