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一场梦南柯》雪旖旎

24、幸福的前沿

　　雨过天晴，窗外的树上落了几只鸟儿，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明媚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子投进来，照在床上的人儿脸上。

　　睡得正香，却被一群鸟儿扰了她的美梦，潋滟不悦地瞥眉，她翻了个身喊道“红皖！把那些个鸟赶走！我要睡觉！”

　　身边的人闻声轻笑，一双桃花眼盈满笑意，他道“好，好，好，这就去”说罢，他抬手替潋滟掖好了被角，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半响，无声的笑意更浓三分，他站起身推开窗子，挥手轰走了树上的鸟儿。

　　娄玉一转身，就看到床上的人坐了起来，一头长发披在身上，睡眼惺忪的，很是可爱，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替她拢了拢额前的发丝，柔声道“睡够了？”

　　潋滟半梦半醒间听着好似娄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里那纤长瘦弱的身影，他推开窗子，阳光投在他身上，一时间宛若透明，似神仙下凡一般美好，待他回过身，那柔和美丽的面容，轻轻一笑，却是娄玉无他。

　　美人如斯，正倚床边，她又怎可辜负他这一张俊脸？潋滟笑嘻嘻地凑过靠在娄玉身上，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有种淡淡的雨后海棠的味道，极好闻“阿玉，我是在做梦么？”娄玉的头发乌黑柔软，她一时心痒，伸出手指轻轻绕了上去。

　　娄玉摇摇头，抬手揽过潋滟，迎上她期盼的眼眸，他面上一个明朗的笑容，道“不是梦……再也不是梦了”

　　“真好”潋滟听了顿时心安，乖乖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坦的位置，安生半响，她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叹声道“怪我，连累了哲渊”

　　哲渊是谁，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神兽獬豸，他本无私，是帝王的心腹，如今却受她所累，回到了虚无界……一切一切，都只因为她的一厢情愿。

　　头顶上的人眼眸一颤，也少了些许兴致，只随声附和“都过去了”

　　他并非不在意，他怕她心里还记挂那个人，那个曾深深在她心里的人，若她只因为认错了他，还好，若是她没看清自己的心呢？他是怕的……

　　想到此，手臂微微收紧，娄玉将潋滟圈在怀里，柔声呢喃道“一切有我”

　　“小姐”声音顿了顿，又道“南王叫您醒了去看看夫人”红皖人在门口，大概是知道娄玉在房里才没有进来，潋滟随声应了句“知道了”红皖便退了下去。

　　红皖走后，潋滟叹道“是我连累了母亲”

　　娄玉没答，只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随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他拿起潋滟平日梳头的梳子，又拿了些个简单的头饰，笑道“你懒得动便坐着吧，我来给你梳头”

　　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潋滟便依着他坐在床边，她还没睡够，闭着眼小憩，身后的人握住她一头青丝，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头，他手艺极好，潋滟很是受用，觉着比红皖还要舒服许多，一盏茶的功夫，身后的人柔声道“好了”

　　她睁开眼，却见他捧了镜子过来，笑嘻嘻地摆在她面前，问她“可还满意？”

　　镜子中的女子不再是简单的花苞头，一头精致的盘发，留了些许披散在肩上，斜斜插了一支简单的钗，却是及笄那天黎韶送给她的那一支兰花。

　　只是这一切，那个人都再也看不到……

　　兰花素雅，娄玉一贯喜欢这种，若非戏服，他一贯身穿素色的衣裳，如今这发式也梳得精致素雅，很讨潋滟欢心，瞧着他捧镜的双手，精雕玉琢一般。

　　一时兴起，潋滟笑嘻嘻地抹了把娄玉的手，他捧着镜子不好闪躲，就任由她吃了豆腐。

　　她同他闹，娄玉也不恼，放了镜子轻轻抬手刮过她的鼻梁，他的手依旧冰凉，人却暖暖的，他只嗔笑道“你啊”

　　到底是男女有别，娄玉不好服侍潋滟更衣，他出门换了红皖进来，红皖见了潋滟也是一愣，看得潋滟脸红，她却掩面而笑，只道“娄公子好手艺”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开始唤他娄公子了。

　　红皖给潋滟挑了身淡翠色的衣裳，配着她那玉兰钗，倒是好生雅气，红皖替她把衣领整好，一时多语，说道“小姐，红皖原先看不过那娄玉，如今倒觉着他是个好的，昨天小姐睡下，他才被放进来，换好衣服就守在了小姐床前，一宿没合眼”

　　听了这话，潋滟没答，垂眸半响，颔首叹道“他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