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开》元夕有所梦

2、禁忌

　　正当中午，街上的小摊贩的叫卖声逐渐减弱，闷热的天气让人觉得困倦一个劲地打着哈欠。这群小贩中，一个年轻姑娘还一边抹着汗，一边卖力地叫喊：“快来看看啊，还新鲜的白菜，便宜卖咯！”她，是云月初。虽然她只身着粗布麻衣，但却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质，经常绽放在脸上的微笑更是让人倾心。特别是她双瞳剪水，顾盼生姿，惹得一些不怀好意的子弟时常来调戏，道其是“卖菜西施”。
　　“月初啊，今天白菜卖得怎么样啊？”一旁的李婶看到月初还这么拼命，便关心关心她。
　　“唉，还不是一样嘛。我想着过几天闲下来再种点其他的。”
　　“也不是李婶说你啊，你看你也不小了，怎么都不为自己考虑考虑。要不改天李婶给你介绍介绍对象。”
　　“李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也知道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只想好好栽培他，一辈子不嫁人。”
　　“行了行了，每次一讲到这事，你总是说这么毒的话。李婶只是觉得可惜了……你这么好的姑娘。”
　　月初笑了笑，低头不语。自己说一辈子不嫁不是开玩笑的，那还是因为月初的父母亲……
　　月初的母亲顾涟是富家千金，大家闺秀，却爱上了家徒四壁门第悬殊的月初父亲——云昊。为了嫁给他，她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从此再未踏入顾家一步。感于顾涟的相知、牺牲，云昊在成亲那晚对她发誓，此生只卿一个夫人！母亲还经常对月初讲，别人都是三妻四妾，而你父亲对我一心一意，这是何等珍贵，何等幸福。而正当生活日渐欣荣时，父母亲却时常争吵，终于有一天父亲扬言要休了母亲，从此离家出走。此后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柔弱的身体经不住打击，染上了大病，阖然辞世。母亲逝世后，父亲来接月初，并带来一个小月初六岁的弟弟。后来月初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外有了别的女人，还育有一子。
　　那时月初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固执地和父亲吵闹，母亲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能容许父亲信誓旦旦许下的美好诺言破灭，她是不会与其他女子分享夫君的。曾经相爱如父母也逃不过父亲的变心，母亲到死都未能听到父亲的一句解释深深地伤害了月初，从此月初便再也不相信爱情。
　　“姑娘，”一个男子掷了一两金子在月初的菜摊上，说“你的菜我家公子全都买了。”
　　月初思绪拉了回来，看到摊上闪闪发光的金子吃了一惊，他是疯了吗？这可以买下全城的菜了吧！月初只是规规矩矩地卖菜，不属于她的钱她是绝不会要的，若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她哪里偷的。于是她拾起金子交还给他，说“不需要那么多钱的。”
　　“我家公子想给你就收着。”来人又把金子掷回摊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菜也没拿。
　　“喂！”月初看着男子走到不远处对一个一身玄色打扮地器宇轩昂的人鞠了个躬，两个人就走了。
　　“李婶，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月初对李婶交代了一句，拿上金子跟上那个两个人想把金子还给他们。
　　“这些有钱人就是不把钱当回事，奇了怪了，随便一扔就是一两金子。”月初一面嘀咕着，一面在人群中盯着那两个人，“喂，你们两个！”但那两个人疾步而行，似乎故意躲着她。
　　月初喘着气一路跟到一座府邸前，眼看着他们走进去了。月初抬头看了看，这不是王爷府吗，这座府邸气魄雄浑，单是门口两只硕大无比一雄一雌的石狮据说全然是用同一块石雕刻而成，连门匾王爷府三个字也是皇上的御笔。这岂不是更奇怪了，王爷府的公子怎么会亲自出来买菜？
　　月初攥紧手上的一两金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门口，正要开口对侍卫解释，那名侍卫却自顾自将门打开，说，“请进。”
　　月初诧异地顾盼了下周围，没错除了侍卫们，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确实是叫自己进去。难道他事先就知道自己要来？月初猛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碰巧！对，碰巧！管他许多，把钱还了就赶紧离开便好。
　　照理说，这是月初第一次来王爷府才对，可是她却有一种熟悉感。王爷府还真是大，到处雕栏画栋，四处可见的小花园和雄伟的建筑相映成趣，可是……到哪里去找刚才那两个人啊？
　　正当月初踟蹰时，一个女子上前对月初说，“姑娘，这边请。”
　　“我？”月初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的。”
　　月初茫然地跟着她，心里感到奇怪的很，这怎么似乎跟安排好了故意引她来似的？
　　王爷府的构建蜿蜒迂回，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地点，月初莫名感到头一阵刺痛，一种说不出来的甚至是有点伤心感觉包围着她。
　　“姑娘，请问……”走到一片小竹林样的花园，月初停下来转头却发现那个女子不见了。
　　霎时，月初心里感到一阵害怕，这光明磊落的王爷府应该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法之事吧……
　　突然，两个身影闪进那片小竹林里。月初定睛一看，那抹玄色不就是刚才那位“公子”吗？得来全不费工夫，月初高兴地想着，找到他把钱还给他就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月初跟着他们走进竹林，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月初惊掉了下巴。
　　一个白袍男子倚着一棵竹子，高过他半个头的玄袍男子一手捏起他的下巴，白袍男子眼里流转着爱意地看着他，玄袍男子闭着眼缓缓地将自己的唇附在对方的唇上，玄袍男子抽调白袍男子的束冠，随风而起的乌发温柔将他们包围着，两人忘情地投入着。
　　如果这只是纨绔子弟的禁忌玩乐的话，月初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是那个温柔婉转的白袍男子，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神分明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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